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霖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楚清意看着手机，愣着神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咳咳！”她轻咳了一声。
楚清意慌张地回过神，扭头看到程怀霖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慌张，手里的手机下意识地被藏在了身后。
“看什么呢？”她的举动自然瞒不过程怀霖的眼睛。
楚清意自然是摇头：“没什么。”
程怀霖挑了挑眉，故意吓唬她：“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不会是我这个老太婆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不是的，奶奶。”
楚清意着急地想要解释，只是有些话她又不能跟程怀霖说。
程怀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句，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反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楚清意果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想了想，并没有追问，而是故作无谓地说道：“看你这表情，看样子，是我们顾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又想要闹事情了。”
楚清意不由得愣住，她知道就她这点道行想要在程怀霖的跟前瞒住什么事是不容易的，可还是没有想到，她的猜测会这么准。
她甚至忍不住怀疑，程怀霖不是也已经提前知道了什么？
看着她满脸震惊和疑惑的样子，程怀霖知道自己猜中了，她不免深深地叹了口气。
“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清意迟疑地问道。
程怀霖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眼里却还是不免有几分落寞。
她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楚清意愣了愣。
只听程怀霖说道：“看你那样子，我就猜出来有事，再加上今天霆琛那小子突然跑到老宅去，我就算再怎么糊涂，也免不了多想。”
楚清意微微一怔，随即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也是，程怀霖是什么人？就算顾霆琛刚去的时候程怀霖可能不会多想。
可是顾霆琛那点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程怀霖。
只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程怀霖。
程怀霖却是勾了勾嘴角，一脸无谓：“好了，你不用太担心，有的事情，并不是担心就能解决问题的。”
楚清意点了点头。
她心知肚明，程怀霖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她早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插手顾家的事。只是一想到顾霆琛临走时那别有用心的笑意，她就觉得心里有几分莫名的慌张。
许清越说顾淮渊早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她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看着她虽然点头，眉头却依然皱着，程怀霖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地放宽心。
其实，她心里多少也有几分忧心。
换做是以前，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生。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家和万事兴！
她自然不希望顾家闹得四分五裂。
只是，事与愿违！她扪心自问，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可是，还是会有人觉得不公平。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愿意在别人的手底下讨生活？
何况，顾霆琛那小子始终觉得自己的能力是在顾淮渊之上。
在他看来，顾淮渊能够成为顾氏的掌权人，不过是因为她的偏袒。程怀霖以前嗤之以鼻，并不会把这样的想法当一回事。
她任由顾霆琛去琢磨，去折腾。
唯一让她宽心的是，顾淮渊的行事作风虽然狠戾，却在对顾家人上留有情面并没有赶尽杀绝。
这是她心中所盼望的，她心知肚明，顾淮渊自然也知道。
程怀霖知道，与其说顾淮渊是对顾家人网开一面，不过是不想让她操心而已！她不得不承认，她在心中明明知道，却还是在装傻充愣。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继续拖下去了。
就她这身子骨，说是能撑又能撑多久？如果只是一味地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可能反而会害了顾氏。
程怀霖知道，现在是自己该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了。
“你是替谁担心？”程怀霖明知故问。
楚清意抿着唇，没有回答。
“你啊，也是个痴心的！”程怀霖既欣慰，却又觉得心疼。
欣慰的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孙子都那么对她了，她的心里还记挂着他。心疼的也是如此，这样傻乎乎的怎么可能不受伤？
楚清意倒是不知道程怀霖这样的心思，她是担心顾淮渊，不过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纯粹地是因为她总觉得顾霆琛憋着什么坏。
只是这话，她到底还是没有办法跟程怀霖说。
不管是顾淮渊还是顾霆琛都是程怀霖的孙子，她不想去试探程怀霖的心思，看她到底会帮谁。
程怀霖自然知道。
既然楚清意不说，她也就是装着傻！
程怀霖做完检查就直接回了老宅，楚清意不放心，留在医院等结果。
这一次的结果做了加急，出来的时候，楚清意差点没站稳。
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没有办法接受。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给程怀霖打电话，而是给顾淮渊打过去电话。
看到楚清意的电话时，顾淮渊愣了愣。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有所顾虑。
崔风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看到楚清意的号码后，立即收回了视线，说道：“总裁，我先出去了。”
“嗯。”顾淮渊应了一声。
等崔风致出去后，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闭了闭眼，很快回拨了过去。他以为楚清意会生气，故意也不接电话，没有想到，电话才一通，那边就很快立即接通了。
“喂……”他还在想着要说什么。
就听到楚清意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顾淮渊，怎么办？”
顾淮渊不由得心头没由得慌乱。
“你别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是不是女儿出了什么事：“一一怎么了？”
“不是一一！”楚清意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哭腔。
“你遇到什么事了？”顾淮渊并不是不担心楚清意，只是以他对楚清意的了解，知道她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根本不会给他打电话求助。
如果真的是要给她打电话，那一定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由得站了起来。
楚清意明知道顾淮渊看不到，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是奶奶，奶奶的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