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林幻甩开茅以叔的手,狠声道:“你拉我干什么!”
茅以叔气地说不出话来,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是不能在容忍的,“请你以后离段晓鸥远点!”
林幻瞪他,是真的眼中有恨,深吸一口气准备开骂。
茅以叔抢在她前面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污蔑她,给她泼脏水,这些话我最近听的太多了,她不在这里,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你。别说那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喜欢一个人,她好她坏我都喜欢,她不是完美无瑕的化身。可我就是喜欢她。”
“那我呢!”林幻哭了,这会儿是真的流下了眼泪,她没想到茅以叔会说这样的话,她以为他就是被蒙蔽了双眼,没有认清段晓鸥的真实面目,没想到他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如明镜,就算如此,他还是说着喜欢........这才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你什么?”茅以叔眼角眉梢尽是冷意,“我第一次跟你说话的时候就明确说了我喜欢她,希望你能帮我联系到她。你当时怎么说的?没问题。可你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等到一年后她重新回到学校你才跑去找的她。要说欺骗,你远比她骗我要早。我还以为你跟她是真朋友,今天看下来我对这个想法都很怀疑。你当初主动去找她,怕也不是纯粹为了关心她。”
林幻张张嘴,哑口无言。
当年茅以叔主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很惊喜很开心,毕竟他从大一入学就散发光芒,是所有人都瞩目的对象。能得到他的主动搭讪,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很满足她的虚荣心。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早已经忘记当初答应过他什么。
没想到他还记得。
看她发了愣,茅以叔转身打算离开,他原不想跟林幻多纠缠,要不是她欺负上门,他不会多关注她。
他一走,林幻慌了,她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今日诀别,往后她跟茅以叔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跑上去抓住茅以叔的手臂,胡乱的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她明明说会帮我创造机会,她明明说过的!”
“创造什么机会?”茅以叔语调很冷漠。
这种时候林幻哪敢说啊,她就不断的解释,“我今天做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你不该向我道歉。”茅以叔甩开她的手,义正言辞的,“你伤害的人不是我。”
林幻连眼泪都没了,整张脸红透,那种心慌意乱,她此生从未遭遇过,“那我去向段晓鸥道歉,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诶诶诶,你别走,你别走!!”
“不需要。”茅以叔烦了,话说的很绝,“你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现在又说要道歉?你觉得可能吗?我想她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彻底消失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彻底消失........
“那你呢!”林幻嗓音都是碎的。
茅以叔冷冷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连一句道别都没有说。
林幻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知道他不会再回头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全乱套了。
茅以叔先是去了教学楼系主任办公室,没看到段晓鸥母女,倒是碰上了系主任。系主任是茅以叔父亲当年的学生,见到他,叹着气说,“你来找段晓鸥?她已经让她妈妈带回去了。”
茅以叔沉默。
系主任忍不住劝阻,“你一直都是好孩子,是你父母的骄傲,是老师们的希望,怎么这件事这么糊涂。下午你在广播里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你继续这样犯浑,我就要通知你父亲来管管你了。”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每个人都能来管他。
茅以叔一张脸板的死硬,“哦,那请您快点给他打电话。我迫不及待想要公布我有女朋友的消息。”
“你!”系主任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完全不听劝告,“你难道不知道段晓鸥的事情?你父母怎么可能准许你跟这样的女孩子交往?”
茅以叔冥顽不灵,“这话您大概说了不算,就是我父母也不可能管我的感情生活。老师,我觉得您管的太宽了。”
系主任被他气的变了脸色。
茅以叔不理她,转身就走。
他快步往段晓鸥的宿舍跑,心里沉甸甸的,他原本想着直接公开恋情,这样就能替段晓鸥洗刷掉之前的恶名,没想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他的表白好像没有起正面作用,反而加深了同学们对段晓鸥的偏见。
这件事是他欠考虑,想起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接触,段晓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心就更慌了。
好心办坏事这种情况,比直接的恶人还要难以解释。
走到段晓鸥宿舍楼下,他止住了步伐,突然就胆怯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想着今晚她跟她妈妈应该需要一些私人时间,他不该去添乱,于是在楼下走了两圈,依依不舍的先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彻夜难眠,起了个大早赶到学校。这次他没去自己的班级,而是往段晓鸥的教室跑,段晓鸥的课程表,他比自己的课程表都记得熟。
她没来。
段晓鸥班里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茅以叔看,他顾不上他们,扭头就往段晓鸥的宿舍跑。敲了好久的门依旧没人。
这不太对.......压着心事,他回教室上课,一早上都心急火燎,难以静心。等中午,再去找她,还是没人,去宿舍,发现宿舍门大开,里面已经没人了。宿管阿姨说段晓鸥已经退了宿舍,他难以置信这是真的,跑去找系主任问清楚情况。
系主任昨晚被茅以叔怼过,心气不顺,说话很直也很难听,“退学了。今早上她妈妈带她来办的手续,这样也好,总比背着处分过一辈子强。”
茅以叔眼前发黑,“退学?”根本不敢想象段晓鸥会退学,她成绩年级第一,认真又踏实,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退学?
系主任也觉得挺郁闷,“她妈妈说话硬气的很,自己女儿给人当小三也不知道她牛气什么。没有医学院的文凭,我看将来能翻天!”
茅以叔转身就跑,根本不愿意多听系主任说话,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不明白。明明几天前他还跟段晓鸥一起去凌云小镇度假........一切都美好的像画。
站在操场上,他举目四望,明明是熟悉的一切,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