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一种知识，用以解释一切。”
“深渊之下，我们用勾股定理捕获直角蜉蝣。”
“没有惊扰名为‘无限’的巨兽。”
“芝诺之龟在地底遨游；杨辉三角转瞬化成蝠鲼；”
“五大公设的第五根直柱形状怪异。”
“斐波那契兔无限繁殖，冲往函数森林。”
“保持谨慎。”
“不要忘记——公元前500年，那个‘无理之数’喧嚷的日子。”
“不可名状的一条边，将无辜的希帕索斯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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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久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长发少女坐在不远处的石柱上，吟唱着听不懂的歌。
“这是什么地方……”
林音久揉了揉脑袋。
刚刚的幻境爆炸力量实在太强，即便是有回血被动，她还是稍微晕过去一会儿。
如今，她似乎到了内城的门口。
身子周围的草坪如同巨大的绿色绒毯。几个熟悉的身影趴在那里，莫司遥盘腿坐在一旁，见她醒了，冲她一笑。
“你搞得动静，是挺大的。”他指指一旁的VV和莫望星，“他俩都没撑住。”
“喔，会长厉害。”林音久翻身起来，检查大家的血量都正常，“没想到是你最先醒了。”
莫司遥道：“好歹我也是一个肉盾。”
“是哦。”看久了他刺客一般的身材，总是忽视他是个肉盾职业的事实。
用幻境自己的内部能量波动，产生矛盾，继而爆炸，顺利破开了繁复幻境给这个巨大内城带来的庇护。
如今，内城已经卸去了前置的防御，只剩下一道高耸半敞的门。
“所以，我们是要进去？”林音久看向内城的方向，“好像直接走就能走进去。”
莫司遥摇头：“不行。”
醒来之后，他试着往内城内部走了走，但是刚到城门口，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回来。
“是抗拒一切的祷术。”莫司遥道，“常规方法下，必须遵守对应的规则，才能被接纳，进而进入。”
“一个城门有这种力量？”林音久不禁认真观察那边。
乳白色石材铸成高耸的城墙，表面光泽柔和，似乎已经被风雨打磨掉了所有棱角。
浮雕繁复而细腻，林音久定睛看清上面的图案之后，默默移开了目光：
“哪家正常人在自家城墙上雕刻正弦函数啊……”
这和在自己屋子里挂满微积分题目有什么区别？是如此热爱，还是用于催眠？
莫司遥坐在原地：“不仅仅是在城墙上雕刻正弦函数，她唱的歌，全是数学。”
林音久：……“是，我也听出来了。”
虽然大学学的文科专业，有很多地方没有听懂，但是勾股定理和无理数，还是所有专业都知道的基础知识。
两人说话之际，原本坐在石柱上唱歌的少女，转身向他们走来。
少女光着脚，脚腕上银铃叮当作响，在这方天地之中回响。
“你的数值不对。”见面第一句，少女直接盯着林音久。
“嗯？”林音久疑惑。
“你们几个的数值……都不对。”少女看了看四人。
“什么意思？”林音久不理解。
少女歪了歪头，似乎对林音久的话也不太理解。
片刻，她看向莫司遥：“你应该能理解。”
莫司遥同样摇头：“我不理解。”
少女坚持：“你应该能理解的，因为你和我，都是……不对。——你叫什么？”
也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直白地询问不太礼貌，少女吐了口气：“我叫13。我是质数。”
“啊？”林音久和莫司遥对视一眼。
“我叫莫司遥。”莫司遥率先回答。
“不不不。”十三摆了摆手，“我说的是数字。
“律法说过，只有尚不了解自己本质的人，才会用毫无意义的文字指代自我。”
不理会两人的反应，十三点了点头：“果然。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数字。”
“你们可以先想想，自己是整数、分数？还是实数、虚数？”
“整数常见且易于塑造，分数需要可理解的途径，虚数属于数轴另一维度的存在。”
VV和莫望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赶上十三的一连串输出。
莫望星迅速接受了这一系列新的设定。
他想了想：“音久姐，你可能是无理数。”
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会给人带来惊喜。
莫望星真切地这么觉得。
林音久压低声音：……“有没有可能，用一个数字来标签化自己，也是一种很不了解自己本质的行为？”
VV温柔笑着：“你这是在其他人的地盘上，否认他们的公理。”
好在这话没有被十三听进去。
因为突然有一个队伍，将一个熟悉的人影困在一个囚笼之内，往内城送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十三，有未知的力量在浮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好的五十一。”十三应了一声。
她向几个人挥挥手：“找到你们的数字之后，王城之门，就会向你们敞开。希望能再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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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转身，很快消失在城门后面。
林音久托腮：“她怎么就进去了？因为她是十三，有自己的数字？”
更让她在意的，是刚刚被送往内城的人：“没看错的话，那是楚天澈？”
“应该是因为十三确认自己的数字了。”莫望星分析，“十三都说过，找到自己的数字之后，王城之门就会敞开。”
“正是如此。”粟云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在和几个人汇合之前，他早就趁着外城幻境的混乱，冲进这个过渡带，并且沿着内城的城墙探索一番。
想要进入内城，必须通过那扇“王城之门”。
乍看起来王城之门防御不强，但是特殊的祷术加持之下，如果强冲，可能会引起一系列麻烦。
“而且，感觉他们没有恶意，这种情况下强冲，和他们变得对立，也不太好……吧？”莫望星有几分犹豫。
他看出来，林音久想去王城里面看看。
“怎么找到自己的数字呢？”
林音久站起身：“这还用找吗？答案就明晃晃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