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文字
一条清明鱼2020-12-08 20:363,277

  “暂时还不能确定这块残碑上的文字是不是传说中的神文,据我看来恐怕八九不离十”赵文澜接着道。

  “传说女娲大神掊土造人之后,见众人不会语言,就把诸神之间使用的文字传授给了最早制造出来的那批人。但是,由于早期人类心智未开,加之神文诘屈聱牙,学起来很困难,在流传过程中逐渐式微。据《淮南子》记载,仓颉用流传在先民中的文字,辅以草兽鸟木之形,创造了崭新的文字。新文字因为使用简便,逐渐代替了女娲大神传授的神文,因而在后世就没人会识读神文了。”

  “假如说残碑上的文字是神文,那么为何会出现在李仁的墓中,他与柿子滩遗址中的残碑又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赵文澜的心中。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这块壁画的特别之处”说着钱益用手指向壁画照片的一个位置,“三眼神将背后部位使用的颜料,比画道士、和尚使用的颜料要早大约900年。这几幅壁画绘画的年代在唐代晚期,我们怀疑壁画不是李仁下葬时画的,而是从外面移进去的。”钱益说道。

  “这块残碑你们在李仁墓的哪个位置发现的?”赵文澜问道。

  钱益用手指了指三眼神将背后那块新颜料的位置,“师兄还记得莫高窟的道士王圆箓吧”钱益说道。

  赵文澜当然记得,光绪二十六年,莫高窟道士王圆箓雇书生抄写道德经。这位书生在莫高窟的甬道内抽旱烟时,用石壁磕烟袋锅,觉得有空洞的回音,怀疑墙壁背后有密室,就告诉了王圆箓。王圆箓命人凿开石壁,果然发现了密室,密室中堆满了经卷、文书,后来因为连年的战火,加之西方探险者斯坦因的劫掠,大批经卷失踪。

  “你是说,李仁墓壁画之后有密室?”赵文澜吃惊的看着钱益。

  钱益点头说道,“起先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个敌方,考古所一位年轻博士无意中将考古铲碰撞到了壁画,墙壁发出空鼓的声音,我们这才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密室,这块残碑就是在密室中找到的,而且根据我们的推断,这间密室也是唐朝时期就已经出现。”

  “这么看来,李仁已经直到了残碑的秘密,所以才冒着绝后的风险,将自己葬在这个地方”。

  回到家中,赵文澜久久不能入睡,索性打开台灯,读起《东山府志》来。据《东山府志》记载,李仁的先祖阿史那也门是西域阿史那承庆的步兵统领,阿史那承庆投靠安禄山之后,随安禄山征战,安禄山兵败被杀之后,率部投靠李唐,替李唐镇守西域,被赐国姓李,改名李存佑。安史之乱后,西域硝烟四起,李存佑无力维持西域局面,遂带领家人迁往内地,不再过问政事。李存佑一脉一直居住在东山府境域之内,临死前李存佑立下遗训:凡我子孙,皆不可外出为官,当励精图治,保东山平安。

  令赵文澜不解的是,当初手握重兵的李存佑为何放弃了在西域一争雌雄的机会,突然举家迁往内地?又为何执意让后代留在东山府?难道说与残碑壁画有关?

  赵文澜心中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看来只有前往北清市,拜访一下师娘,找出当年师父留下的笔记,这个问题才有可能会解开。打定主意之后,赵文澜拨通了师弟钱益的电话,钱益也同意这个看法,两人约定忙完眼下的工作,前往北清市。

  高校的工作远没有外人看来的那么轻松,虽然赵文澜这几年努力写文章、申请项目,获得了副教授的职称,也带了两届研究生,但日常行政检查、评比还是多如牛毛,还是很让赵文澜感到头疼。有时候,他很羡慕转行做考古研究的师弟,不用解决那么多的行政事务,也不用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学术会议,安安静静地搞自己的研究。

  等到赵文澜打理好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暑假。

  两人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到了北清市,这次到来一方面是想要解决残碑的秘密,另一方面也是要探望一下师母。自从导师汪近古先生仙逝之后,师母一直居住在京华大学的职工宿舍楼里。这栋楼是上世纪50年代的老建筑,冬冷夏热,赵文澜和钱益还在京华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多次劝汪近古老师和师母搬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奈何两位老人都觉得能住就行,比起上世纪60年代,现在的条件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见老师如此说,学生们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师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寒暄几句之后,钱益就开门见山,说出了到来的目的。

  “我记得你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当年柿子滩发现一块残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就有一些老朋友打电话让你师父去看看,这一去就半年多,回来之后他就很不高兴,说什么明明是一块重要文物,却被他们说成恶作剧”师母说道。

  钱益了解这件事情,当年汪近古与众多学者在南文一同研究残碑文字的内容,很久没有进展。一些八卦报纸想要采访研究进度,美其名曰替纳税人监督科研资金使用情况,采访受阻之后,便跑到柿子滩遗址,采访了当地的村民。不知哪位村民玩笑似的说,这块残碑是我们村疯石匠打的,都是一些疯人疯语,你们还当成宝贝了。记者们未经证实就把这件事情报道了出来,网络上一片哗然,纷纷说这些专家教授,都是“砖家”“叫兽”。承受不住压力的老学者们,因为这件事情不愿再破解残碑文字的事情了。

  汪近古则不认为残碑上的文字是“疯言疯语”,文字结构恰如其分,各部分安排规整有序,完全具备一种成熟文字的特征。在劝说无果之后,汪近古独自收拾起这半年的研究成果,回到了北清的家中。

  “你们老师回来以后,就像着了魔一样,整日坐在书桌前面,画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一会儿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又捶胸顿足,研究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师母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后来,你们老师美国的一位朋友,听说你们老师在研究这种文字,专程从美国赶来,与你们老师谈了一夜。在那位朋友离开之后不久,你们老师突然兴奋地大喊,老婆子我破解了石碑的文字。”

  “再后来,他说要把研究成果发表出来,但又吞吞吐吐的,有所犹豫。他告诉我,这个一旦发表出来,现在的“人神”体系会发生改变,他怕人们承受不了这个事实,一直拖着。”

  “那天下午,我去门口的市场买菜回来,看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叫他也没有反应,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打了120救护车,医生来了后,看了看,就告诉我老伴已经走了。”

  “我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高兴是因为你们老师年岁已高,按照老话讲,这是喜丧;难过是因为,他临了也没有说出心里知道的秘密,让秘密和他一起去了天上。”

  师母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赵文澜替师母擦了擦眼泪。

  “你看我这不争气的眼睛,老东西走了那么久了,想起来还是这样。你们老师去世之前,交代我说,要是哪天他不在了,就把这两年研究残碑的资料交给他那位美国的朋友,我以为他在说胡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听到师母说这些笔记和资料已经被人拿走,赵文澜和钱益心里一阵失落,但没有表现在脸上。赵文澜把发现东山知府李仁墓与残碑、壁画的事情和他推测残碑上的文字是神文的事情,向师母说了一遍。钱益打开他那个泛白的帆布背包,把残碑和壁画的照片递给师母。

  师母看到照片,大惊道:“这残碑和壁画我见过。”

  赵文澜和钱益也很吃惊,不久前才被发掘的李仁墓陪葬品,师母怎么会提前见过,问道“师母是从何得见?”。

  “你们老师那个美国朋友曾经给你们老师看过这两张照片,残碑的内容是不是一样我不确定,但是这壁画杀神的内容,我可记得真切。”说着师母便起身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边找边说:

  “当初这两张照片因为夹在一本书里,在那位美国人来取资料时忘记给他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师母在一本落满灰尘的书里,将那两张照片翻了出来,递给赵文澜和钱益。

  照片中的壁画图案和李仁墓中发现的一模一样,而那块残碑上的文字则是全新的六个字。

  赵文澜让钱益拿着李仁墓残碑的照片,他拿着师母递过来的残碑照片,两相对比之下,惊奇的发现,这两块残碑竟然可以重合,其中美国朋友的残碑照片之上歪歪扭扭的用英文写着“神文”!

  “难道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都是神文?”赵文澜喃喃自语道。这个发现着实让赵文澜和钱益两人高兴,他们现在可以确定李仁墓中的残碑就是“神文”!

  赵文澜问师母,“您可有那位美国朋友的地址?”

  师母虽然不懂这两个学生因为什么而高兴,但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当年她的丈夫汪近古先生也是这样,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发现,总会高兴很久。

  “有!有!”师母连忙说道,“那年他走之前,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号码现在不知道被放在哪里了,地址我还保留着”。

  师母转身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张纸,只见纸上写着:

  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哈佛大学,历史研究所,詹姆斯陈。

继续阅读:第三章 詹姆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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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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