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连连摇头，“我怎会害明礼。”
她帮白砚齐，并不知道会害了明礼。
“你哪来金子？”司太傅横眉怒目，还不忘质问司夫人。
她哪里的金子给明礼？
司夫人表情僵持住，连哭诉都忘记了。
她斜眼审视过后方的司柠，老爷要是知道那些金子是裴越私下给司柠的聘礼，不知会怎样。
“老爷，现在说那些已无用，还是快想想如何救出明礼。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明礼，若明礼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司夫人企图用撒泼蒙混过关。
司太傅思绪果真被牵动了来，他哀叹一声，重新坐下掩眸深思。
司柠不会让司夫人就这么糊弄过去，缓步上前，“父亲不必着急，若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那还有一些，应急是够的。”
司太傅掀眼觑她一眼，“你那有？你哪来的银子？”
司柠以前虽是太傅嫡女，受尽宠爱，可身份败露后那些东西都被收回了，怎么还会有多余的银子？
司柠表情恬静，“是世子爷私下给我的，不过前两日三哥带了许多去赌坊，这会剩不多了。”
短短一句话，司柠既向司太傅说明了裴越对她的情意，又解释了司明礼哪来的金子去赌坊。
司夫人知道司柠手上有银子，听她说愿意拿出银子甚是高兴，转眼又听她这句话，顿时笑脸全无。
她拿钱出来就是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裴越私下给你的钱财，被司明礼带去赌坊输个精光！”司太傅沉声。
司柠轻叩首，“那夜白家表哥前来求助，我见不得母亲伤心为难，便拿了银子出来。”
她说话间瞄看司夫人，瞥见她神色不对劲，说错话似的埋下头去。
“糊涂！”司太傅斥责。
裴越私下给司柠银子，足以说明他对司柠很上心，知晓她在太傅府的处境不好，想帮衬维护她。
要是让他知道那些银子并没有用在司柠身上，而是被夫人讨要去给了明礼，现在还输个精光，得如何看待他们太傅府？
“裴越是谁？侯府世子，你怎敢讨要他给的银子？”司太傅将事情归拢归拢，就知道是司夫人从中作梗。
女儿还未出阁，就被未来夫君花钱养着，这事本就打他的脸，可那些银子还被用在了别处，这要让外人知道，他还怎能抬得起头来？
司夫人被惊地怯于说话，蕴在眼睛里未流出的泪水凝固波动，站在原地惊傻看着司太傅。
“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让她拿银子出来。”好一会，司夫人反应过来为自己鸣冤。
司柠适时开口，“银子不是母亲让拿的，是我主动想给的，还请父亲不要怪怨母亲。”
她说到后面跪在地上为司夫人求情。
司夫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点点头，“老爷可不能冤枉我，那事并非我提议的。”
司太傅视线接连在司柠和司夫人身上扫视而过，没错过司柠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司夫人的眼神。
他在朝中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夫人怕事情败露不会明说，但是会暗示司柠。司柠为了讨好母亲，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的。
“老爷要信我。”司夫人假意哭诉着。
司太傅看向她时的眼神变得冷漠，先前只觉得夫人心软，拎不清大局，现在看来她心思也不单纯。
“起来吧，这事我会给你个公道。”司太傅让丫鬟搀扶起司柠。
他心里有很大的怒意，但白砚齐这个外人在场，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贬低斥责自己夫人。
先将明礼救出来，再一一算账。
司柠摇了摇头，“女儿并不觉得吃亏，不用父亲讨公道，只要母亲兄长安好，女儿愿意付出所有。”
司太傅眼眶一紧，胸口仿佛被重锤，被司柠无私的样子触动到了。
她不计较那么多甘愿对家人付出真心，可家人未必在意她。
“起来吧。”司太傅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和。
司柠叩谢，掩藏下去的脸会心一笑。
走到这一步，她过往受过的苦难，都会化成司太傅对她的怜悯。
司夫人置身其中，根本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司柠也没说什么话，怎么就让司太傅对她改变了态度？
白砚齐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扯着嗓子喊道：“赶紧凑银子，不然司明礼必死无疑。还有姑姑既然帮衬我们这么多年，那今后也要继续帮衬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姑姑要是再躲着我们，知道后果。”
白砚齐嚣张威胁完司夫人，转身跨步离去，根本没把司家其他人放在眼里。
司柠侧身为其让路，斜看月凝一眼。
月凝不动神色点头，悄无声息跟了出去。
“你竟一直帮衬着白家？你还瞒着我多少事？”司太傅眼色冷厉，有种被枕边人欺骗的侮辱感。
司夫人双膝跪地，惊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只简短帮衬过几回，柠儿可作证。”她求助司柠，想让司柠为她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