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要开口,江栎萤的左手突然就抽动了一下,阿罗谛反应比她还要快,伸手覆盖在了江栎萤手腕处,不一会儿就有热流缓缓灌入。
两股不相容的力量在手腕里起了冲突,疼痛感让江栎萤本就曲着的腰压得更低了些:“怎么回事?它怎么就突然醒了?”
先前阿罗谛分明是说一次可以让它睡上十日的。
“蛊母在召唤它。”
半懂不懂的,江栎萤收紧了手中的破衣布咬着牙道:“……快些走。”
阿罗谛握着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传输过来的热流却明显弱了一些:“你说的那个老巫婆应该是阿提母,她的蛊术在我之下。”
江栎萤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伸手按住他的手道:“我不是怕她……不要让背后的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不想一直,那么被动。”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话了。”
“谢”
“闭嘴。”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冷,江栎萤一时间都有些诧异,可终究抵不过手腕处锈刀慢磨的痛,也就只能作罢不再理会。
阿罗谛带着她往人迹罕至的僻巷走去,终于寻到了一处久无人住的破屋,门被推开的时候随之抖落下来的诸多尘土尽数覆撒在他身上,惹得他嫌弃地轻咳了几声。
而江栎萤却被他护在身下,一尘不染
“仗义。”江栎萤白着张脸,几分尴尬几分惭愧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今日天沉没有阳光,破落又潮湿的旧屋再加上她那副嘴脸,要是胆小的估计是要腿软了。
阿罗谛抖了抖满身尘土,抓着江栎萤的那只手却也没有丝毫停泄,两股力量也已经渐渐分出了高低,至少江栎萤已经不再继续渗冷汗。
“谢谢你,阿罗谛。”她略显愧疚地笑道。
阿罗谛看了她一眼,停下了拂尘的动作,又闭眼探知了会才松开了她的手:“别忘记就好了。”
“准备好了吗?我替你重新桎梏。”
江栎萤下意识地掐了下指腹:“好。”
等她坐好阿罗谛如旧咬破食指取了三滴血聚在江栎萤掌心,又合眼轻念起那些听不懂的咒语,鲜血慢慢渗入她的体内,就像一根根扎入骨里的长针。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腕内的活物在强烈地抗拒着,被它啃食拉扯过的每一条神经都在不住地颤抖着,每一下都像有人在慢条斯理地刮剔着她的骨肉。
额间已经因为疼痛挂满了汗珠,霜白的唇被她紧紧地抿合着,原本灵动明亮的眼睛因为她此时极度的忍耐而暴满了红血丝,可惜她清楚地知道,这仅仅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阿罗谛在自己身上挑挑捡捡也没能找出一块干净的布块,于是干脆撸起了袖子将手肘递到她面前:“咬着我吧,总能好受些。”
江栎萤整张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还在沥着水,她艰难地笑了下,轻喘着逗乐道:“……我可不属狗啊。”
阿罗谛凝眸微动了下脖子,愣了几秒后才在把手收回去之际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那你可千万忍住了,要是疼晕了我可不确定能不能背得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