循着白面阎罗分身收回的虚影，三人追到了拜谒之路。
“虚影最后消失的方向就是这里。”周霖蹲下身，手中落盘隐隐作响。那是周家炼制的新道具，可以搜寻踪迹。本来还打算去寻找代言人推成爆款呢，然后家族地界就……
算了。
周霖按下按钮，一道幽光落在地上，白面阎罗分身消散后留下的残渣像一条银河蜿蜒向前。
不远处高耸的城墙若隐若现。无数几何图形堆砌成奇异建筑，形成偌大的数学王城。
粟云深若有所思：“据说数学王城有很独特的能力。以数据衡量万物。甚至情感也能转化为冰冷的公式……吗。”
林音久下意识回答：“哎。”
粟云深：？？“你可真是抓紧一切机会占便宜。”
三人绕过城墙，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道路中央。拜谒之路上连一丝微风都未曾扰动，仿佛那人本就站在那里。
“十三？”楚天澈猛地刹住脚步，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周霖小声：“她什么时候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和幽灵似的。
长发少女歪了歪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根据你们行进的速度和方向，我们有97.3%的概率会在此相遇。
“根据行为数据研究判断，这个时候来找你们，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楚天澈下意识护住腰间的鉴心镜，冷冷看着十三。
他对这神神叨叨的数学王城向来没什么兴趣。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关进地牢，这种待客之道真是让他永生难忘。
粟云深站出来：“数学王城什么时候对追踪半神感兴趣了？”
十三好奇地看看他：“你在生气。”
“哦？”
少女抬起手，虚空之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数字和公式，组成一个复杂的三维模型。
“愤怒指数81%，焦虑指数49%。”十三拨动数据流，模型随之变化，“数学王城最近在研究情绪的波动，试图用数据来分析人类的情感。根据之前收集的数据，已经产出了一个动态模型，打算以此——”
楚天澈冷笑打断，剑尖凝聚起一点寒芒：“我们没时间当你们的小白鼠。”
“等等。”周霖的目光锁定在十三脸上，“你特意等在这里，不只是为了收集数据吧？”
“为什么不是呢？”十三反问。
周霖：……大意了，没想到世上真的有如此热爱数学之人。
果然数学王城这一群家伙都是神棍，不能用常理来揣摩他们。
数据模型突然剧烈闪烁。十三观察了一会儿：“你们正在接近一个影响情绪的谎言。根据历史数据分析，半神某某与白面阎罗的陈述均存在73.8%的自相矛盾，对情绪指标影响有……”
“说人话就是他们都在撒谎。”林音久打断，笑意未达眼底，“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松开剑柄，随意地拍了拍衣袖，“这世上谁不说几句谎话？”
十三略一思考，真诚表示：“019，我还是不懂你们无理数。”
“什么无理数，是质数。”楚天澈下意识回答，“让开，我们还不懂你呢。”
微风乍起，少年腰间铜镜蒙上一层薄雾。数据流碰撞只见，薄雾涌动，缠上数据流。
“哦……”十三若有所思，更加坚定地拦在几人前面。
“律法规定，要尊重每一个半神级以上道具的使用规则。”少女向前一步，“你们现在这种前提，会违背道具的规则。”
她指了指挂在楚天澈腰间的鉴心镜。
“什么意思？”楚天澈声音骤冷。
十三挥手散去空中的数据模型：“谎言会蒙蔽鉴心镜的力量，你无法用它找到真正的答案。只有挖掘到谎言背后的真相，才能让鉴心镜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周霖：……“还是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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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科学与玄学只有一墙之隔。”粟云深一把捞过鉴心镜，放在手心反复把玩。
楚天澈盯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咬牙：“你别给弄坏了。”
这是林音久专程给他的，怎么突然就被拿走把玩了？
楚天澈伸手想抢，指尖碰到鉴心镜的瞬间，镜子被粟云深抛起。大法师侧身躲过，一个转身，稳稳接住鉴心镜。
“粟云深！”楚天澈抿了抿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楚天澈有信心，认真起来，他肯定能压制住粟云深。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内部打起来，岂不是给了白面阎罗机会？
“是啊。”粟云深点头，“不管是科学还是玄学，鉴心镜确实出了问题。”
刚刚楚天澈摆弄了半天，鉴心镜没有任何反应。按照之前的提示，套装效应已经激活，半神封印阵应该可以打开。
“所以，”粟云深单手行礼，将鉴心镜递到林音久手上，“我倒是觉得，这个镜子，应该交给更适合它的人。”
“不不，”眼看着楚天澈委屈起来，林音久连忙解释，“我不行的，只有楚天澈到了准半神级。”
“看吧。”楚天澈冷冷跟上一句。
“不过，”林音久想了想，“倒是可以去会会那个白面阎罗。那话怎么说来着，挖掘背后的故事。”
她眼珠一转，看向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我有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你们几个里面，谁装死装得比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