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柔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回头反击,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僵硬,“你——”
我没等她开口,直接朝她走了几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刀刃,“你说孩子是李家的种,那你呢?你是谁?”
“是李家的什么?”
“峰哥最爱的女人!”王柔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喊出这句话,声音尖利得像破了一道口子的风。
我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问,“那他娶了你吗?”
王柔柔脸上的表情僵住。
“哦,对了,还没吧,毕竟他现在还是我的丈夫。”
“你说你是什么呢?”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她咬着牙,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失控。
“要不是你当年耍手段,李峰怎么会娶你?!”
“要不是你插足我们的感情,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早就是我了!”
我笑了笑,声音比刚才更轻,“原来是这样,可惜啊,王柔柔。”
“无论你怎么得意,无论你怎么骂,我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你呢?不过是个小三。”
王柔柔整个人气得发抖,狠狠指着我,“你等着,总有一天,峰哥会把你踢得远远的!”
“到时候,孩子归我们,房子归我们,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就给我滚回你那个破家,过你的穷日子去吧!”
她的话刺得人耳膜生疼,偏偏李峰站在一旁,一句都没有反驳。
甚至,他还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点冷漠的嫌弃。
我笑了,笑得冷到骨头里。
看向他,慢慢地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你就站在这里,听着她对我指手画脚,听着她侮辱我,甚至侮辱自己的孩子。”
“你一个字都不说,你还真是废物啊。”
李峰终于变了脸色,几步朝我走过来,语气压低了几分,“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嚣张。”
我盯着他,缓缓开口,“嚣张?李峰,你觉得我嚣张?”
“那好啊,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嚣张。”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听他们说什么。
脚步没停,脑子却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这些年,我忍了太多,退了太多,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他们对我的踩踏,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我不能再退了。
李峰,王柔柔,你们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
那就让你们摔得更惨一点。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脸色一点点变冷。
这场婚姻,我是要离的,但是,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孩子,我会带走,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一点点讨回来。
我走出医院,雨点正稀稀落落地打在地面上,混着泥土味儿,空气里透着一股寒意。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我拿出来,是李峰发来的消息。
“别以为你能翻出什么风浪,孩子是我的,你争不赢。”
看着屏幕,我冷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滑动,直接把消息删掉。
我抬头环顾四周,医院门口站着几个人,有个送快递的小哥正把车停在路边,旁边是一位推着轮椅的护工,正低头说着什么。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孤立无援的感觉,是不是挺好?”我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微微扬起。
我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民政局。”我报了地址,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问,只是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模糊了一切。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发白,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
脑子里快速盘算着。
离婚,可以,但不能让他们占到半点好处。
孩子,必须争到手。
财产,我不要,但我要让李峰付出代价。
车子很快停在民政局门口,我付了钱,下车站在雨中,看着那扇红色的大门。
“离婚协议书。”我低声喃喃了一句,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里人不多,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正低头整理文件。我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您好,我需要办理离婚。”
工作人员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递给我。
“先填一下信息。”
我接过表格,拿起笔,快速地填写起来。
“离婚理由?”我写下这几个字,停顿了一下,嘴角轻轻一挑,在后面写了两个字:“出轨。”
填完表格,我把它递了回去。
“先生什么时候到?”工作人员问。
“他不会来。”我回答得很干脆,“所以,我需要起诉离婚。”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起诉流程,您可以先看看,有问题的话,可以咨询律师。”
我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抚养权争夺”几个字上,眼神沉了沉。
“还有什么问题吗?”工作人员继续问。
“没有,谢谢。”
我转身离开,走出民政局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却多了一层湿冷的寒意。
我的手紧紧攥着文件,指尖泛着青白色。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张律师吗?”
“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好的,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声音低而冷。
“我要离婚,我要争孩子的抚养权。”
“还有,我要让对方赔偿所有的损失。”
张律师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对方的财产情况呢?有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婚内不忠?”
“财产?”我轻笑了一声,“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至于证据……”我顿了顿,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街道。
“有,而且很快会更多。”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点了点头,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
“好,那我们尽快见面详谈。”
“明天上午,我去找你。”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进口袋,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几张薄薄的纸。
我把文件折好,塞回包里,转身朝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雨停了,但地上的积水还在反射着昏暗的天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