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会，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只取了字面意思对他点了下头。
看着那一家家被曹怜丹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江栎萤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下一家开门的是个粗壮汉子，他起先被曹怜丹的模样吓了个趔趄，等他回过味来却血气方刚地朝她狠狠地踹了一脚，过后还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又对着地上的人啐了口唾沫骂道：“什么丑东西，大冷天的出来吓人，是不是活腻了！？”
曹怜丹本能地蜷缩起身体用手护住了头，那粗汉子就又踹了她几脚，才骂骂咧咧地进屋关上了门。
吱呀声后，曹怜丹拿下了挡抱着头的手，从雪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花，又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扶着脸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样的笑江栎萤见过，是她先前常有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现在这个笑挂在她那张脸上却再没了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只剩下阴暗和幽冥。
笑容过后，她双掌相扣食指与中指抵对着，阿罗谛下意识地绷了下身子，可即便只是一个很细微的牵动，身处他怀中的江栎萤却还是感知到了。
“怎么了？”她锁了眉向阿罗谛问道。
阿罗谛沁了下喉咙，淡然道：“没什么，站累了。”
他的反应实在是奇怪，江栎萤又把目光落回曹怜丹身上，须臾后就反应过来了：“她是不是要对那家人下蛊？”
阿罗谛本不打算应她的，最后却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救不了。”
江栎萤愣了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对不起，阿罗谛。”
阿罗谛：“……”
他到底还是松开了她，任她推门奔了出去：“曹怜丹！”
咒语被打断，曹怜丹收起了手垂在身侧，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人，看着看着，她突然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哗哗直掉。
疯癫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重新看向江栎萤，手指着她嘲笑道：“江栎萤，你现如今这副模样，可叫我还怎么再叫你一声阿萤妹妹啊？”
“那便不用叫了，你我本也没那么交好亲热。”江栎萤年迈的声音显得有些暗哑，在风雪间又太过清冷。
曹怜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辞厌哥哥可见过你如今这副模样？”
江栎萤也轻笑了下，“关你什么事？你又照镜子了吗？咱们俩现在可是半斤八两。”
曹怜丹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脸，等感知到自己的肌肤还是细嫩的时候才安心了些，指着江栎萤破口大骂道：“你个丑陋不堪的妖精！谁与你一样了！少在这儿恶心人！”
“一不一样你心里没有数吗？若你还是先前那般清水芙蓉的模样，又做什么来追我？你倒是去追你的辞厌哥哥啊？”
曹怜丹愣了会，像是在思考回忆着什么，想得头脑直摇：“不是的，不是。”
“江栎萤，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姑姑可是京都少有的美人，我祖父说了，我最像她！我不可能和丑陋两字沾边！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