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一篇)
司马义:“历史剧?对!历史剧,就应当是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传奇性的历史剧!好!你说得对极了,对极了对极了!哈哈哈哈,我查阅的那么多资料,完全可以写出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传奇性历史剧!”
司马暄:“哈哈哈哈,爸你就写,写一部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传奇性历史剧!”
韩雁:“哎哟,瞧你们爷俩,还真的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传奇性历史剧。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传奇性历史剧,是那么好写的?”
司马义:“哎哎真的!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我眼前吧,不时地浮现着一千五百年前的各种人物、故事,活生生的人物,激动人心的场面,那真是激动人心的精彩无比的历史剧!”
韩雁:“瞧瞧,越说越来劲了,还真写剧本啊?你又没干过编剧!”
司马义:“啧,没干过编剧就一定不能写剧本啊?我不能学嘛!这些年我查了那么多的资料史料,多少激动人心的故事,一直在我心中翻腾着呢。”
司马暄:“爸,我支持!”
司马义:“瞧,儿子支持我!”一脸得意。
韩雁歪转头,眯着眼朝他笑。
司马义:“嘿嘿嘿嘿,再说,我有这灵感啊!哎哎,真的真的,灵感很宝贵,灵感可太重要了!”
司马暄:“对!我爸有灵感,我坚信!”
韩雁:“要说你的灵感嘛……,嗯,我也信!” 韩雁的表情有点调皮还带点深情。
司马义:“哎,这就对了!到底是我的夫人我的儿!哈哈哈哈……”
韩雁吃吃地笑着端起司马义喝过的还有小半杯水的茶杯,又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慢慢伸向司马义。
司马义伸手去接,在他正要接到茶杯时,韩雁一缩手,优雅地自己抿起来,抿了一小口,又抿一小口。
司马义:“哎,哎哎,嘿嘿,嘿嘿嘿嘿……”
司马暄一脸调皮:“我没看见,没看见。爸妈,我走啦。”
司马义韩雁:“这就走了?”
司马暄:“走啦走啦!”又回头悄声道,“你们继续。”
司马义:“臭小子!哈哈哈哈……”
韩雁呵呵地笑,然后她举着茶杯,背影优雅地往厨房去。
韩雁(画外音):“茶凉了,也淡了。”
2-19 司马义家厨房 (内,日)
韩雁进厨房,把茶水倒掉,重新泡了一杯。
韩雁:“我说,你忙活的这些,并不是你的专业和工作范畴,我担心啊,我担心可能有人会说闲话……”
司马义(画外音):“闲话?什么闲话?说我不务正业?”
韩雁叹了口气。
司马义(画外音):“嗨,你别去听什么闲话,闲话听多了会给自己找闲气。”
韩雁:“是啊,找闲气。”
2-20 司马义家客厅 (内,日)
韩雁:“给。”把新泡的茶递上,收拾着客厅里的报纸。
司马义:“雁儿,你是知道的,我研究这些,我写这些,啊,就算我是在写作吧,这纯属爱好,用的是业余时间,从没耽误过工作!”
韩雁:“知道。”
司马义:“哎,忘了跟你说啊,我上月发表的《发展海洋石油开采与保护海洋生态》的论文,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呢!”
韩雁顿时露出微笑:“是吗?”
司马义:“是啊!你不信?”一脸认真。
韩雁:“嘻嘻,我知道!” 表情俏皮。
司马义:“知道,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韩雁:“你的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嘛,连北京总公司都知道。”
司马义:“嘿?”
韩雁:“我们医务所新调来的所长,她哥哥就是北京总公司的。好像,好像你还挺有名气的嘛。”韩雁说着,笑了。
司马义:“嗯,那当然!你夫君我!”他拍了自己的胸脯,又对自己翘着大拇指,“嘿嘿嘿嘿……”
韩雁:“哈哈哈哈……”司马义也跟着一起笑,但韩雁又叹了口气。
韩雁:“唉,可你看,本来要把你调到北京的,临了却又换了别人。”
司马义:“嗨呀,我对当官没兴趣!再说,干吗非要去北京,(天津话):天津不也挺好嘛。”
韩雁:“我是怕,你这么辛苦……,算了算了,不说了!”
司马义:“呵呵,行了行了,咱不说这个。雁儿,你猜我现在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韩雁:“电脑!儿子早就说过了。放心吧,年底前,保证有你的新电脑!”
司马义:“年底?真的?”
韩雁:“我早就把你的电脑列为咱家的重点建设项目了!”
司马义乐得两手一拱:“哈哈,多谢娘子,多谢夫人!” 韩雁眯起眼睛,得意加妩媚。(谁说中老年夫妻没有爱情!——编剧)
2-21 一组迭化镜头
司马义进出图书馆、阅览室的镜头……
司马义进出新华书店、古籍书店的镜头……
司马义进出历史博物馆、档案馆的镜头……
司马义进出各所大学的镜头……
2-22 司马义家书房中 (内,夜)
书房中,司马义的书橱里、写字台上越来越多的有关书籍、资料……大辞海、小字典,地图册、地球仪……(迭化):
司马义抽出一本《梁书》,又抽出一本《南史》,打开“扶桑国” 那页进行比较……
司马义打开《梦溪笔谈》……,打开佛经典籍……,打开史书中的《神灭论》原文……,打开《水经注》……
司马义翻阅着玛雅文化资料……
司马义翻阅《晋书》……
司马义打开《辞海》……
司马义凝神夜读(有横版本的也有竖版本的)……
司马义伏案书写……,伏案写作的背影……,季节更变的服装……,司马义点燃一支烟,沉思的面容……
韩雁把一杯热茶和一块蛋糕轻轻放到司马义的写字台上,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她悄悄地退开……
司马义慢慢抬起头,目光凝视……,在一阵袅袅的香烟雾化开时,时间追溯到了一千五百年以前的东晋末年——(转景)
司马义(内心独白):“太子司马远,刚出生三天的太子啊……” (转景)
2-23 车骑太尉府 (内,日)
刘裕:“明日之事全都安排好了吗?” (字幕:刘裕)(字幕:义熙九年即公元 413年)
部将:“回太尉话,全都安排好了。从皇宫到瓦棺寺,一路搭起了一十八座法门……”
刘裕:“我指的是宫中那边!” 刘裕双眼一瞪,声音虽然不是很高,那部将却微微打了个寒颤,躲避着刘裕愠怒的眼睛……
部将:“是,宫中那边也派专人全部安排妥当,到时候,他们抄近路赶到瓦棺寺,管保万无一失。”
刘裕:“嗯……,好,事成之后,一并封赏!”
部将:“多谢太尉!” 退出。
刘裕(内心独白):“哼哼,好哇,我如此暗中防范,你居然还是得了个皇子,还当天就册立为太子了!……”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内心独白):“幸好,就在这前两天,去天竺取经的法显,他的船到了建康,哼哼,这位法显圣僧,倒正好能派上用场,哼哼哼哼!……”
2-24 通往瓦棺寺的路上 (外,日)
建康城,在通往瓦棺寺的路上,搭起了一十八座法门,从城内到城外都热闹非凡。
法门的黄幡随风飘扬,每座法门的两边都设有香案、烛台,点燃着高高的红烛和黄龙香,烛火烟和香烟雾袅袅而上……
路两边是密密匝匝的人群,还有许多香客不断地在添香点烛……,此景一直延伸到瓦棺寺山门前……
2-25 路边·法门旁 (外,日)
市民甲:“哎呀,我也算走南闯北地跑了不少地方,可这么热闹的场面我还从没见过呢!呵呵呵呵,哟!老哥哥,多年不见,你也来啦!”
市民乙:“哎哟,是你呀大兄弟,外出跑生意回来啦?你好啊?”
市民甲:“回来了,嘿嘿,好好。哎呀,今儿个真是热闹啊!听说,从台城皇宫到瓦棺寺这一十八里的路上,搭起好多座法门!哈哈哈哈……”
市民乙:“就是就是,搭了一十八座法门呢!呵呵呵呵……,哦,这是我的孙子柱儿,柱儿,来来,叫李爷爷。”
孩子:“李爷爷!”
市民甲:“哎哎,好孩子!哈哈,转眼都这么大啦!……”
市民乙:“是啊,十四岁啦!呵呵呵呵……”
市民甲:“哟,算起来,这娃儿就是法显大师去天竺取经那年生的。”
市民丙:“法显大师去天竺那年生的,那,法显圣僧去天竺取经来回,要十四年啊?”
市民甲:“可不是嘛,皇榜上都说啦,来回十四年,不容易啊!”
市民乙:“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哦!”
孩子:“天竺,那是好远好远的地方!”
市民甲:“呵呵,你也知道啦?”
孩子:“我爷爷说的。”
市民乙:“我这孙儿,就喜欢听大人们说故事。今天迎接法显圣僧回建康,我让他也见见热闹世面,兴许啊,还能见到法显圣僧菩萨和皇帝陛下呢!”
市民丁:“没错,两位老伯,我们这一带离瓦棺寺近,只要耐心地守在这一段,我们都能见到法显圣僧和皇帝陛下呢。”
市民甲:“真的?哎哟好!”
市民戊:“是啊,皇榜上都诏示天下了,说是皇帝陛下今天要亲自到瓦棺寺举行大典,迎接法显圣僧呢!”
市民乙:“呵呵呵呵,哎呀,这么多人,这到处都是人!啊?恐怕建康城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一起笑开了。
一老太太由一少女扶着要过来添香。
少女:“奶奶你小心,慢一点,慢一点。”
老太太:“阿弥陀佛,请让一让,让一让,我家老头子卧病在榻,不能出来,我替他多烧几柱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2-26 瓦棺寺山门前 (外,日)
瓦棺寺山门前人更多,拥挤在大道两边……
山门口的平台上搭起一座高大的法门,法门上对称地挂着好几幅幡条,绣有“普渡众生” 字样的幡条幅随风飘扬……
2-27 瓦棺寺内 (内,日)
大雄宝殿内,一片诵经声……
释迦牟尼金像前,八八六十四个僧尼打坐着,正在念诵着《阿含经》……,念经的僧尼们……,镜头在一老尼姑面前稍停,这是永华庵尼太。
在诵经声中,画面出现殿中的三世佛:左为药师佛,中为释迦牟尼佛,右为阿弥陀佛;……殿的背后是海岛观世音组像;殿的东西两侧是十八罗汉……
镜头随着袅袅而起的香雾摇出殿外……
殿宇的檐角、天空……
2-28 建康宫何淑妃寝宫 (外,日)
檐角、天空和袅袅的香雾……
袅袅的香雾中,出现了宫庭中的殿宇……
几丝淡淡的袅袅香雾,由何淑妃寝宫中的香鼎内飘出……
谢灵芝(画外音):“……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何淑妃(画外音):“是啊是啊,之前圣上一直未得皇子……”
2-29 何淑妃寝宫内 (内,日)
何淑妃:“……去年,王皇后病故,生前也没留下儿女,所以,我儿生下,圣上龙颜大喜,降生的当日就册立为太子了。” (字幕:何淑妃)
(注:据《称谓录》记,在汉以后各朝,通常称太子、亲王及皇后等为殿下。但魏晋六朝时,也常以“殿下” 称皇帝。为了避免误会,本剧中,对皇帝用“圣上” 、“皇上” 、“陛下” 等称谓。 “皇上” 之称,始于西晋陆士衡。——编剧 )
坐在卧榻上的何淑妃,怀里抱着睡熟的太子,脸上满是喜悦、幸福和慈爱……
谢灵芝弯下腰:“看看,哎呀看看我们的太子,这可是咱大晋朝未来的皇帝啊,呵呵呵呵,瞧他的五官,长得多好哇!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字幕:谢灵芝)
何淑妃望着襁褓中的太子,眼中溢着喜悦,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谢灵芝仔细端详了一会,悄声道:“象你。”
何淑妃:“呵呵呵呵……”
谢灵芝:“哦,淑妃刚才说王皇后……呃,那王皇后她,好象还未满三十啊,怎么会……?”
何淑妃:“说的是啊,堂堂王氏豪门的女子,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孙女儿、王献之的女儿,还是世代书香名门之后啊!天可怜见!”
谢灵芝:“可惜,一位母仪天下的书香名门之后!”
何淑妃:“王皇后生前待我甚好,没承想年轻轻的就……,唉……” 她亲了亲怀抱着的太子。
襁褓中熟睡的太子(特)……
谢灵芝:“是啊……呀,太子睡得那么香,我们别把他吵醒了,让他好好睡吧!”
何淑妃:“哎好。乳娘,抱太子过去安睡。”
乳娘:“是。”
谢灵芝让开两步,乳娘从何淑妃手中抱过太子,何淑妃的目光随着太子而移……,乳娘抱起太子和两个宫女一起退出……
谢灵芝:“乳娘?呃,你自己奶水如何?自己喂奶,才是最好的。”
何淑妃:“奶水也有,少,哪能委屈了太子啊!乳娘不错,奶水好,人也好。”
谢灵芝:“哦。淑妃……”
何淑妃:“哎呀,别淑妃、淑妃的了。你我自小就是好姐妹,今日圣上到瓦棺寺举行‘迎法显圣僧大典’去了,此刻宫中又无外人,不必讲究,你还是叫我表妹好了。”
谢灵芝:“是,谢谢淑妃!哦,谢谢表妹……” 低头一笑。
何淑妃:“我们姐妹也有几年不见了,让我好想啊。今天你能来,我真高兴,就在宫中多住些日子吧。”
产后三天的何淑妃躺在宽大的卧榻上,望着表姐,心情愉悦。
谢灵芝:“淑妃……,表妹……” 欲言又止。
何淑妃:“表姐,你怎么?……你们都退下。”
宫女们:“是。”退出。
何淑妃:“表姐有什么事吗?哦,好象听说刘……” 她放低声音,“听说,刘裕刘太尉还抄了你们谢府,是么?”
谢灵芝点头:“是,这些年,有了不少变故。”停了下又说,“幸亏堂兄他们早已经离开了建康。”
何淑妃:“哟,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
谢灵芝叹了一声:“唉,说来话长啊。”
何淑妃:“哦,慢慢说。”
2-30 建康城官道 (外,日)
一阵马蹄声……
马队中,威风凛凛的刘裕刘太尉骑着高头大马,他们奔驰在建康城通往瓦棺寺的官道上……
2-31 何淑妃寝宫 (内,日)
谢灵芝:“这话,还得从我祖父那儿说起。当年,我祖父打了那场淝水之战以后,威名大震,可总也有人不服,暗藏祸心。”
何淑妃:“嗯,嗯……哦,来,坐到我身边来,慢慢地说。” 何淑妃让谢灵芝坐到了自己身边。
谢灵芝:“有一次,祖父外出打猎,遇小人暗箭伤害,危急中,他身边一位年轻小将林虎诚,用身体挡住飞矢,保护了祖父。”
何淑妃:“嗯嗯,这个我知道,大家都称赞那小将林虎诚。”
谢灵芝:“可小将林虎诚,他自己却身中毒箭而亡。
何贵妃:“嗯,是啊。”
谢灵芝:“当时,那小将林虎诚有一个儿子刚刚出生,我祖父就把他们母子接回府中抚养,并且认那小婴儿为义孙。我祖父把他看作亲孙儿一样,可喜欢他了。”
何淑妃:“是啊,这些,以前也听我娘说过。”
谢灵芝:“不久,我母亲生下了我,祖父说:‘生的是孙女儿,好啊!那就招赘我那义孙,林虎诚的之子林勇为孙女婿吧,就以我的‘谢玄之剑’为凭。’”
何淑妃:“哟,呵呵,一出生就订好娃娃亲了,这些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那‘谢玄之剑’可是一柄好剑啊!”
谢灵芝:“是啊,此剑乃我祖父的心爱之物,按理说,本该是传与我堂兄谢灵运的,结果成了给我夫婿的赐婚之凭。”
何淑妃:“呵呵,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我娘带我去你家祝寿,见你正和一个少年郎一起练剑,你们的剑法好极了,你说那是你义兄,原来就是你那小夫婿呀!”
说着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谢灵芝:“嗨!那时候我又不懂。” 稍停,叹了口气,“唉,岁月沧桑,就在那年年底,林勇的母亲得痨病死了,那年他才十岁。”
何淑妃:“是啊可怜,他幸亏养在你们谢府。”
谢灵芝:“我十六岁那年,我父亲因旧伤发作,去世了,不到一年,母亲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何淑妃点头:“嗯,这我都知道,姨妈去世后第二年,我就进宫了。”
谢灵芝:“世道不太平,我父母相继去世后,我们谢家的人渐渐都迁往会稽去了。”
何淑妃:“当年,乌衣巷中有王谢,曾经是何等的风光啊!”
谢灵芝:“唉,王谢风光已然不再,而乌衣巷中的谢府,更是日见冷清了。”
何淑妃:“真可惜。”
谢灵芝:“父母去世后,堂兄谢灵运多次劝我去会稽,我一直都没去,我要守在夫君身边。”
何淑妃:“嗯,是啊,可这跟刘裕有什么关系?”
谢灵芝:“有关系。我的夫君林勇林少康(注:林勇,字少康)在刘裕的手下,故而我不愿离开建康。”
何淑妃:“我表姐夫林勇,怎么会在刘裕的手下?”
————第 2 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