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容冥极具魅惑地伸手抵了下唇,淡淡道:“朕看你抖得厉害,还是早些回宫去吧,这外头风这大,可别一病不起了。”
虽然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可舒美人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完了,莫提荣宠,她现在只想活命,哪怕从此枯守一生也好。
她卑微又卖力地朝刘容冥叩着头,眼泪不停地滚落:“陛下,陛下,妾身能养得好的,妾身还立了愿要日日夜夜替娘娘斋戒诵经,愿还未成,妾身不敢死。”
刘容冥看了眼她额间的殷红,嘴边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浅笑:“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舒美人颤颤巍巍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捂着嘴大哭了起来,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凭这五分的相似,即便陛下不能喜欢自己,那看在自己母妃面上也该会礼敬她三分的啊,怎么就……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元春宫,皇后棠元昑若有所思地听完婢女的禀告后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大宫女竹儿诧异于她的平静,却终是没有多言,而是转而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可要传午膳上来?”
棠元昑顺着她的话看向了外边的日头轻轻柔柔地道:“先去广华宫给太妃请安吧。”
“是,婢子去招凤辇。”
竹儿应了就要去,却被棠元昑拦住了:“抄了许久的经骨头也都酸软了,索性也不远,就走着去吧。”
“是,那娘娘等会,午时日光正烈,婢子去取把伞来。”
其实竹儿很不明白,明明那位裕德太妃无权无势的,为什么自己小姐,哦不,是皇后娘娘为何还要那般敬重她。
“好,去吧,慢些。”
竹儿看了下从小到大始终这样温润如玉的小姐,突然就释然了,也好吧,娘娘这般柔弱温和,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多一个朋友也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拿了伞,又替她遮上了件披风,竹儿才扶着她缓缓地朝广华宫去了。
“这般瞧着本宫做什么?莫不是本宫面上有花?”棠元昑笑嗔了下时不时朝自己望来的竹儿。
“娘娘,婢子有个问题,不知可问不可问?”竹儿可怜巴巴地又看了她一眼。
棠元昑停下脚步朝四周看了圈,才低声问道:“什么事啊?”
“娘娘入宫都好几日了,统共也就册封那日与陛下见了一面,娘娘怎么也都不着急的啊?婢子瞧着你往广华宫跑的倒是殷勤。”
棠元昑忙捂住了她的嘴,一脸肃然地蹙眉道:“竹儿,入宫前本宫便与你交过底,有些话当讲,有些话不当讲,你今日之言本宫可且当没有听见,若是再有下回,本宫便不能再要你了。”
竹儿被她吓了一跳,忙跪到了地上:“婢子失言!”
棠元昑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竹儿,莫非舒美人今日之教训你还没吃进去,有些东西明知是强求不得的就得学会放手,余生漫漫,本宫不求荣宠,只愿能与陛下永远的相敬如宾,不给家族带去灾祸就足矣了。”
竹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婢子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