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太夫妇愣在原地,就连司以云都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唐蝶!”
最后还是燕泽砚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唐蝶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男人眼眸里透着怒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唐蝶看着他:“我没有胡说八道。那天我确实看到了。”
“你给我闭嘴!”
燕泽砚的力道,几乎要掐断她纤细的手腕。
唐蝶痛的微微蹙眉,却强忍着没有喊出来。
她必须要把话说出来,把她对燕泽砚所以的后路都亲自斩断。
她不能心软,不能舍不得,她得离开他。
她抬起头,对上燕泽砚的眼睛,对他道:“那天下车买咖啡,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巷子里的司小姐了。”
“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爱上你了。”
燕泽砚黑眸微微收缩了一下,抓住唐蝶的手,无意识的松了几分。
“因为我爱上你了,燕泽砚。”唐蝶看着他,露出一点笑,笑容却很悲哀,“我不想离开你,不想你结婚,不想司以云靠近你。”
“你爱我?”燕泽砚粗粝的拇指,掐住她尖细的下巴,用力的让她抬起头对视他。
他眼底带着讥讽,“我怎么不知道你爱我?”
“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唐蝶注视着他,在燕泽砚的目光里,猛地伸出手,吻上男人的唇瓣。
在嘴唇接触的瞬间,燕泽砚下意识的推开了她。
唐蝶后退了一步,看着男人的脸。
她脸上露出一丝轻嘲。
燕泽砚站在她对面,眉心紧蹙,看着唐蝶的表情,已经与平常不同。
如果唐蝶说的是真的……
她因为嫉妒,对司以云见死不救,明明看到她在巷子里受到屈辱,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车上……
他不知道唐蝶是不是真的爱他,但是,他知道嫉妒心的后果。
“我爱你,泽砚。”唐蝶低低的道,“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三番五次的告诉我,只要你结婚就会跟我分开……我一念之差,才会让司小姐遭到这样可怕的事。这些天我良心不安,特别是昨天晚上听到你说司小姐要生下那个孩子……”
“我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下去良心的谴责了。”
“对不起,泽砚。”
“我让你失望了。”
……
燕泽砚站在原地,看着唐蝶半晌,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没说不出来。
他向来做事冷静,理智能压过一切情感,曾经当兵留给他的后遗症,便是在任何极端的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
而现在,他却没办法冷静了。
他想叫唐蝶闭嘴。
让她保持安静。
她说她爱他……
燕泽砚想起这段时间来的所有相处。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有爱他的影子吗?
他觉得她乖巧,懂事,听话。
给予了她所有的信任。
……
燕泽砚紧紧地蹙着眉头。
他看着唐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口里,满是陌生的情愫,令他想把她赶走,又令他……
想要抱紧她。
“啊——!”
蓦得,司太太一声尖利的叫声,她已经丧失理智,将床头的花瓶砸了过来。
唐蝶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那个花瓶朝她的脑袋飞来。
要命,她可没有想过这一遭!
唐蝶愣在远离,直到手臂被人握紧,身子被燕泽砚拉到了怀中。
“啪!”
花瓶砸在了燕泽砚的小臂上,滚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泽砚!”
燕太太惊叫。
目光复杂的看着被燕泽砚护在怀中的唐蝶,和手臂被划伤的燕泽砚。
这种时候,都下意识的维护这个女人吗……泽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唐蝶的心意……
就连唐蝶也没想到,燕泽砚会在这种时候出手帮助她。
额头抵在男人的胸口,她听着燕泽砚的心跳声,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对她,确实是很好很好的。
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他。
“滴答。”
“滴答。”
……
殷红的血液,顺着男人结实的小臂流淌下来,泌红了男人的衬衫。
血腥味,令屋内失去理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几秒,司太太从激动之中清醒过来,看到燕泽砚被划开了一道血淋淋口子的手臂,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听到了花瓶碎裂的声音,门外的护士急匆匆打开门走进来,看到手臂流血的燕泽砚,她惊叫了一声,“燕先生,你流血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燕太太赶紧叫人进来给自己儿子处理伤口,叫护工进来打扫玻璃碎片。
等到事情结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手臂被缝了十来针的男人,冷静的坐在沙发上,轻微的失血令他脸色看起来微微有些苍白。
燕太太心疼的捧着他受伤的手臂,问道:“疼不疼,泽砚?”
燕泽砚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司家人,对他们道:“我身体不适,需要回家休息一趟。”
司以云的父亲看着燕泽砚,“泽砚,我不管这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但是你必须把她交给我们。”
“仅仅以她的口供,并不能说明什么。”
站在一旁的唐蝶看向他,微微动了动嘴唇。
燕泽砚缓缓道:“难道你们司家打算在拉斯维加斯动用私刑?”
司父阴沉的道:“她现在都承认了,你难道还想包庇她?”
“这件事我会处理。我还有一些话需要问她,等结束以后,我会亲自过来跟你解释。”
他说得好听,但是言下之意,也是彻底要包庇唐蝶了。
这个结果,就算是唐蝶都没有想到过。
她已经都向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燕泽砚却……
依旧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最后,燕泽砚以失血和受伤唯由,强行让唐蝶搀扶着他,带她从医院里离开。
出了医院,男人就甩开了她的手,径自一个人上了车。
“泽砚,你……”
燕太太追上来,看着独自驾车离去的儿子,叫了一声,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唐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燕太太问她:“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