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综被顾瑾折磨了三个月,终于逃脱。
她逃到沈家,想去寻她的心上人。
素来不对付的池家和顾家难得地立场一致。
二人在瞬间结盟,联手绞杀了那对有情人。
这一切,池溟也在地牢里与我说过。
我和柳思听后,皆是面不改色。
顾瑾见柳思不语,他急切地低声道:”沈雅雅已死,再不会有人横亘在我们中间了。
“所以……随我回去可好?”
柳思笑了。
她在悬崖边坐下。
海风吹动着她红色的衣裙,宛若一朵绽放在悬崖边的烈焰。
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不好。”
海风在两个人中间呼啸而过,十几丈的距离宛若天涯海角。
也许是风太大,顾瑾的眼眶红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永远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服软。
他道:“思儿,我知是我对不起你。
”你宁愿赴死也不肯原谅我吗?“
柳思抬眼。
她的眼神很平静:
”顾瑾,我们之间无需原谅。
“我做了你三年的王妃,享受了诸多恩宠,从这种角度来说,我该谢谢你。”柳思的语气疏离而客套,仿佛在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顾瑾突然落泪了。
他道:“沈雅雅临死前与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你和她本是同类。
“所以,那三年都是虚假的,对吗?”
这问题看似莫名其妙,但柳思听懂了。
顾瑾在问她,她是否从未爱过他。
一切是否只不过是欺骗和表演。
柳思几欲说“是”,但终究未能说出口。
最后她笑了,眼泪落在风里。
“怎么可能啊顾瑾。
”我又不是什么名伶,怎能演得那般逼真,当然是因为真的爱过你。“
顾瑾的神情骤然变化。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支离破碎。
柳思笑着抚平裙摆,她的眼里带着回忆的光:
”我刚入府那日,你带我去参加宫宴,我什么都不懂,窘迫得要命。
“结果那件锦袍还偏偏被继母和继妹做了手脚,在宫宴上裂了一个大口子。
”没人敢帮我,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
柳思看向顾瑾,”只有你把外袍脱给我,然后向我伸出手,问我可否邀我共舞一曲。
“那日在场的所有女子都羡慕我,我继母和继妹眼睛都气红了。”
柳思笑着抹了把眼泪,“所以知道要嫁的人是你时,我心中欢喜。
”我对自己说,你不够爱我也无妨,我便多爱你一些。只要你不弃我,我便终生相随。“
顾瑾的身体在海风中摇摇欲坠,如果不是侍卫扶住他,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柳思没有看顾瑾。
她看向无边的大海,声音轻柔。
”顾瑾,你知道吗?花晴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想和她一起。
“我们约好了一同离去,但在她告诉你我遭遇意外之后,我还是很没出息地在某个瞬间,升起了一个念头——”
柳思回首望向顾瑾,海风将她眼中泪水吹成长线。
“我想,若你得知我落难,便会立即前来寻我。
“那我便不走了,将所有预备好的银两都给花晴,留下来,与你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