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
安置好东西过来的章妍和叶可可见她站在浴室门口发呆,下意识就以为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忙走了过去,“怎么了?”
章妍问道,下意识的看了眼浴室。
“这是……刚使用过吧?”叶可可走进浴室,看着那些还沾着水的洗漱用品,不免也万分惊讶,“夜靳森他……还住在这里吗?”
夏微凉僵硬的站在那里,刹那间好像心跳的有多快就有多疼。
她缓缓按住胸口,眼睑微垂,空洞冷淡了好久好久的眸子,这一瞬间也终于控制不住氤氲了起来。
时隔两年,她以为她早已麻木到不会哭了,那颗心也不会再疼了,可是现在……现在……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微凉。”
看着她的情绪想要崩溃的样子,章妍担忧的立马抱住她安抚,“没事的,没事的,这就说明他这两年都还在,我们应该开心对不对?”
夏微凉咽着口水,眼泪无声落下。
“他还在……”
她哽咽沙哑的呢喃着这几个字,“他还在……”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我该如何面对他?”她后退一步,然后伸手抹掉眼泪,很认真的看着章妍和叶可可,“妍妍可可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面对他?我会回来想的是他肯定忘记我了,恨我了,所以才借此回来好离婚,可是现在他还住在这里……”
“他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是在等我吗?还是因为,因为这是他买下房子?”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这是他买下的房子所以他才没走。”夏微凉脸色苍白,仿佛在自言自语,末了她突然大步走向衣柜,“既然他没走那我们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微凉。”
“你们也愣着了,快去收拾东西,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离开……”
“微凉冷静一点。”
夏微凉不顾劝阻从衣柜提出了一个行礼箱,而就在这同一时间,夜靳森急促的步伐迈进了客厅……
【爷,少奶奶回来了,刚到了夏家。】
脑海里回荡着沈迹的汇报,那时的夜靳森正在开重要会议,沈迹的话还没落音他便猛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会议室,那之后他的大脑就完全被那个名字控制着——
微凉,微凉!
他的微凉回来了。
他苦苦等候了两年的微凉回来了!
夜靳森的心激动得几近的颤抖,马路上他一路狂飙不知道压了几条实线闯了几个红灯,可他都若无其事一般,原本需要30分钟的路程愣是15分钟就给杀了回来!
迫切的步伐迈上楼梯,一道小小的身影刚好从某个房间出来,他们第一时间打了个照面,彼此同时一怔,夏文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夏微凉的房间隐隐约约还传来声音,夏文帆刚好能听到一些,总结就是,夏微凉要离开这里。
夏文帆想起了她这两年的状况,又看了看眼前依旧气场强大的男人,抿着小嘴,鼓足勇气迎了上去。
“我知道你想见她。”他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见她之前你需要先知道一些事,所以,跟我来吧。”
夏文帆很怕他,哪怕两年没见那丝恐惧也没有丝毫减弱,但为了夏微凉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
到底是个孩子,话说完怕被打似的,立马就越过他身边快步走向门口。
意外的是,夜靳森竟很给面子的跟了上来。
沈迹站在门口,满心忐忑和激动。
夏文帆一出门就撞见了他,沈迹他到不怕,曾有一段时间也是像一个温暖的叔叔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很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沈叔叔。”
不料沈迹激动的直接就给了他个熊抱。
他没胆子也没资格抱夏微凉,没法传达对她的思念,那就把这份感情寄托在她弟弟的身上吧。
当然,也是真想这小屁孩了。
“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沈迹莫名有点想哭,但见夜靳森走了出来立马手一松,不等夏文帆反应他已经站了回去,身姿笔挺,态度恭敬的对夜靳森的颔首,“爷。”
夏文帆一路走到喷池边上才停下来,夜靳森也不着急一般慢慢跟在他身后。
只要这孩子还在,夏微凉就不会离开。
“你想我说什么?”
见夏文帆似在酝酿着怎么开口,夜靳森主动询问道。
夏文帆抬起了那双明亮的大上眼睛,与夜靳森对视的瞬间,他的心里又不免紧张起来。
夜靳森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朝他示意了一眼身边的位置,“坐下说。”
他声音不温不火,目光依旧淡淡的,却似乎没有曾经那种冷漠。
夏文帆走过去拘谨的坐下,低着头,十指搅动着。
“你恨她吗?”
夜靳森一怔,没料到他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回答,“不恨。”
“那你还喜欢她吗?”
夜靳森,“嗯,喜欢。”
“那为什么这两年你没有找她?”夏文帆问道,“章妍姐姐她们说你很有势力,你要找的话随时都可以找到。”
这个问题,夜靳森了沉思了好几久才回答,“因为不想打挠她,想给她足够的冷静的时间。”
他不知道夏文帆能不能听不懂,但他是第一个听到他这份心事的人。
他不是没有找她,他一直知道她在哪里,只是从未去打挠过。
他没有办法忘却两年前她苦苦哀求他放过她的样子,他怕他在步步紧逼,她真的会彻底离他而去。
夏文帆的不太懂夜靳森的意思,他下意识以为夜靳森真的没有找过他们,他的心里有一些哀怨。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夜靳森的跟前,因为身高问题,他们平视,这让他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勇气。
“我不懂你们大人之间的感情,但章妍姐姐他们告诉过我,你和我姐很相爱,可是为什么她走两年你都不来找她?你知不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夏文帆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奶气,可是却极为坚定,他眼眶发红,双手攥成了拳头,似乎很生气。
面对他这生气的质问,夜靳森有片刻怔然。
“两年前,我姐带着我一起出国,后来没多久章妍姐姐和可可姐姐也来了,那时候我姐每天郁郁寡欢,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章妍姐姐她们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生病,就强迫她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医生告诉我们,她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你是大人,你应该更明白抑郁症是什么样的病,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了防止她想不开,我们把所有门的锁都弄坏了,把窗锁死,把厨房锁死,把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可是有一次她还是企图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