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站牌下，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掏出来看，又是李峰发来的信息。
“你别闹了，过两天我们谈谈，别做没用的事。”
看着这条消息，我忍不住笑了，笑声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谈谈？”我盯着屏幕，冷冷地低语了一声。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直接回复。
“好啊，那就谈谈。”
发完，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李峰的“谈谈”，无非就是想让我妥协，然后继续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任由摆布的傻子吗？
正想着，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上车，投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车水马龙间，所有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奔波。
而我呢？这一切的狼狈，都是拜一个男人和他的“白月光”所赐。
车到站，我下车，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居民楼。这是我妈的房子，老旧的小区，电梯还时不时坏掉。可就这样一个地方，还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很安静，我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低着头，眼神落在一张发黄的照片上。
“妈，小宝睡着了？”
她抬起头，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刚哄睡，你回来了？”
“嗯，刚办完事。”我把包放到一旁，走过去坐下，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相册上。
“又看这些干什么？”
我妈叹了口气，把相册放到茶几上，声音有些低：“看着这些照片，我就想，咱们以前多好啊，怎么后来就成了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全家福上，那是我结婚时拍的，照片里的李峰笑得温文尔雅，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可现在再看，只觉得讽刺。
“妈，别想这些了。”我伸手把相册合上，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不值得。”
“可是小宝……”我妈的话没说完，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我会把小宝带走的。”我看着她，语气笃定，“无论如何。”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你打算怎么办？李峰那边……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他不放手也得放。”我起身去倒了杯水，轻轻抿了一口，“妈，你放心，我有办法。”
她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我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说。
夜里，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我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上的光映在我的脸上。我点开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些天整理的一些证据：李峰和王柔柔的聊天截图、两人一起出入酒店的视频，还有一些李峰转账给王柔柔的记录。
这些东西，我一点一点地收集着。每一条，每一帧，都是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爱情证据”。
我把这些文件拖进一个新的文件夹，重命名为“离婚证据”，然后点了保存。
鼠标悬停在屏幕中央，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要把按键按穿。
“李峰，王柔柔。”我低低地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这些证据去了律师事务所。张律师已经在等我，他翻看着那些文件，眉头微微一挑。
“这些东西，够了。”他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我，“有这些证据，抚养权和赔偿问题都不难解决。”
“赔偿我可以不要。”我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但孩子，我一定要争到手。”
张律师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放心吧，有这些东西，孩子一定会判给你。”
我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嘴角微微扬起：“那就麻烦你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我站在街头，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深吸了一口气。
我站在街头，雨后的空气透着一股湿冷，风从耳边刮过，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手机再次振动，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着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通了。
“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李峰的声音，冷冷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
“听说你找了律师。”他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人听见。
“嗯。”我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他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坦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
“离婚。”我回答得很直接，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冷笑。
“离婚可以，孩子归我。”
“凭什么？”我的手指紧了紧，指甲嵌进了掌心，但声音依旧平静。
“就凭他是我李家的血脉。”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争不过我。”
我垂下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这么有自信，不如试试。”
他被我这句话噎住，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你别给我装清高！你拿什么跟我争？一个没工作的女人？一个只能靠你妈养活的废物？”
“是吗？”我轻轻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那咱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直接挂掉了电话，把手机丢回口袋里。
站在原地，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边渐渐散开的乌云，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
李峰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不会轻易放手，也不可能放手。他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虚。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医院。”我报了地址，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耳边是司机放的小曲，隐约能听出是老歌。
到医院时，我付了车费，下车往住院部走去。
推开病房的门，我妈正坐在床边，小宝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抬头看见我进来，放下手里的毛巾，轻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行。”我走过去坐下，伸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了，呼吸也平稳。
“妈，你最近不要出门。”我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嘱咐，“李峰那边可能会闹，你别跟他们正面冲突。”
我妈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担忧。
“丫头，你一个人扛得住吗？”她放低了声音，似乎怕吵醒小宝。
“能。”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得不容置疑，“妈，你只要照顾好小宝，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