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有些无措地站起了身子,木木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大都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倒是袁及看不下去了,假咳了声道:“夫人怎么在这里?”
江栎萤磕磕巴巴地我了两句后道:“我帮不上忙,在这儿等他们。”
袁及察言观色地看了下自家将军的脸色,悄咪咪地掩门退下了。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江栎萤傻笑了下,打破沉寂道:“辞…将军过来坐会吧。”
沈辞厌还是不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脸色倒是越来越阴晦。
自刚刚她反手盖上窗门后他的心就一直莫名地生起阵阵难受,那种感觉很微妙,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只隐约觉得该来找她见她,可来了见了之后,那种感觉又被无尽的厌恶替代得干干净净,他烦躁地收紧了拳头,心中就愈发地对女人感到排斥。
江栎萤见他一直不动,生怕他是有哪里不舒服,便也就再顾不上其他忙快步走过去要给他听脉,她试探性地伸出了手,见他仍无反应才敢小心翼翼地触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指尖覆上来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沈辞厌眸光微动了下,随即厌恶感就如洪水猛兽般倾覆而来,他难以自控地抽回了手把女孩推倒在了地上。
女孩猝不及防地拉下身旁桌布,上头的茶具就尽数砸了过去,惊慌失措下她认命地拉起手袖妄图护住自己的脑袋。
水壶哐当地一下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她狐疑地放下了袖子扫了下四周,最后看向他。
男人仍沉着张死鱼脸背着双手肃穆地站在那儿,比刚刚离自己近了些,脸色也更晦暗了,像是——来讨债的。
江栎萤讪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落在他背在身后的手上:“烫到了?”
沈辞厌:“……”
他不理人,江栎萤这回也不跟他客气了,上手就去生拉,沈辞厌怒了下看她,没想到她的目光却更盛人,僵持了会后,手就还是被她拉走了。
熟悉的触感像是能漫延进心里把那些折磨人的厌恶抚平,沈辞厌将信将疑地慢慢试着放下了抗拒,任由她从药包里拿出一瓶药膏在自己的手背上涂抹着,好闻的青草味也是那么的熟悉,他看向女孩微愣了会,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牵住她。
可还没等他抬手,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已经如潮般退地一干二净,替换而来的只有无尽的黏稠恶心,他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拿帕子把上面的东西擦抹去,脱口而出地嫌弃道:“给本督涂的什么东西?”
江栎萤看着他将擦过的帕子丢弃在地上,暗咬了下唇尽量平静地开口道:“是我自制的烫伤药。”
手背上残留的药物还在微微散着凉意,沈辞厌不可否认这药效确实很好,可他就是执拗地不肯随了她的意,仍固执地继续冷着脸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要拿这些东西出来给我乱涂乱抹。”
江栎萤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将药膏收回背包里道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