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的整个后背都像被寒冰包裹住了,她木木地回头看他,对上他冰冷瘆人的眼眸后失神了会终于没忍住掉下了滴泪。
四目相对,沈辞厌毫不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敌意,片刻后他愣了会收回了目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喜怒形于色了?
四周静得能听见屋外的风声,德妃有些尴尬地看着江栎萤想缓解一下气氛却又碍着没有把握怕弄巧成拙,斟酌了好久后终是没有开口。
“既然府上不便,那就继续在这儿养着吧。”
煊帝扶过江栎萤给的台阶走了下来,可有些人却像着了魔般犟着就是不肯接受她的好意:“陛下盛恩,但微臣确实已经休养得差不多,就不多留了。”
沈辞厌说完转身就真的要走,把煊帝气得胡子都差点翘起来,他拍了下桌子怒道:“把这竖子给朕架回来!”
江栎萤受不住了,她强忍着朝煊帝拜了一礼道:“陛下,府上繁杂,臣妇先退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逃似地越过沈辞厌跑掉了,狂飙的泪怎么也止不住滴滴往外溜着,还又十分倒霉地让她撞上了端药进来的常公公,她慌乱地抹了下眼泪朝人拜了个礼后闪得飞快。
姗姗来迟的常公公不明情况地看向两个守门的小太监,小太监不敢多言地低下了头,于是他又朝江栎萤跑掉的方向看了会,寻思着端着药走进了殿内。
一路跑着冲进了马车,江栎萤终于宣泄般地捂着嘴哭出声来,阿桂有些无措地回头看了下,倒是机灵地绕了条人少又偏远的路回府。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栎萤敞着车窗趴在边缘上看着大雪自天际扬落而下,冷风一阵阵地灌向她,哭过的眼睛被吹得分外的干涩难受,她缓缓地合上了……
自那日以后江栎萤再没敢往宫里递过帖子,她想了很久,或许自己不该这么急躁的,他们都该彼此冷静冷静。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辞厌恐怕是不会轻易愿意接受阿罗谛的治疗的,或许柒柒说得对,如果他真的没能再记起自己,那就想办法让他再爱上自己。
她必须重新博得辞厌的好感和信任,一切才能回归到正轨去。
记得之前自己曾问过辞厌喜欢自己什么,他的答案是自己喜欢手里的针什么,他就喜欢她什么。
她喜欢这些针什么呢?
江栎萤打量了番手里的针转而望向窗外的鹤群出了神。
还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呢,喜欢它有用,屡次救自己于危难间?喜欢它能助自己为所欲为??惩恶扬善??济世救人??亦正亦邪??
越想越离谱,江栎萤抽了抽嘴角,嗯——如果真要论,应该是因为有了它,让自己许多时候都能不那么受制于人,都能比别人多出条路来选择来走。
可这层关系怎么能用来比喻辞厌和自己之间的感情???
她越想越觉得辞厌那时候定是在胡诌乱编诓哄自己,这可怎么办才好,他究竟是喜欢自己什么呢……
绕着绕着又绕回了原点,江栎萤烦躁地敲了敲脑门,走回到桌边泡起了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