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日,曹怜丹正如常地准备外出去找食物时,却从洞前抱进来了一只白白嫩嫩的肥鸽子。
她一脸波澜不惊地正要将鸽子困在洞内,然后再出洞去找些干柴来架烤,阿罗谛却瞄到了鸽子脚边小小的信筒:“等等,把鸽子拿过来我看看。”
曹怜丹木头般地点了下头,然后把鸽子解开抱给了阿罗谛。
阿罗谛从信筒中取出信条,不看还好,看完整个脸都黑了,他将信条囫囵地塞了回去,含怒道:“把它给我烤了!”
“是。”曹怜丹干巴地点头。
自从这日起,曹怜丹的活总算轻松了些,至少再也不用漫山遍野地追野味了。
第十二日,江栎萤终于抽动了下手指,阿罗谛的欣喜不言而喻:“江栎萤?江栎萤?”
他轻晃着女孩的肩头,一声声温情而不自知。
江栎萤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的炼狱中,她下意识地缩紧了眉心,等脑子渐渐清醒时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已经熬过去了。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洞内的阳光并不刺眼,却还是让她无从适应,她伸手挡了挡,半晌后才隔着指缝半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人,千恩万谢只化作浅浅的笑意。
“还疼吗?”阿罗谛问道,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早就不痛了。
“不痛了。”大概是太久没开口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谢谢你了,阿罗谛。”
阿罗谛迟疑了会,才玩笑道:“别只嘴上说说呀,等我好好想想你该怎么报答我。”
江栎萤轻笑了下,说:“先给口水喝吧。”
曹怜丹把水端进来时,江栎萤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求解地看向了阿罗谛,就听他道:“我给她下了傀蛊,她现在,嗯——就好比是我的傀儡。”
江栎萤接过水看了好一会儿,质疑道:“靠谱吗?”
“放心吧,乖巧着呢。”他说,“原本我是嫌她累赘想杀了的,后来又考虑到你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洞内外出,这才把她做成了傀儡,你要是不喜欢,待会我就把她处理了。”
江栎萤愣了下,才开口道:“若是听话的,留着便留着吧。”
说完她又问道:“你这样阿烈佐那边会发现她的异常吗?”
“异常肯定是能发现的,只是能不能猜到原因就得看他的能耐了。”阿罗谛看了下江栎萤捧在手里的水杯,催促道,“你不是渴了吗,倒是先喝一口再说呀。”
“哦哦。”江栎萤应着,然后有些迷糊地端起水杯就往嘴里灌,清凉滑过又干又火的喉咙,一阵舒适舒展开来。
一饮而尽后,她放下杯子目光若有若无地在阿罗谛脸上身上扫过,没一会就被逮个正着并当场拆穿。
“这样子看我干什么?怎么,想要以身相许啊?”
喜提白眼一记,阿罗谛不以为然地扫了下鼻子,就听江栎萤道:“那日我见你状态也很是不好,可现在看来却比我刚认识你时还要好上七分,是假象还是真的,阿罗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