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秦陆只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一切全在他掌控之中,因此并未多么担心。
又过了两日,他又来街上,寻了个专卖古玩玉器的店,闲逛一番。
眼看蔡京的生辰要到了,怎么也得弄件像样的东西回去,有个交代才行。
秦陆在店里逛了一圈,寻了个最不值钱的小玉佩,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那上头刻了个寿桃,周围是一圈五个精巧的蝙蝠,正应着五福捧寿的好意头。
秦陆问了价格,倒也公道,便取了几块碎银给那店主,买下这份大礼。
等把那“迷魂露”朝上一滴,这玉佩又会变得价值连城了。
不过蔡太师生辰,秦陆怎会只准备如此“薄礼”,待到送礼那日,他心头另有一番盘算,定会让那太师眼前一亮……
秦陆将那玉佩揣入怀中,又往街上去。
这几日,杨志的精神好了许多,他打算打些好酒,再回去叫了杨志,一道往武大郎家聚聚。
自然,顺便要会一会那位金莲姑娘,看他与西门大官人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般想着,秦陆复又露出笑意,喜滋滋打了酒往回走去。
回到高家门口,却见一行押差等在那里,将高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陆疑惑,正要上前查探,却见一个押差回过头来,指着秦陆大叫。
“在那儿!快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不过须臾!
还未待回过神来,秦陆已然被押差们包围起来!
秦陆一脸懵逼,却又不好直接出手,只得笑着问他们:“各位兄弟,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为首的押差却不领情,只冷哼一声。
“秦教头别跟我们称兄道弟,我们可不敢当!”
正疑惑间,却见又一伙押差押了几个人,从高家出来。
正是杨志、高三科并高三科的内人路氏三人。
杨志精神好了许多,因而有些不服,只怒气冲冲呵斥那些差役:“我们犯了什么事?为何要捉?”
虽这么说,杨志心里犹是忐忑。
生辰纲被劫的事儿,还不算是大事么?
只是杨志有些不敢相信,这阳谷县距那黄泥岗相去甚远,即便事发,也不至于这么快便传到这里来才是!
因此杨志认为,此次他们无故被抓,还真不一定是生辰纲的事儿!
关于这些,秦陆自然也想到了,但看那些押差神色严肃,心中也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否则,以他们几个跟武松的关系,这些押差即便要拿人,态度也不至于如此恶劣才是。
因此,秦陆又道:“官爷,好歹告诉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为首的押差见他并未反抗,态度也缓和些,只是他的模样,好像对秦陆的话有些似信非信。
“看你这样,是真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陆又赔笑道:“官爷好歹告知一二,别让秦某两眼一抹黑呀。”
押差方道:“都头武松可你的兄弟?”
秦陆点头:“那是自然。”
押差冷哼一声:“你兄弟的大哥被人谋害,死在家中,有人指认,说你有重大作案嫌疑!”
“什么!大郎被人害了!”
秦陆听了这话,险些没惊掉了下巴!
事发实在突然,那西门庆跟潘金莲要下手,也不敢如此迅速才是!
况且怎会有人指认,是他秦陆下的毒手?
而那押差扫视了同样震惊的杨志等人,又道:“至于他们,很有可能都是帮凶,所以县太爷说了,要将他们一并拿了去!”
“秦兄弟,这!”
杨志在家养病多日,自是不知道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心里清楚,秦陆怎么也不会害了武松他哥才是!
高三科夫妇也是不信,他二人虽跟秦陆相处时日不多,却也看得出他不是个歹毒之人,如何会害自己兄弟的兄长?况且那位兄弟,还是本县闻名的打虎英雄武松!
因此,夫妇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跟那些差役求情。
“官爷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秦兄弟他不可能干这样的勾当啊!”
那些押差自然不听,只道:“这些话,留着跟县太爷说罢!”
路上,秦陆百般思考,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事已至此,再反抗也无济于事,武大郎已然被害,好歹要去堂上走一遭,看看“对手”是谁才是!
几人被押至县衙,知县已在堂上等候。
县衙一旁站着武松,此番已是伤痛欲绝,而在武松脚边躺着的,正是武大郎冰凉的尸体,那尸体胸前一个血洞,触目惊心。
看着武松那样,秦陆心中自是不忍,恨不得立刻拿出“还魂丹”来,救了武大郎的性命。
然而,不待秦陆开口,县令的惊堂木却先拍下!
“秦陆!你虽是京中教头,但此番有人告你杀人,本县不得不管,你可接受!”
秦陆只得点头答应:“大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武大哥此番身死,秦某也想早早揪出真凶。”
县令听罢,点了点头,又问:“照你这意思,是不承认大郎之死,跟你有关系了?”
秦陆摇头:“秦某没有做过这种事,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不知是何人指认秦某,可是居心不良?”
县令又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传人证上堂!”
秦陆深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刚将这杀人罪名嫁祸在自己头上!
正思量间,却见一个妇人哭哭啼啼,被人带了上来。
那妇人本就生得美貌动人,如今又哭得梨花带雨,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秦陆只见她一眼,心中便惊,又暗道妙。
那证人不是别人,正是潘金莲!
只听县令问他:“潘氏,你仔细看看,你指认的人可是眼前这个?”
潘金莲哭得钗环纷乱,只抬头瞧了一眼,便如受了十分惊吓一般,往后躲了好几步,委屈不已。
“回,回大人,就是他!”
这番表现,不必多说什么,也让人信了几分!
秦陆心中一惊,又听知县问她:“你都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倘若属实,本县自会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