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释放叉烧包,其中肯定有猫腻,这不公平,你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老绑瞥一眼老秦。
“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比出你们两个人的高低。”我出谋划策。
“什么方法?你说啊。”老秦急不可耐的问。
“如果你的办法可行,我就把你手上的绳子解了。”老绑说。
“很简单,老秦使擒拿,老绑使绳子,你们两人何不切搓一番,看是老秦先擒住老绑,还是老绑先捆着老秦。”
两人犹豫一会,老秦先说:“此法可行,咱们全凭本事,又无裙带内幕关系。”
“有什么绝技尽管使出来,靠关系得第一,赢得也不光彩。”老绑又说。
“老绑,你刚才说要给我解绳子的,你言而无信。”我对老绑不耻的说。
“好,我就给你解绳子,有几道门都上锁了,你是逃不出去的。”老绑豪无顾虑的说。
“给他解开绳子也无妨,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老秦说。
老绑走近了我,我闻到他身上的烟臭味,我有些高兴了,老绑开始为我解绳子。
“老秦老绑你们在干什么呢?先让病人吃药。”钱主任突然站在病房门口,一脸严肃的问着。
“钱主任,你来的正好,他们两人起了内讧,要比试身手呢,我怎么也劝不住。”龅牙丁为难的说。
“难怪我在过道里就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你们两人的吵闹声比两个精神病的音还要大。”钱主任批评。
“主任,我和老绑是闹着玩的,并没有比试。”
“主任,我和老秦开玩笑的,不是当真的。”
老秦和老绑面带笑容,对着钱主任解释。
“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在闹。先让病人吃药吧,病人都等着呢。”钱主任催促。
“我没有病,我不吃药。”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喊,我的声音嘶哑,是从肺腑发出的音。
“小丁,这个病人病得不轻,给他加大药的剂量。”钱主任叮嘱。
“好的,钱主任,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办。”小丁答复着。
“你就是个王八蛋,草你妈。”我愤怒的骂。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老绑说。
我再次抬起头开骂时,钱主任已不在病房门口了。
“老秦,主任都走了。”老绑提醒。
“老绑,你还真比啊,小心被主任抓到,扣你们的工资。”小丁说。
“老绑,你又不是个精神病,让我浪费力气来擒你。小丁,药呢?先给他喂上药就老实了,这人特坏,居然怂恿我和老绑动手,他好趁机开溜。”老秦伸手向小丁要药。
小丁利索的拆着包装盒,将纸质说明书扔到桌子上,从塑料包装内抠出两粒胶囊来。她又拧开白色塑料瓶,从瓶里倒出四片药丸来。小丁用力撕开白色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包装,白色药丸并列排着,她取出边沿的两粒。
小丁将手中的三种药丸递给老秦,老秦接着药,就向我走来。
“你先等会,我去倒杯温水来。”小丁转过身去找寻杯子。
“你乖乖的把药吃了,病就会好的。”老秦看着我说。
“老东西,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吃你的药。”我说完这些话就紧闭着嘴巴。
小丁端着白色纸杯,走到老秦的身后,“老秦,水来了。”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把牙关紧咬着,就算是撬也撬不开。
“小丁,你先把药拿着,这人把牙咬着呢,不动点手段,他是不会张嘴的。”老秦目无表情的说。
“这家伙生硬,恐怕是个鸭子嘴,很难对付。”老绑在旁说。
“我最喜欢硬角色,有种硬碰硬的感觉,有的玩,不像那些个软蛋,没点血性,就没意思了。”老秦打量着我说。
我知道老秦要对我下手了,我把许多力气都集中在牙齿上。
老秦张开了五爪,我看到他手上密布的纹路,粗长的手指向我袭来,我慌忙左右扭动着脑袋,试图避开他的手。
只可惜扭动的幅度有限,我的下巴还是没有逃过他的魔掌。
他的手很是粗糙,与我的皮肤接触后,感到像针扎样疼。
老秦的脸扭曲着,他的全身力气正集中在手上,正卡住我的下巴,我的牙齿似乎松动了,我还紧咬着牙关,没有一丝松懈,我与老秦缰持着。
我看到老秦的手贴着我的嘴,我突然的张嘴向他的手咬过去,我的牙齿碰到了肉,不过没有咬实,老秦的手收的很快。
“妈的,你咬我,你属狗的。”老秦反手就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的脸感到燥热,我的心里反而感到痛快,我的反击成功了,我咬到他了,牙齿成为了我的武器。
老秦再次向我伸手,我的双眼紧盯着他的手,只等他靠近我,我就快速的抬起头,露出尖锐的牙齿去咬他的手。
老秦先前见手无大碍,没见到牙印,也没有伤痕,稍微的擦碰疼痛还是有的。
我再次露出利牙,试图咬住他的手指,不是火腿肠的味道。我的行迹败露无遗,老秦已有防备,手缩的比较快,生怕被我咬住。
我很想把他的手指咬掉一截,像吃火腿肠样,他的手指没掺面粉,会很有肉味的。
我的双眼一直盯着老秦的双手,看他的手从那个方向来掐我,我的上下牙齿就准备着咬他,他的手不断试探着,我呲牙咧嘴的扑上去,却扑了个空,他的手缩的很快。
“你们看看,他就像条呲牙的蓄势待发的狗。”老秦说。
“老秦,你怎么回事?你掐住他的下巴,他就张嘴了。”老绑说。
“他把牙咬得很紧,我一时捏不开。”老秦无可奈何的说。
“实在不行就拿锤子来敲掉他整口的牙,看他还张不张嘴。”龅牙丁出着歪主意。
“这要是全敲掉,可长不回去了,你还想给他镶口金牙不成。 ”
“老绑,该你表现了,你先前不是想和我比试吗,我认输,这个人现在交给你。”老秦说。
“老秦,你的心够阴的,遇到个硬茬就让我上,要是被这小子咬上一口,可就亏大了,看我出丑,你是不是心里美滋滋的。”老绑回话。
我见老秦的手伸到我的头顶,我伸长了脖子,张开嘴够着去咬他。
老秦及时的缩回手,我再次扑了个空,待我的脑袋落枕的间隙,我看到一个黑手影伸了过来,待我反应时,为时已晚,我的脖子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我感到了窒息,但始终咬着牙,那只手挤压的力度更强,黑暗不断向我袭来。
“老秦,你出手太慢了,我掐住他的脖子,看他怎么咬我?”
“老绑,不是我虚晃一招,你能趁虚而入了,你的手放松点,别把他掐死了,喂死人药有什么用?”老秦劝阻。
“还是给他来一针吧,你们两个太粗鲁了,别把人折腾死了。”龅牙丁在旁焦急的说。
“你早说啊,让我费劲,还让他咬到我。”老秦嘀咕。
“小丁给他来一针,我可就松手了,我是冒着被咬到的风险才抓着他的,他要是携带什么疾病,咬着我就麻烦大了。”老秦匆忙缩手。
我的呼吸立刻畅通,不断喘着粗气,目光愤怒的盯着他们。
“老绑,你下手太重了,我看到他都翻白眼呢,你再不松手,他这条命就栽到你手里。”
“老秦,我自有分寸,我不会随意弄死个人的,我又不是精神病。”
对面的叉烧包叫的更厉害,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他的喊叫声,他的身体在铁床上扑腾,发出撞击声,床脚又与地面磨擦出尖锐的声来。
“我要杀了你们……”叉烧包模糊的喊叫着。
“叉烧包,我们给他用药,你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越叫声越大,凑热闹来了。”
“我们这是杀鸡儆猴呢,下一个就是他,他肯定着急。”
我惊惧的瞪大了双眼,龅牙丁端着方型白盘来了,盘里有注射器和小药瓶。
龅牙丁将白盘放置在旁的柜子上,她利索的拿起瓷瓶,顺手就掰开药瓶嘴。然后给注射器安上了尖细的针头,小心的用注射器吸瓶里的液体。
龅牙丁注视着手中的注射器,轻轻推送着注射器柄,她用镊子夹着白色的棉球在一个器皿里蘸上酒精。
龅牙丁面无表情的向我走来,“老秦,老绑,你们俩人按着他。”
“小丁,早就该给他用上镇静剂了,我费力不讨好,被他咬到了,医院算公伤吗?”老秦问。
“医院酒精很多,给你点免费消毒酒精擦擦就不错了。”龅牙丁嘻笑着说。
“要是被艾滋病人咬到,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干我们这一行是高危行业。”
“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你们把他按住了,别让他把注射器的针头弄断了。”龅牙丁提醒。
我惊恐无助的看着他们,我大声喊叫着,“我没有病,不用注射……”
我发出怒吼,狂燥不安的扭动着身躯,用身体撞击着床。
老秦用双手将我侧翻,并用双手将我摁住,我动弹不了。
老绑用他的身体压住我的双腿,让我不能扭动,他扒着我的裤子,露出了臀部。
我感觉到臀部有酒精棉擦拭的凉意,然后就是针扎进去的刺痛感。
在针扎入后,我有些肿胀感,随后静静的等待,只到抽针的疼痛,摁上了酒精棉的刺激痛。
“小丁,明明有先进的武器,偏偏让我们用原始的办法,早给他来一针,什么事都解决了。”老绑的手离开我的身体。
压在我身上的重担突然没了,先前的紧迫感也消失。
“镇静剂也是有副作用的,考虑到病人的情况,不到万一不使用为妙。”龅牙丁解释。
“那就让我们涉险,也没考虑到我们被病人伤害的后果。”
我离开了他们的压迫,身上的燥热仍在,我使出浑身劲折腾,大声喊着,“我没有病……”
“小丁,镇静剂是不是没用啊,没什么反应,他还是先前的样子。”老秦看着我,问身旁的龅牙丁。
“再等会吧,药效还没到呢,他蹦哒不了多久。”
“他比先前闹得更厉害了,是不是打了兴奋剂,还是药失灵,医院买到假药呢,这年头为了暴利,有些不法商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老绑在旁搭话。
“别急吗,再观察会。”
“小丁,再给他来一针,这一针没屁用,像蚊子叮。”
“小丁,好像没有药效,用上水货了,再去拿瓶试试,要是把他镇静住,就说明那药是真的。”
“再打一针,会出人命的,他会永远镇静下去的。”龅牙丁看着我说。
他们似乎要把我当成实验品,我继续嚎叫着,为他们的错误呐喊。
我渐渐的感到无力,眼皮沉重,全身软棉棉的,每一次动弹都费了好大劲。
我的大喊大叫的力量在消弱,显得颓废,只到张开嘴喊不出音。
我的耳还有些敏捷,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好了,他安静呢,药发挥作用了。”龅牙丁叹息着说。
“我还真以为药不行,看来这制药商还有点良心。”
“只是量少了些,反应慢了些。都那么黑,我们就不用活了。现在他成了一条死狗呢。”老秦说。
老绑转身拿着药,一手就轻轻掰开我的嘴,我毫无抵抗力,任其处置,他将药放进我嘴里,把水杯也递到我嘴边。
“老绑,没难度的事,你抢先做,有危险的活,你就把我往风口推。我听到一个新闻,说是有人将活蛇放进酒里泡着能除风湿,不久后,以为蛇死了,去倒酒时,还被蛇反咬了一口。”老秦说。
老绑听后,慌忙就缩手,把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