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秉砚州看着眼前人美的惊人的脸庞,下意识答应。
“那咱们可说好了。”姜祁止轻笑。
两人一起回了秉家。此时已是深夜,没想到秉家大厅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粉色恐龙睡衣的小姑娘斜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正是秉晚末。
两人回来的动静丝毫没有吵醒正在酣睡的小姑娘,她这么晚还在这里,显然是专门在这等人的。
看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粉色身影,秉砚州的神色可见地柔和了几分,姜祁止亦是有些疼惜,主动上前轻轻把人摇醒。“晚晚,怎么在这儿睡?”
“嗯?”半睡半醒间听见姜祁止的声音,秉晚末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瞥见她身后的秉砚州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惊喜叫道:“姜姐姐!你回来啦!”
小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时闪着浓浓灿烂的光,脸上的喜悦不似做假,姜祁止能从中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一时间心头泛暖:“对呀,我回来啦,几天没见,晚晚有没有想我?”
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却见小姑娘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想!”秉晚末眸色晶亮,抱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冷酷无情的哥哥,心疼地看着姜祁止:“姜姐姐,你不知道我得知你走了之后有多难过,你对我这么好,哥哥却...是不是他把你赶走的?”
秉晚末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显然是在抱怨秉砚州,天知道前些天她一大早起来被告知姜姐姐以后都不会来时有多震惊,第一反应就是哥哥把人给赶走了。她不敢直白地问秉砚州,只好多次旁敲侧击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她的哥哥倒好,直接摆着一张臭脸任她怎么问就是不说。
好在姜祁止回来了,秉晚末开心不已。
秉砚州接收到秉晚末毫不掩饰的一个大白眼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他的性格让他不可能出口问原因,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秉晚末热情地抱住姜祁止。两个女人态度亲昵,看上去关系十分要好,他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地看着秉晚末,问道:“找我什么事?”
秉晚末还沉浸在姜祁止的怀抱中,她的怀抱*和,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特别好闻的淡香,类似自己幻想中妈妈的怀抱,让原本只是想要抱一下的秉晚末抱上了就不舍得撒手!
秉砚州就这么看着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秉晚末才总算没忽视他的存在,不舍地放开姜祁止,转而牵着她的手把人带着一起坐到沙发上,这才整理了一下思绪看向秉砚州:“哥哥。”
她神色正紧,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不悦:“爷爷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让咱们这周六回去。”
“哦?”秉砚州坐在两人对面,闻言眉头一挑,情绪并无变化:“他什么事?”秉家兄妹这些年一直不住在秉家主宅,而是与父母单独分开居住,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现在却明显还不到时候。
“没有。”秉晚末神色凝重,丝毫不见刚才的喜悦。
“嗯。”秉砚州垂目,要说只是寻常聚会,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怕只怕,这次不同寻常!
不说这次突然要他们回去本身就很可疑,单单就说以前,老爷子若想见他们一面,向来都是直接打电话给他的,这次,找的却是秉晚末...
怕不是有心人想趁机做点什么大事!
秉砚州了然,心里冷笑不已,他倒是也想看看,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的手下败将现在又想出了什么新招来对付自己!
两人不对的神色让姜祁止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担忧问:“怎么了?”秉家什么情况她现在也算有些了解,直觉这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秉砚州舒展眉头,听了她的话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无事。”
没事?
姜祁止自然不信,这两兄妹刚才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不是瞎,为什么秉砚州不肯告诉她?
“我不信。”人家不肯说,姜祁止却就要问,她既然做了人家的保镖,就有责任帮雇主把威胁排除,眼下这件事,即便被人怪多管闲事,她也要搞清楚好做个应对!
“姜姐姐...”秉晚末可管不了这些,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平常遇见什么不好的事看着哥哥的冷脸都不敢求安慰,难得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自然憋不住。
“哥哥,我们就告诉姜姐姐吧!”其实她也不清楚对方这次的目的,但她知道哥哥一定清楚。
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秉砚州自信自己能保护他们周全,既然姜祁止执着想知道,他倒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也没什么。”他神色不变,“手下败将的垂死挣扎而已。”
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姜祁止啥也没听出来,却见秉晚末恍然大悟好像一下就听懂了,脑子里不由的深想几分。
秉砚州称对方手下败将,秉家兄妹与秉家其他人能够争夺的东西不多,无外乎就是地位和财产。
秉砚州是秉家最小一代,姜祁止突然想起自己好几年前听到的传闻。之所以现在全升集团跨过秉砚州的父辈由秉砚州继承,是因为当年秉老爷子发布的任务只有他完成的最出色,充分像秉老爷子证实了他的能力,这才有了现在运筹帷幄的秉总裁!
秉老爷子育有一女二子,分别是长子秉自谨(秉砚州的父亲),二女儿秉琦,和小儿子秉珏。秉珏早年间就随外国女人跑路自然不可能威胁到秉砚州,那么就剩丝毫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秉自谨和小姑妈秉琦。
想到这,姜祁止突然想起之前在魏家宴会上看到的秉自谨和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那应该就是秉琦无疑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个人在针对秉砚州兄妹!
姜祁止相通了这些,心里对秉家人性的淡薄摒弃不已,这样看来这秉家除了眼前这对兄妹怕是没一个好东西!光凭秉老爷子能想出让后辈明晃晃地争夺就能看出秉家人的冷血的性格,但凡当初秉砚州能力稍有不足,恐怕现在根本没有好果子吃!
这样想来秉砚州的能力确实一流。豪门之间地位的争夺对比古代皇位之争就能明白,可想而知很残酷。现在这两兄妹还能安然活着,怕是秉砚州这个当哥的拼尽全力换来的,可当初,他也只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从长辈手里争东西,哪是那么容易的!
她想通这一点,看向秉砚州的什么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怜悯,被秉砚州一下捕捉到了。
男人有些惊讶,被姜祁止可怜,心里却并不排斥,反而有些泛热,他就知道,无论过了多久,姜祁止依旧是心疼他的!
“都过去了。”他轻声开口安慰,说完这句话自己却是一愣,为自己此刻的释然!这么多年了,没在秉家感受到一丁点儿的关爱,说不怨恨是假的,现在面对姜祁止的关心,反而觉得之前的都无所谓了。
“我保护你。”姜祁止看着秉砚州,只觉得这人果真有很多面,初次见面只以为这人性格偏冷,却有一双特别吸引人的温柔眼睛,简直跟他的性格不搭。后来发现他只是看上去冷淡,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再之后……姜祁止发现,原来这个年纪轻轻能力非凡的总裁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轻易被在意的人或事物影响变得情绪化,喝醉了也会像只奶狗一样可可爱爱。
“好。”秉砚州答,骤然失笑。
秉晚末在一旁一下子看呆了,她好像从来没见过秉砚州这样笑,看起来又阳光又温和,但她还是不乐意了:“我也要姜姐姐的保护!”
“好。”姜祁止被她的话逗的也笑起来。
“嗯嗯嗯。”这下秉晚末开心了,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得到保证也就不再纠结。
一屋子三个人都长的好看,这会儿齐齐笑起来,更是熠熠生辉!
这个星期才刚刚开始,第二天秉晚末还是早起去上学了。
姜祁止也像之前那样跟在秉砚州的身边去公司。
毛秘书前几天请假,没能陪秉砚州去出差,也没能知道姜祁止曾经离开了几天,在办公室里见到姜祁止态度依旧:“姜姐早啊!”
“早。”姜祁止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转头看向毛秘书,几天不见,毛秘书看着似乎憔悴不少,她不由关心道:“怎么了,看你脸色有些不好?”
“没事儿。”毛秘书白兮兮的娃娃脸扯起一丝笑容,坦荡地迎上姜祁止的视线。
“没事就好。”他不愿意多说,姜祁止也就不去多问,转而指了指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盘瓜子:“要吃么?”
毛秘书见她没追问眼里闪过感激,却也不敢伸手去拿桌上的瓜子,而是摆摆手,看了眼冷着脸专心批文件的秉砚州轻声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公司有规定,不能磕瓜子这类的小玩意儿。”
他说完就察觉秉砚州的视线突然浅浅看着过来,眸色深深的仿佛带着些许杀意。他头皮一凉,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着姜祁止慌忙想要解释,却被抢先了。
“这样啊。”姜祁止嘿嘿一笑,心虚的看了眼认真的秉砚州,她也是坐在这里无聊,突然就嘴痒想磕点瓜子,都过去许久了,秉砚州对此也没有反应,所以她不知道:“我不清楚这些,以后不磕啦!”
说着做势就要把瓜子收起来。
“别……”被秉砚州意味明显地瞪了一眼,毛秘书这会儿只觉自己心脏突突的,哪里敢管教姜祁止!
他忙摆摆手解释道:“这个规定只对咱们集团的员工有用,管不着你的。”
“哦。”姜祁止没发现两人的互动,闻言收回自己的手,开玩笑道:“那我只好自己一个人独享啦!”
“嗯嗯。”毛多多可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死里逃生,心里狠狠舒了口气,后悔自己多嘴说这句话,直接说不吃不就行了么?净整些废话!
他的办公司在秉砚州办公司的外面,一般进来都是有事,这次也不例外,他是来给秉砚州送文件的。
等人看完签了字还要拿出去,因此他在这个房间好是站了一会儿。
办公室内很安静,除了秉砚州时不时用电脑打字或者手写纸张的声音,就剩姜祁止偶尔来那么一下的嗑瓜子的动静。
全升集团之所以会禁磕瓜子,最大的原因就是这玩意磕起来动静太大,作为一家大集团的员工,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那时候有一丁点儿不好的动静,都会影响人的工作效率。
当然一般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毕竟真忙起来哪里管的了这些!但这个硬性规定是秉砚州亲自下令加的,之后所有员工都坚决遵守,却不料今天竟然能让人有幸看到有人在秉砚州办公室里磕,还被默许了,真是奇迹啊!
这会儿毛秘书听着姜祁止制造的响动只觉得天雷滚滚,想到秉砚州刚才的态度却又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心里难免觉得不公平,秉总对姜姐的态度比对别的员工差别太大了,他好羡慕!
当然他也只能暗地里羡慕,面上对这件事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意见,乖乖等秉砚州把文件处理好。毛秘书机械地走出总裁帮办公室,内心却一片火热,只想立即找个人分享刚才的见闻!
对此,姜祁止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带着耳机追一部刑侦剧。这部剧剧情紧凑情节动人,十分吸引她!所谓追剧,必不可少的就是瓜子,于是乎一盘瓜子很快被她啃完了。
电视才看一半,助兴的却没了。姜祁止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出去再买一袋。
“吱嘎-”
秉砚州突然开始拉抽屉,姜祁止注意力一下就被他吸引了过去。
却见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挺大的牛皮袋,接着朝她递了过来。
“什么?”姜祁止不解地走过去接下。
秉砚州不多说,只看着她道:“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