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余姚镇的一处荒山上,只见一名将军装束的中年男子正跪在一方坟冢前哭泣着,此人正是宋友,坟冢中的人正是被云雁飞处斩的宋恭。
只听宋友悲伤地哭道:“弟弟,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白死的,哥哥一定要为你报仇。”
他刚说完,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好,这才叫亲兄弟嘛。”
宋友听了,吓了一跳,马上回过头来,说道:“是谁?”
只见他身后站着一名富商打扮的青年,此人正是熊富三。只听熊富三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将军要为令弟报仇是吧?”
宋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熊富三道:“我就不瞒宋将军您了,在下叫熊富三,也和云雁飞、洪尚武他们有深仇大恨,我也恨不得云雁飞、洪尚武他们死。既然我们道相同,就应该相为谋。”
宋友听了,说道:“你此话当真?”
熊富三道:“我为什么要骗宋将军?”
宋友听了,说道:“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报仇?”
熊富三道:“现在云雁飞和洪尚武他们掌握着抗倭大军,我们当然不能赤手空拳地对他们报仇,宋将军,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倭寇首领冈川信的手下,我们也只有借助倭寇的力量,才能铲除云雁飞和洪尚武他们,来报仇雪恨。”
那宋友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借助倭寇之手杀了云雁飞他们呢?”
熊富三道:“这个要慢慢来,现在你先回去,潜伏在云雁飞他们的军营中,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我们瞅准一个机会,给云雁飞和洪尚武他们致命一击,还怕杀不了他们报仇雪恨。”
宋友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好。”
于是两人商议起具体接头的方式等情况后,宋友便回到了军营中。
这天,云雁飞召集洪尚武、宋友等将领商议军情后,只听云雁飞说道:“现在整个战场形势正向好的方向发展,戚继光、俞大猷、谭纶等将军来信要我去福建一趟,商议军情。我走了之后,军中事务由阿武来主持,你等配合他便行了。还有诸位切不可将我去福建商议军情之事泄漏出去,以防不测。”
洪尚武等将领听了,纷纷道得令。
于是云雁飞便乔装打扮成平民动身去福建。这天傍晚,他来到一个客栈,叫来饭菜正要品尝,旁边坐下来一个男子。云雁飞看了一眼,觉得很眼熟,再细致一看,原来此男子正是乔装打扮的谭婉云。
云雁飞道:“阿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婉云道:“反正我已好久没见过我爹了,你这次去见我爹爹他们,我正好陪你一起去啊。”
云雁飞听了,心中说道:“胡闹”,但嘴上说道:“你肚子饿不饿,饿了快点叫上东西吃了,我准备要赶路了。”
谭婉云见云雁飞肯让自己陪他一起去,心中大为高兴,便也叫来食物,吃完之后,便与云雁飞一起上路了。
这天,两人到达一个码头,坐上了一艘船,前往福建。船上只有船夫、云雁飞和谭婉云三人。
那船驶到大海上时,忽然间阴云密布,狂风大起。船夫叫道:“客官,不好了,可能要刮飓风了。”
云雁飞听了,说道:“那我们快向右边的岸上靠去。”
船夫道:“好嘞”,便掉转船头,向右边的岸上驶去。
这时,只见右边的青山脚下,一群倭寇和一个富商打扮的人正在挪动大炮,向云雁飞他们的那艘船轰击过去。
这个富商打扮的人正是熊富三。原来那熊富三收到宋友的情报,说云雁飞要去福建与戚继光、谭纶他们会面,熊富三便向冈川信建议,让冈川信带领他和手下在半路上设伏,炮击云雁飞。
那云雁飞和谭婉云乘坐的船正在掉转船头,便被大炮一击而中,顿时船只被炸毁,船夫、云雁飞和谭婉云也受伤沉入海底。
那熊富三见那船只被击毁,怕云雁飞他们没有死去,便对冈川信说道:“大人,我们得过去看看云雁飞死了没有。”
冈川信道:“好。”
他们正要驶船过去查看,只见此时暴风雨骤降,海面上掀起惊涛骇浪。熊富三和冈川信见了,心中料想云雁飞他们不被大炮击死,也一定是沉尸海底了,于是便率众回去了。
海上飓风过后,在一个荒岛的沙滩上,躺着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正是云雁飞和谭婉云。
过了好久,只见谭婉云动了起来,很快便爬了起来,看到旁边的云雁飞,忙奔了过去,来到云雁飞的身边,摇了摇云雁飞,说道:“阿飞,阿飞。”
但见云雁飞脸色死白,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受伤极重。
谭婉云心中不禁害怕起来,哭道:“阿飞,你别吓我,别吓我呀”,便伸出手指往云雁飞的鼻底一探,还有几丝气,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吃力地把云雁飞背到了荒岛上的一个大洞中,然后让云雁飞躺着,自己双手在云雁飞的胃部按了几下,云雁飞本能地口中吐出几口海水。
谭婉云再伸出手指在云雁飞的鼻底探了一下,只见此时云雁飞的鼻息若有若无,当下心中不禁大骇,哭道:“阿飞,你不要死啊,阿云我不要你死呀。”
她哭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便来到山岭上采起草药来。在一个悬崖底下,谭婉云看见悬崖上有一株至少有六七百年的灵芝,心中顿时大喜,顺着粗藤爬了上去,不料爬到半山腰时,脚下石头一松动,谭婉云便滑了下来,腿上被划出长长的血痕。
但她顾不上这些,又顺着粗藤爬上去。由于刚下过雨,峭壁上的石头比较滑,谭婉云爬着爬着,又滑坠了下来好几次,身上、手上和腿上都是血痕,但她咬紧牙根,终于也采到了那株灵芝。
她高兴之余又采了其他草药,一起煎熬了给云雁飞服下。一阵子后,谭婉云再去探云雁飞的鼻息时,云雁飞的鼻息有加重的感觉,谭婉云因为害怕而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她又爬上山岭,采来草药,再煎熬了给云雁飞服下,云雁飞的鼻息才渐渐地加重起了起来。
这时天色已黑,谭婉云燃起一堆篝火取暖,顺便将自己和云雁飞身上的衣衫换下来烘烤,之后便躺在云雁飞的身边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