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江栎萤和温黎的课程也都被暂停了,各自在家中闭门思过着。
沈辞厌变得越来越忙,甚至好几夜都没再回来过,袁及也不见踪影,偌大的都督府江栎萤竟开始觉着落寞了起来。
屏退了春音冬弦,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杏花林中,现在的日头已经越来越辣,她随意地找了棵老杏树依偎着,眺着蓝天白云缓缓流转,心是静的,只可惜却不实。
她静静地坐着,从晨曦到日落,丝毫也不管外头找她找疯了的人,这是她和沈辞厌在一起后的第一次任性。
沈辞厌赶来时,她正黯然地闭着双眼,落叶稀稀疏疏地盖在身上,一地的金钗玉簪,有清风吹过那覆了她半面的青丝,她也纹丝不动。
“来了?”她抢先沈辞厌有气无力地低问道,双眸却仍紧闭着。
沈辞厌皱了皱眉头半跪在她身边,拨正她脸上杂乱的发丝:“栎萤,你怎么了?”
女孩苦笑了下,睁开眼睛看了他半晌,问道:“辞厌,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沈辞厌愣了会,凝了眸光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栎萤,是我冷落你了。”
江栎萤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觉得我是在矫情以求慰藉?”
男人收紧了她的腰,他知道她不是,可是……
“辞厌,你让我回军营做医士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恳求,沈辞厌差点就要脱口答应,他咬了咬舌尖,低沉道:“对不起栎萤……陛下命你闭门思过,你不能出去。”
江栎萤:“……”
“如果你觉得府中无聊,那还跟先前一样,在府中替我为将士们制制药好不好?”
“……冬弦给你们送去的那些已经够用很久了。”江栎萤抱紧了他,丧着一张脸道,“辞厌,陛下可有说清楚还要关我多久?”
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沈辞厌闭了闭眼眸,隐忍道:“很快了,等他消了气我再去求求情,栎萤你再等等。”
江栎萤眨了眨发酸的眼眶,点头应道:“好,那我再等等。”
“我的栎萤最乖了。”沈辞厌顺了顺她的发丝温柔地哄道,“等我处理好手头事务,我们就去江南,去大漠。”
“好啊……”江栎萤小心翼翼地微侧过头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她总觉得辞厌有什么事瞒着她。
就这样,江栎萤在这府上一锁就是月余,沈辞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就连她真的有意把自己藏起来,他也再没专程出现过。
反倒是府上多了个名叫常临的闷葫芦少卫,他受命接掌的众数暗卫,就像是这府上装的监控般,让江栎萤藏无所藏。
这不,正帮着慌慌张张的冬弦再一次找到了她家的善贤县主。
江栎萤丢下手中挑逗蚂蚁的树叶,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多岁年华,却已经有了一腮帮子粗乱胡须的男子。
“县主,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地就独自跑开了,可急死婢子了。”
江栎萤瞥了一眼快要哭了的冬弦,不咸不淡道:“也不是头一遭了,你还没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