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池溟用吻封住了我所有言语。
我死命地咬他,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但池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良久,他才松开我,拭去唇角的血迹。
“颜颜,你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的你很乖顺,从未咬过人。“
他笑了笑,宠溺地抚摸我的发丝,”不过如今这般也很好,你的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
池溟将我囚禁。
大部分时候他亲自陪着我,若他有不得不忙的事情,二十多个侍卫就会一起守在外面。
地牢里昏暗无光,我不知已经过了几日。
我只知道,我开始绝食。
池溟回来时,我已经很虚弱,他掐着我的下颌,把药汤灌进去。
但他灌进去的几刻后,我就会再吐出来。
池溟怒不可遏。
他解开了绑我的绳子,将我抵在墙上。
”你这般恨我吗?“
多日的绝食让我已经没有力气抵抗池溟。
我重复道:”放我走,我要去救柳思。“
池溟松开我。
”你若乖乖用膳,我便带你去见柳思。“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你知晓柳思的下落?“
池溟漫不经心地帮我换衣裳:”嗯,她命不久矣。“
柳思命不久矣。
一句话便让我泪如雨下,泪珠落在池溟的衣衫上。
他似是被烫到,猛然直起身子。
池溟丢下我,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他归来,将我抱起。
我拼命挣扎。
他按住我:”莫要动。
“我这便带你去见柳思。”
在池溟的马车上,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那日在我的掩护下,柳思逃脱了。
但这并非完全成功的逃脱。
因为顾瑾叫人带走了秦郎。
当我被池溟带到海边时,秦郎被人绑在了吊车上,高悬海边。
只要吊车松手,他就会坠入汹涌的大海。
顾瑾用这种方式,逼柳思现身。
柳思来了。
此刻,她立于悬崖之上,一步之遥便是万丈深渊。
与顾瑾的疯狂相比,柳思显得很平静。
她道:“你若伤他,我便随他同去。”
顾瑾立于数丈之外。
他欲向柳思走去,然而他每进一步,柳思便退一步。
她身后便是万丈深渊,顾瑾不敢再动。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你当真?
”就这般爱他?“
顾瑾指的是秦岩。
柳思不答。
顾瑾沉默良久,他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道:
”沈雅雅已死。“
柳思目光平静。
其实此事她与我早已知晓。
我们离开京城后,沈雅雅也随之失踪。
是池溟将她囚禁。
池府用了些寻常人难以承受的手段审问,沈雅雅哪里经得住。
不到半个时辰,她便泣不成声地招认,绑架一事全是她一手策划。
”他本该永远忠诚地守护我!他就算娶了别的女子心里也只能有我!“
也许是心智已乱,沈雅雅大喊。
池溟听罢,不以为然。
他命人将周边的证据搜集,与沈雅雅的供词一并,抄录两份。
一份送予顾瑾,一份送到柳家。
此举直接断送了宋柳两家的关系。
柳家得知顾瑾为了一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害死柳思,立即终止了与顾家的所有往来。
然而顾瑾甚至顾不上这些。
他恨不得食己之肉、饮己之血。
人世间最可怕的情绪莫过于后悔。
后悔可演变为种种情绪,或暴怒,或恨意。
池溟在这关键时刻,将沈雅雅送予顾瑾。
他道:”我杀她嫌脏了自己的手,交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