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拳打脚踢后，她才终于冷静了下来，蜷抱着身体颤颤巍巍地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顾璟不屑地又朝她踢了一脚，才罢休坐回了太师椅上。
“好了，大人和她置什么气，待她入了这蛊，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阿烈佐不以为然地把曹怜丹从地上扶了起来。
曹怜丹下意识地就往他怀里缩，神叨叨地低声喃喃道：“不杀江栎萤，不杀江栎萤……杀沈辞厌，杀沈辞厌！不对不对，都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那我，那我呢？那我呢？”
她拽住救命稻草般地握紧了阿烈佐，看着他的眼睛像要从里面找到答案：“那我呢！那我呢？”
阿烈佐俯在她耳畔轻声道：“都死了，你也死了，阎罗王怜你，许你回阳间来复仇，你可不要辜负了这份盛恩。”
“复仇？……好……”曹怜丹愣愣地点了下头，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或是追忆。
“我是来帮你的，你只需要全心全意地相信我，服从我。”阿烈佐蛊惑道。
曹怜丹竟就真的乖乖地点了头：“是，相信，服从……”
“来，放松身体，让它们来助你变得强大，变得无所畏惧。”
曹怜丹看了下他身后的爬虫，下意识地就要往身后退，却被阿烈佐抓扶住了肩膀，不许她后退半步：“别怕，闭上眼睛，很快就过去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虫子迅速地朝自己包围了过来，一寸寸爬覆上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把自己包围成球，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身体……
疼痛袭来，她狰狞地扭曲了身体在地上打着滚，呻吟声，嘶喊声，就在她痛苦得要背过气时，阿烈佐的声音又响起了。
“别睡，千万别睡，想想沈辞厌，想想江栎萤，他们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你和沈辞厌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会在一起幸福美满，百子千孙。”
“只要你们在一起了，一切就会都变好了，曹家不会覆灭，你的祖父，你的亲人都能会有个美好的结局，曹家福泽延绵不绝。”
“在一起了，就都好了……”曹怜丹像是忘记了疼痛，满心满脑都只剩下了这一句，直到最后蛊成开始高烧不退，她的嘴里也都还在念着这一句。
顾璟瞧着那些爬虫钻进了她的身体又钻出，地上的人唇色渐渐变得发紫，躺在那儿神志不清地也不知道在呢喃着些什么。
“成了？”他朝阿烈佐问道。
“成了。”阿烈佐得意洋洋地将爬虫尽数召退下去，端过他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瞧着她状态好像不太对劲。”顾璟坐回了太师椅上，顾虑道，“就这样让她躺着？”
“躺着吧，我的小家伙们喜欢潮湿，喜欢阴冷，这样躺着它们会很开心。”
“死掉了怎么办？”
阿烈佐闻言看向了他，心情极好地笑道：“不会死，放心吧，如今她已是不老不病之身，只要蛊母不死，她的身体无伤，万事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