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入部落酋长赠宝
糯米糍非麻薯2023-12-19 20:023,109

     牛筋原来还有个当酉长的父亲,这倒是杨浩杞子二人惊讶了一会儿。杨浩也看看出来了,如今身处的这个部落并不是你所熟知的封建王朝,因此并没有所谓的嫡子、长子传衣钵、承家业的说法,往往是有才干者领之。而从牛筋的种种表现看来,牛筋是个心思细致的人,杨浩的直觉很强烈,这个排行第二的儿子很有机会当上未来的酉长。

     却见牛筋指着他老爸头顶那根黛绿的羽毛说了几句,然后依次指了指另外两位长辈。杞子给杨浩解释:牛筋他老爸头顶的是孔雀头羽;而两位长辈头顶戴的是孔雀尾羽,属于江湖帮派中的长老了。杨浩虽然知道牛筋为了他二人展示酋长标示与威仪,但说实话,杨浩自己可不敢手指长辈;牛筋还说很容易依据那根羽毛的颜色辨识,容易他个大头鬼!在杨浩看来这几根颜色深浅不显、模样大小一致的鸟毛几乎是相同的,哪里分得清楚?要换个红绿色盲患者,人家敢说全是黑的!

     不过内心纳闷归纳闷,杨浩总也不好表现异意,因为他也才想起首族老首领头顶插的也是一根浅绿羽毛。幸好这位老酋长满脸的慈祥的笑意,长着一副长脸,姜黄色皮肤,虽让细纹爬遍面庞,但一双老眼却是明亮精神。骨架和轮廓得虽不算英俊,但长相与他儿子完全不像啊,难不成牛筋他老娘也是个“钟无艳”?

     杨浩一边想着,一边紧随着杞子向三位长者施礼,这次他倒是记着是单用右手抚胸了,终于没有闹出笑话。酋长对二人懂本族礼姿的事并没有表现太多惊异,反而一脸和睦地看着眼前二人,似乎观看俊俏的年轻男女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牛筋这会儿已经把二人前往南方、路经部落的事给三位长者说完,酋长却发言邀请二人住在部落一段时间,说是有族人回报,这些天南方的天气不好,正值暴雨狂风肆虐。杞子杨浩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杞子点了点头,同意了酋长所请。

     此时太阳攀上中天,气温渐热。部落里可没有一日三餐的概念,只有朝食和午食,而且还会因猎食、采果或者豢养情况有不同饭点,或提前或推迟。首族老者让胶木、杜仲二人带上肉脯和野果,因此朝食已经在路上解决了;而午食却是下午该吃的饭。这些统统与后世“一日三顿”的工作餐、及中土佛教的“过午不食”有很大差别。

     几乎所有文明都有应付周遭环境变化而发展出对应的习俗或经验,四季轮替是如此,昼夜划分亦是如此。因此在这地处南方的大族看来,“午”就是字面意思:有太阳映照的时间或是时间段,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白天。白天自然被划分为上午、中午和下午三块。

     杨浩也觉得这种区分方式极其智慧:首先,三午所处时间确实不同,有前后承序;其次,太阳照射大地的角度不同,有升有降,照射地表的光照强度及其引起的温度变化有着明显区别;最后,还与人的生产生活规律有关:农耕社会大多会传袭两餐制,工业社会多采取三餐制。

     或许有人会反驳:农耕社会从事的大多是体力劳动,消耗能量比较多;而工业社会之后更崇尚智力劳动,体能消耗比较少。

     但事实真的如此?农耕文明也有不少专职社会管理活动的岗位和工作,层级低的如吏皂,高的有文人官员;事实上,工业文明各个时期都需要体力劳动者,工业发展初期尤为依靠;最后,智力劳动或说脑力劳动也消耗能量,而且大脑消耗的能量也不比从事体力劳动者少。因此不能将体能消耗归为总的能量消耗。

     况且,文明的进步发展与等级程度依靠的不单单是体能,不然黑人种族早就征服全人类了。

     ……

     由于中午没有安排进餐,众人就着席子安然坐下,酋长简单询问二人来历后,他便领着杨浩二人族里浏览,两位长者及牛筋尾随其后。

     杨浩观察得知这大部族人口繁盛、孩童众多,主屋后的房舍虽然只停留在两米高度,但胜在单门独户、错落有致。不过定居点没有选址在山脚,而是东、西、北三面尽是平原,只有南边一隅临着溪流。居点中部倒是有几座不算太高的小山坡,此处便是全局最高点了。这种构型,十分不利于防守。哪怕寨门及周围的土墙能抵御大多兽类,但无法防守外族入侵啊。

     犹豫了片刻,杨浩便让杞子向酋长咨询,结果众人都没能解答他的疑问,反而是几位土著都惊讶地看着杨浩。最后酋长思忖半天后还是告诉了他们一些往事:原来他们世代居住南方,从远古祖先时代就信仰朱雀,因此族人普遍在头顶佩戴羽毛。但是很多代人之后,部族内部因意见不合,从而分化出两部:一族信仰五彩凤凰,另一族供奉黑色鸑鷟。后来两部分歧越来越大,先是争吵,逐步发展成斗殴,接下来的械斗每每闹出人命。最后崇尚鸑鷟的族人被驱离出去,两部也因此结成死仇。

     要说这方圆数百里,他们有且仅有的一个敌人,那就是黑羽部落了。两族的斗争断断续续地发生了一千多年了,上一回黑羽部落率族众入侵已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哪怕双方都认彼此为敌手,却也认同各自发源于同一个祖宗。巧的是他们现在的定居点就是延续着祖宗之地,黑羽族多年来心心念念想夺回祖地。

     杨浩二人这才知道这族人留守此地的背后原因,有道是祖宗发源之地啊。这部落远远围起的地方也就十多平方公里,却有着数千年历史,前后也孕育了包括黑羽部在内的众多族人。杨浩当然明白此地布局的缺陷,但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对待某类事物的态度或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其中的含义与价值就天差地别了。

     众人静默走着,这会儿来到屠宰之所,只见十数具大狼皮被剥下挂起在一横杆上,正是杞子所杀的恶狼。有两位青壮宰杀了一头老牛,正在开膛解剖中。老酋长兴致来了,便快步来到近前观看。他东挑起一根肠子、西翻看两颗牛胃。很快便从老牛的内脏里掏出一颗鹅蛋大小的黄褐色椭圆球体,只见他仰天大笑起来。

     众人开始不解,待老酋长从旁边的木桶里淘水洗净,另外两位老者这才看清物件模样,也随酋长郎声笑了起来。杨浩不解,望向杞子。少女撇了撇嘴角:“好没见识的人,这是犀黄,数万头牛里也不见有这么大一块的。”

     杨浩愣了愣:“这物件叫“犀黄”?牛的身体里怎么会有犀牛的东西?”杞子闻言瞪大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解释道:“这‘犀黄’也叫‘牛黄’,我从未遇上如你这般无知的人!”好家伙,这下杨浩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了上头,脸一下子变得涨红……

     好在此时老酋长停下大笑走了过来,抓起杨浩左手,然后将牛黄放在他手中。牛黄很轻,重量还不及一只大苹果。但杨浩深知这物件的价值有多高啊,这天然的牛黄,还是这么大块头的,哪怕是能造人工牛黄的现代社会,那价值也是远胜千金的!

     杨浩赶忙婉拒不收,然而老酋长将牛黄交到他手上后便闪开一旁了,任杨浩怎么说都只微笑不语。他的儿子牛筋跟在场的两位老者一样惊讶于老酋长的赠宝行为,虽然三人内心有所不满,但首领既然做了决定,也只好尊重了。牛筋见杨浩再三拒收,就对杞子说了几句,后者也点了点头。于是少女帮着劝道:“杨浩,你快收下吧!老酋长赐赠,那是当你是尊贵客人,千万不可失了礼。”

     事到如今,杨浩也只好收下了,只见他双手平举胸前、向老酋长深深一揖。内心决定:往后力所能及之处,定要好好答谢老酋长一番。

     此事揭过,众人却没有离开屠场的意愿,接着看另外几名年轻妇人处理狼肉。而杨浩看到这头出犀黄宝物的老牛已经开始被肢解了,那位壮实屠夫熟练地使着一块锐利石片剃开老牛腿部筋腱,开始捡起另一块粗笨条石开始砸着牛蹄。

     杨浩不禁想起了那黑衣男人的恶趣味:牛腱、牛筋和牛蹄,都是一条腿上的!这家伙居然能想到用这三个物件给人家三位小屁孩起名字,也太没品了!转念又一想:这厮该不会也是个美食爱好者吧!杨浩可是知道,仅仅这牛腿上的这三物件,要是调煮得法也绝对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好食材啊。他自然爱好美食,相信华夏儿女就没有几个不爱珍馐佳肴的。就是不晓得族里伙夫的厨艺如何了,这两天他净吃干肉脯裹腹了。由于制作工艺不完善,这些肉脯寡淡无盐不说,还有一股令人难以下咽的腥臊味。说不得自己也可以提供食谱、还有烹饪技艺,改善众人伙食啊。

     不过当下还得向酋长询问黑衣男人的相关事宜,杨浩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人与身躯的原主人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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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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