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心紧蹙着,像是遇到了世上顶糟糕的事。
把被风吹得四散的银票拾进怀里,阿罗谛有些不情愿地用手轻推了下她:“我把书房让给你,你别哭了。”
“还有,他那么厉害,就算是去打仗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世上能伤他的人估计没几个。”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巫婆应该是阿烈佐的护使,”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满脸的嘲讽和不屑,“他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中用能使唤的人。”
“我听你那个谁的口气,应该是叫他给收拾了,那咱们短时间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咱们找个地方专心解蛊疗伤吧,你不是和他约了杏花再开时要相见的吗?”
他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江栎萤却仍只抱着玉佩静静地听着,眼角滑下的泪更是半分没减。
阿罗谛干脆跟着她蹲了下去,拿手肘了肘她:“诶,我说你真的别哭了。”
“……”
“你这样真的很丑。”
“……”
说出的话都沉了底,连半点涟漪都没有掀起,阿罗谛急了道:“你再这样不开口说话,你,你信不信我我亲你了啊!?”
“什么狗东西?你是不是有病啊?!”江栎萤带着哭腔朝他骂道。
阿罗谛却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既然活过神来了,那就赶紧从地上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在地上像什么样。”
江栎萤怒瞪了他一眼,将白玉妥妥地收好在怀里,抱着琴愤愤地朝着书房走了。
***
昏暗潮湿的地室内,微弱的烛光摇曳着,顾璟静静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子,片刻后才看向了阿烈佐:“她先前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你确定她可以?”
“可以,用了我这蛊,有什么不可以的。”阿烈佐阴森森地转头看向了地上的女子,“只要她愿意全心全意地接纳我的这些蛊,和它们融为一体。”
“我愿意,只要真的可以让我摆脱多年的旧疾,让我变强,我什么都愿意!”
地上的女子猛然抬起头,那张柔婉清莲般的脸儿,正是投河殉了情的曹怜丹。
只可惜她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姿,就算撇开那两只黑紫的眼圈不谈,一双通红的眼球放眼望去也足以让人吓一大跳。
顾璟看了下她紧抓着自己袍摆的手,不掩嫌弃地皱了眉头,却不知出于哪种原因竟然愣是没有踢开她。
阿烈佐哈哈地笑了下,满脸自得地点了点头:“好,好!”
“你可知我们要给你用的是什么?又可知我们是要你去干什么?”顾璟突然看着她问道。
“知道……我知道!”曹怜丹的状况有些癫狂,弯起的嘴角看似在笑又好似在哭,“杀沈辞厌,杀江栎萤!江栎萤……”
她喃喃地又念了一遍:“江栎萤……我要她死!我要她不得好死!”
顾璟用力地往她胸口踹了一脚,无不透着危险地警告道:“杀谁?你说杀谁?!”
“江栎萤!!”曹怜丹直接疯了,从地上站了起来,绕着屋子指了一圈,“江栎萤!江栎萤!杀了江栎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