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本来已经立起来了,见齐英娘出来,为了不惹事,只好又跪下。
齐英娘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拉起来,叹口气:“唯有如此才能平息娘胸中怒火。你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搞出这等事来,借你名字只的一个字来用,也不为过。你也不要觉着委屈。”
沐婉悦不解她话里的意思,呆呆的望着她。
齐英娘伸手指戳她额头下,又是一声叹息:“你这个……”
话说一半却又咽回去,兀自走出去,径上了辇车走了。
沐婉悦正发呆,只见解子卫走过来,也是叹息一声:“你说你们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位娘娘犯冲,横竖瞧着不顺眼,时冷时热的。改日我跟你到庙里拜拜神许个愿,或许神佛肯帮忙化解。”
沐婉悦抬眼瞧瞧她。解子卫便把三爷挨了打的事说出来。
沐婉悦跑回冷雪居。
三爷已经换了衣裳,执丹正要给他换冠巾。
沐婉悦想说声对不起,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换成句:“谁让你没事逞英雄,我敢惹事就敢平,要你替我出头,白挨这顿打。”
“挨打跟替你出头一点关系也没有。”三爷回她。
沐婉悦瞧着他英俊的面上红一块白一块,心疼,袖里摸出包药水来,揭开盖子替他涂,嘴里抱怨:“打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偏偏要给你毁容,难道娘娘她是嫉妒你这个弟弟长的帅,爱上你不成?”
这话说的三爷愈加伤感,长叹一声:“打我的是她,疼我的也是她,她打完了我,总觉得她比我还伤心,也不知恁的会这样。”
沐婉悦也想不通。
畸形的情感,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经验。
可自从嫁进齐家,好像净遇上这等事,沐婉悦指望自己积累点经验,凭自己优秀的脑袋,也能早日给这个小帅哥一个满意答案。
“娘娘给孩子起名齐悦笑,以后你出去,可能被人轻看,你要有心理准备。”三爷悲伤的说道。
“名字挺好听的,为什么我要被人轻看?”沐婉悦前言不达后语,问道。
三爷盯她一眼:“难道齐夜来这名字真不是你起的?”
沐婉悦咽口口水:“重个名儿嘛,有多严重。”
“严重到别人会以为你在这家中根本没地位,一个晚辈竟能与你同名,你说严重不严重。”三爷嗔她。
沐婉悦莞尔一乐:“我在这家里有没有地位无所谓,只要在三爷心中有地位就够了。”
“少来哄我!若不是娘娘用这招平事,从此以后你还想过太平日子,却是不能够!”三爷板起脸,训斥她。
“难道小悦笑就不该有个正经名字?她可是你们齐家的后代!”沐婉悦不服。
三爷叹口气。
半晌,怅然问一句:“大嫂可还好?你这一闹,娘娘下令大哥娶她为正妻,腊梅这口气算是争出来了,可过日子并不是争口气的事儿,我不想她成为第二个张花惜。”
“腊梅有什么不好?我看配大哥绰绰有余,你们三兄弟也就你生的貌美如花,其它两个,不是我说,一般般,上成都算不上。”沐婉悦瘪瘪嘴,俨然一付小女人神态。
三爷眸中原来凄然的眸光变的柔和多情,望着她的脸,嘴角略斜一斜,露出抹浅浅笑意:“我总是觉得,夫妻相处之道,还是要以喜欢为先,若是两下喜欢,这日子便就过得,若是相看两厌烦,就是勉强凑到一起,也不会过的舒心。”
“傻话!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管你我喜不喜欢。”
沐婉悦得意的反驳他,总算有件事他说的不对,自己能够占上风。
三爷牵起她的手,放到他自己胸前,柔声道:“摸着我的心,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沐婉悦诧异的盯着他,嗯哼两声,红了脸,忸忸怩怩道:“这等事,难道不是我自己要摸着自己的心,对你说实话?”
三爷认真的摇头:“不好,你要摸着我的心,想好了再说,若是说的不好,我的心就会碎,碎了的心还要它干什么,干脆要你把它挖出来丢了也罢。”
“呸!呸!呸!”沐婉悦一脸红晕变一脸气忿忿,翻白眼,朝地上啐两口,骂:“死鬼,本来风花雪月的一件事,竟让你说的血淋淋,凶残残的,居心何在?”
三爷放开她的手, 拿起桌上的茶杯悠然的呷口茶,笑容更盛一些:“你总不会喜欢一个碎了心的美男子,所以我敢保证,你一定会说我喜欢听的话对不对?”
“赤果果的威胁!”沐婉悦气愤难当,跺脚嚷道。
三爷将她拽到怀里,紧紧抱住,脸颊蹭着她的脸颊,非要她说句他喜欢听的。
沐婉悦脑袋里明明很生气,身体却很诚实的一直往他身上靠,心里也觉得愉快极了。
她实在是不了解自己了,难道一个她,还能分成三个不成?
……
屋外面传来敲门声儿,一阵接一阵,歇一阵,又开始敲,敲一阵,又歇一阵……
沐婉悦要起身,三爷偏偏不肯放过她,弄的她叫了一声又一声。
“青天白日的,要脸不要了。”沐婉悦捂着发烫的脸,低声呵斥身上的三爷。
三爷吻着她细长有脖颈,若有若无的声音:“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沐婉悦被他揭了短,抓住他撑在床头的胳膊,气的张口咬下去。
他的肌肉太硬,差点崩了沐婉悦的大门牙!
于是,沐婉悦叫的便更响了一点。
三爷伸手掩了她的嘴,加快了运动速度。
……
三爷穿戴的整整齐齐过去开门,只见解子卫一张臭脸!
“二嫂。”三爷作个辑,唤一声。
解子卫手里端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奶酪,对着他,横眉冷对。
将托盘往他怀里一塞,左边歪歪头,右边歪歪头,伸出手来用力掐他脸蛋一下,这才恶狠狠开口:“青天白日关起门来做这等事,面皮竟然一点不发红,我倒底要捏捏看,是不是因为你这脸皮太厚,血气都浮不出来,再不知道三弟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躺在床上挺尸的沐婉悦不爱听,从帐子里探出头来,朝解子卫翻白眼:“我相公自在自己屋里搂着老婆睡觉,哪里就厚颜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