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大面对陌生人比较容易害羞,因此刚才只是安静听着没有插嘴。虽然这样,但他对正事却绝不含糊,利索的打了个电话吧人给叫了过来。
“谢谢你,姜小姐,如果没有你,我...”
刘梨没想到姜祁止还要帮她看伤,顿时感动不已,她觉得自己今天遇到的恐怕是个仙女,不然怎么会这么心善,帮助她这样一个陌生人?
“不用感谢我,顺便的。”姜祁止被不想她把这个看的太重,或许她就是这么热心肠的人!
“嗯…嗯嗯。”刘梨要说出口的感谢顿时被堵在嘴里,只能在心里暗暗决定将来要好好报答姜祁止。
三人没有等太久,房门就奔敲响了。
阿大连忙去开门,带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帅哥一见到姜祁止就迫不及待先送上一个热情的熊抱,“哦,姜儿,你找我来时为了甚么事?难道是...想我了?”
将气质不太喜欢被他抱,因为这人每次抱自己都抱的特别紧,感觉像是个喜欢占便宜的*!这次也不例外,她毫不留情的把人推离,冷着脸无奈的指了指完全被他忽视的刘梨,“卡斯帕,给她看一下。”
“嗷!”卡斯帕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只看了刘梨一眼,他有些吃惊,又转过头问姜祁止:“这位小姐,她...怎么了?”
“被人打了,你看不出来么?”姜祁止不相信他身为一个医生看不出来刘梨的情况,立即戳传来他的明知故问,不给他半点装无辜的机会。
被她戳穿,卡斯帕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若无其事的靠近刘梨,毫无风度的蹲下,眨眨眼轻柔的道:“这位小姐,把眼睛闭上,接下来,我要开始认真了。”
虽然姜祁止对他十分唾弃,但架不住人家天生长得帅,光靠美色就能让人对他的所作所为自带滤镜效果。因而此刻在刘梨的眼中,卡斯帕是一个长得帅又十分温柔的医生。
“好,好的。”刘梨从来没被陌生的异性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只觉心绪加速,连话都快说不清了,赶忙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告诫自己不去看人。
姜祁止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嘴角直抽,他怎么会没发现刘梨没有肿起来的另外半张脸,那上面泛起来的轻微红晕!顿时气急,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万恶的狗男人,又靠着自己的面皮出来勾搭女人!
然而虽然她心里吐槽不已,却也不的不承认卡斯帕的医术十分了得,明明没有借助任何器械,就是能直接看出一个人身体真正的状况。
卡斯帕没有盯着刘梨的脸看多久,直接胸有成竹的温声道:“好了这位小姐,现在可以睁开你的眼睛了。”
“嗯。”刘梨害羞不已,虽然闭着眼睛,但任谁被一个帅哥盯着脸看了数十秒,都不能做到完全淡定。
“怎么样了?”姜祁止问。
“脸上还行。”卡斯帕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难免要多注意自己的仪容。十分仔细的把衣服布料的褶子抚平之后,他才有闲心说些别的,“她脸上的伤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坚持用药活血化瘀,很快就能消下去,但我注意到她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内科的事我肉眼没办法看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这个得拍个片子看看。”
即便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光靠肉眼就看出全部的问题,若只是骨头断裂那当然没问题,怕只怕内脏受损,这要不及时医治,恐怕是要出大问题的!
姜祁止把卡斯帕的话听明白了,他的顾虑她自然也能想到,但她知道刘梨怕费钱不肯去医院,心里又有些为难。
见她为难,刘梨心里愧疚,想来一会儿,下定决心看着她道:“姜小姐,我同意拍片,只是...”她又窘迫的低头,“我手头所剩的钱不多了,我怕不够...”
刘梨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家境又不好,原本打工挣的钱还要交学费。她上的大学事晋市最好的一所大学,学费不算特别贵,但也要她幸苦的努力工作一点点凑出来,这对一个一个小姑娘来说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别担心。”只要她肯治,钱不是问题。姜祁止对刘梨想法的转变很欣慰。“我会帮你的。”她笑笑,又补充一句,“只要你记得日后好好报答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姜小姐...”刘梨感动的快要说不出话,哪有人的帮助是真正应该的,她明白以姜祁止的条件想做什么做不到,为什么非要靠她理财?还不是为了帮她!“大恩不言谢,日后只要是姜小姐要求的,我绝不推辞!”
刘梨深知自己现在能力不足,人微言轻,但她可以努力,总有一天她也可以做一个被别人需要的人,也可以帮助姜祁止,来还现在的恩情。
“很好。”刘梨终于不再犹豫,姜祁止觉得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她只请假了两个小时,现在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于是她把刘梨拜托给阿大:“我要先走了,阿大你帮我看着刘梨,等下配合卡斯帕就好,我明天再去看她。”说完她又调侃卡斯帕,“小十一,要帮姐姐好好照顾她哦。”虽然卡斯帕总是对她毛手毛脚,但她们毕竟是多年的同事,兄弟般的存在,姜祁止心底其实是不介意的。
“好的姜儿。”姜祁止难得对他好言好语,卡斯帕也不敢得寸进尺,他还是很听她的话的,只敢在称呼间做文章。其实当初他这么叫姜祁止的时候,她是不乐意的,但这么多年过来了,姜祁止现在对他的叫法已经很顺耳了。
姜祁止嘱咐完两位男性,又跟刘梨告别:“那我先走了,明天有空就来看你,放心,这两个都是正人君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嗯,好,你快回去吧!”刘梨听她这样说有些脸红,连忙点点头,不敢耽误她更多的时间,“我很好,不用为我操心。”
刘梨生活条件不好,在面对条件比她好的人时其实是非常自卑的,姜祁止是,阿大也是,现在还加上一个卡斯帕。但她现在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这三个人对她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即便是呆在她如此狭小的房间内,没有凳子坐,也不见丝毫嫌弃。
“那我先回去了。”姜祁止也不再磨蹭,挥挥手跟几人道别就提着自己的购物袋出了刘梨的房间。
她这才有空拿出手机打开屏幕,最先入眼的就是几条微信。
秉砚州:你现在在哪?
秉砚州:告诉我,我过来帮你。
这条信息显示的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姜祁止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回复,吓了一跳,连忙给他回了条信息。
姜祁止:秉总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回来。
她发完这条信息收起手机打算直接回去,没想到微信提示音很快便响了起来,她急忙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秉砚州回她了。
秉砚州:给我发个位置,我去接你。
嗯?姜祁止对他发过来的话有些不理解,她自己回去多快,怎么好意思劳烦秉砚州接?
于是她回道:多谢秉总,我这里离市中心有些远,秉总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你了。
发完这句话她看着两人单调的聊天记录突然有些不顺心,于是又找了个‘我自己可以的’的可爱小猪猪表情包发过去。
没想到这一次秉砚州回复的更快!
秉砚州:听我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毕竟现在是自己的上司,姜祁止觉得自己忤逆他貌似不太对。于是她只好,同意刚把‘好’这个字打好还未发过去,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秉砚州也回了她一个表情包,不过是一个小男孩生气的双全叉腰的动图。
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画风,姜祁止一下被逗笑了,无奈的用手指点击屏幕,把‘好’字发了过去,接着把地址定位也一并发给他。
对方很快又回复了两条消息,一条是:乖乖待着别动,我最多20分钟就到了。
另一条则又是一个真人动图,配字:看我的!
第二次看到类似的图,姜祁止已经有些能够接受了,盯着动图里小女孩得意的表情看认真看了几秒,长按点了添加表情,接着毫不犹豫的把上面那个动图也一并添加了,这才心情愉悦的关掉手机屏幕。
她打算去楼下站着等他!
秉砚州到的很及时,真就照他所说,在18分04秒的时候到了。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身前缓缓停下,秉砚州把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姜祁止发现,秉砚州这次是自己开车来的。
“上车。”这个时间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但夏天的温度是绝对不可能低的,看姜祁止的样子,应该是顶着太阳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思及此,秉砚州有点不开心,手下却没闲着,把车内空调的温度打的更低了些。
姜祁止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正常情况下这男人对她说话都很温和,现在的语气却有些僵硬,明明是在跟她说话,眼神却撇向别处。
“你怎么了?”姜祁止早就热了,在副驾驶坐下,拉上安全带,感受道车内的冷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秉砚州发动车子,道了句:“没事。”
“哦。”他不肯说,姜祁止自己也猜不出来,便不想再问了,转而从自己放在自己腿上的购物袋中取出一袋零食准备吃。
突然发现自己没洗手,便悻悻的打算把零食放回袋子里。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手上拿着一瓶水,她愣愣接过,道了声:“谢谢。”
秉砚州也不说话,却把刚发动的车子熄了火,不动了。
什么意思?姜祁止对他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手拿水一手拿零食无辜的看着他。
秉砚州在她的视线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姜祁止这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下来,洗手。”
“哦!”姜祁止突然明白了,秉砚州让她洗手,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安心了,连忙拿着水下车。
跟着秉砚州来到一旁绿化带,手里的手又被对方接了过去。秉砚州拧开瓶盖朝她示意,姜祁止伸出双手,他就把水瓶举到她手的上方,缓缓开始向下倒水。
...
终于洗干净手,她把手上残余的手甩干净大半,就跟着秉砚州回到车内。
却见他没有立刻走回驾驶位,反而伸手帮她打开了车门。她也没犹豫,爽快的坐了进去,打算为自己拉安全带,一只手却再次抢先,这下姜祁止是真的疑惑了。她们两人好歹也算是上下级关系,秉砚州作为雇主,为她拉开车门已经算很客气,怎么现在当老板的这么体恤下属了?还帮忙系安全带的!
“不用了秉总,我自己来就好。”她心里有些异样,笑着伸手示意。
秉砚州却没理她,固执的帮她把安全带绑上了。
再次坐回车上,手洗的干干净净,经过了一波三折,姜祁止终于吃上零食了。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包薯片,零食嘛,薯片是必不可少的。这包恰巧还是最近新出的口味,姜祁止没吃过,现在一吃,觉得味道不错,很合她的心意。
她吃东西很快,吃完半包之后却发现秉砚州没有半点要开车的意思,于是又疑惑的看向他。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发现男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两人的视线一下对上了。姜祁止眨眨眼,问道:“秉总,还不走么?”
秉砚州猛地把视线移开,转而看向她还拿着一片薯片的手,不知为何,又不动了。
再次没得到回答,姜祁止却习惯了。
她见秉砚州一直盯着她的手,以为对方好奇想尝尝,(毕竟他都喜欢嗑瓜子,那么薯片也会喜欢吧!),于是鬼使神差问扬扬手中的薯片,问:“秉总要吃嘛?”
男人的视线又移回她脸上,神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到:“吃。”
“好。”姜祁止问完话之后就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
于是她心一横,把手中拿着的一片薯片递给他。
...秉砚州看着眼前拿着薯片的一只白皙的手,只觉得白的有些刺眼。他愣了一下,突然快速低头,张嘴,利落地把薯片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