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迹清冷，汤饼铺处更是门可罗雀，店家才一看见阿罗谛就忙迎了上前殷勤地把人往店里招呼，生怕今日的这第一笔生意也随风溜了去。
“外头风雪大，各位客官快进来躲躲，吃碗汤饼暖暖身子。”
“多谢，给我们上五碗汤饼，另外再来四碟配食，挑好的贵的上。”
阿罗谛说完还不忘看沈辞厌一眼，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一样。
只可惜对方连个眼睫毛都不带抬一下的，领着娇妻直接略过了他先在一桌落座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罗谛觉得自己怎么有点像个跑腿点菜的侍从？？
他挪了下嘴坐在了江栎萤的另一边，一脸写满了不高兴，提壶倒茶水时却还是先给江栎萤无声地递放了一杯，举止自然得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沈辞厌瞥了眼茶杯，在女孩伸手要去端起饮用时把它截胡了。
江栎萤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把茶水饮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边就传来了杯子狠狠掷落在木桌上的声音，她又朝阿罗谛看去。
阿罗谛原本就臭着的脸此时已经无法言喻了，杀人的眼神更是藏不住直死瞪着沈辞厌看。
沈辞厌却仍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清静，甚至连个眼神回应都没给，只提壶给江栎萤重新倒了杯新茶，然后又往自己杯子添了些。
倒完茶后，他才终于抬眸看向阿罗谛，神色自若道：“先生要添茶？”
我添你大爷！
阿罗谛一脸吃人地看着沈辞厌半起身往他杯子里添满了茶水，又看着他将茶壶放回桌上，握起的拳头咯咯作响。
江栎萤都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掀桌子，大气都不敢出，木头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地夹坐在了两位之间。
气氛怪异得令她窒息，好在老板这个救星很快就来了，五碗热腾腾的汤饼香气飘逸，惹得她都忍不住动了动嘴巴，满怀期待地朝它们看了过去。
她兴致高高地接过一碗，一转身自己桌前不知何时已经被占满了，阿罗谛固执地不肯退让半分，沈辞厌也没收回手，两人就这样用暗力互相挤兑着对方手边滚热得吓人的汤饼碗。
江栎萤卒，享年一十五。
倒是另外桌的人吃得格外和谐，曹怜丹愣愣的就是个木偶，任由袁瑛把什么东西递给她，她都一一接过木讷又机械地吃着，也不管对方是在看她还是在干嘛。
江栎萤又左右看了自己身旁的两位，端着手中的汤饼独坐到了一米开外的桌子上，也好在是店内生意清冷，不然哪个老板能接受他们这样的客人，估计早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也不再去看旁的，专心致志地吃起了美食，任由旁人“恩爱”的恩爱，掐架的掐架。
她这一走沈辞厌和阿罗谛倒是和谐了起来，各自将碗移回自己面前，阿罗谛做着随时要跟随沈辞厌起身的准备，一边吃着一边盯着，沈辞厌倒是面不改色一脸平静地直到把汤饼吃完了，屁股都没再挪一下。
第一盘小菜搁在他们面前，无人问津，江栎萤浅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