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走吧，您的本事大着呢，怕什么。”李富贵搓着手，急切想尝甜头。
卓公子昂着下巴，用鼻孔对着坊主出气，“也是，那就走吧，对了坊主，这是你请我玩的，输不起可别耍赖。”
“哎是是是，我这赌馆您就放心吧，从来不搞那些店大欺客的事。”赔笑着把人请上二楼，坊主在心里吐槽：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看你能有多能耐。
又是稳赢没输的一晚上，赌坊的管事们慌了。
客客气气吹捧着把那卓公子送走，三个管事围一圈，“你们谁认识那家伙不？”
“从来么见过啊，也没打听出是谁家的公子少爷的。”
“先别说这些，今天晚上赌坊在他身上赔了三万两还多，这事怎么跟上头人交代？”
另外二人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嗨，这怕什么，离月底还有几天，明儿晚上他再来，把银子赚回来不就行了。”
“哼，老东西，我怕你赔的裤衩都没了。”
“哎你个老不死的，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二人梗着脖子大眼瞪小眼，没一会儿就都成了斗鸡眼，另一人把俩兄弟分开，“闹什么闹，都坐下。”
第三天秦玉成去了青楼，小卓子也就没出现，等到第五天，主仆二人几乎是跟秦玉成同时跨进赌坊大门的。
秦玉成身边一个纨绔指着小卓子，不知道跟秦玉成说了什么，然后小卓子的路就被对方拦住了。
“喂，小子，听说你挺能耐的啊，连战两晚上一次都没输？”
“关你屁事，让开。”小卓子翻个白眼，要过去。
对方显然是被吹捧习惯了，猛不丁被这么一弄，立马火冒三丈，“个小毛头，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小卓子掏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哪儿来的野狗乱吠？”
“嗨你——”
秦玉成把小跟班推开，笑着走到小卓子面前，“嘴上耍功夫算什么？有本事跟小爷我比一比，三局两胜，谁输了谁就脱裤子在地上学狗叫。”
“哼，怕你不成？”
周围早就寂静如雪，见小卓子敢应战，顿时全场哗然。
“走啊，你们傻愣着干嘛呢？真够婆妈的。”小卓子几步蹦上楼梯，李富贵扭头冲秦玉成一群人比了个“弱鸡”的手势。
“哪儿来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玉成，你今儿可得亲自教训教训他丫的，让他知道什么叫惹不起的人！”
“就是说，玉成，那小子简直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您秦小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拂过面子？”
……一堆公子哥儿一个比一个语气激昂，话里夹着怂恿和吹捧，秦玉成本来就不多的谨慎心思很快就被磨散得一干二净。
“都闭嘴，上去看看他想搞什么花样。”
坊主亲眼看着众人上了二楼包间，托着下巴呵呵笑，今儿估计是有得赚了。
小卓子正窝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秦玉成为首的四五个纨绔上来就把他团团围住，居高临下，个个儿一脸狞笑和嘲讽，摆明了看不起小卓子这只“虾米”。
“小弟弟，秦爷让着你，你说，怎么玩？”
“赶紧的啊，爷待会儿还有大事儿呢。”这人说着，伸手捏住小卓子一条胳膊，一用力，小卓子就被从太师椅上提起来了。
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不过看模样不像是秦玉成的护卫，小卓子不打算招惹他，同时也暗暗警惕起来。
“就玩最简单的摇骰子，玩大小，三局两胜定输赢。”
秦玉成一伙人见他掏出骰盅，不知道哪个家伙突然爆笑一声，另一个公子促狭地看着小卓子，“弟弟，赌坊里的规矩懂不懂？”
去你丫的“弟弟”，小卓子冲他啐了口唾沫，刚才也是这家伙这么叫他的。
那人被吐了唾沫也不生气，反正没脏了衣服，不过这口气早晚得出了，“哼，待会儿收拾你。”
坊主见状赶紧跑出来缓和气氛，“诸位爷都是来找乐子的，何必闹得不痛快，这骰子也并非是死规矩，我们会差人仔细检查，绝对不会让任何一方钻空子。”
“少废话，赶紧开始。”
说着，秦玉成也取出了自己的宝贝骰子，上好的羊脂玉做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被玩儿的久了，表面棱角都已经很是圆润。
小卓子的脸色在对方取出骰子那一刻，立马严肃起来，坊主见他进入状态，自发充当起庄家的角色。
“第一局，我的赌注。”小卓子将前两晚赢来的银票一股脑儿扔到桌子上，约莫四万两。
“小兄弟，你这万一输了，可是一局就赔光了啊。”坊主傻愣着眼，也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太自信还是太没脑子。
秦玉成眯起眼看着小卓子，他身后几人也在咋舌。
“怎么，玩儿不起？”小卓子皱眉，打量秦玉成一伙人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隐隐夹着嫌弃、沮丧之意，“嗤，还当你们是多大的角儿，浪费小爷时间。”坊主眼睁睁见他收起银票，伸手一招呼老仆，漫不经心道：“李叔，你跟他们玩儿吧，拿去，最少给爷赢三倍回来。”
李富贵早就手痒痒了，拿着小卓子甩给自己的一万两银票，嘿嘿笑着站在秦玉成对面，“小子，我家爷爷懒得出手，今儿我陪你玩。”
“滚！”秦玉成一张脸黑成锅底色。
“你这小娃娃咋这么不知好歹？”
刚才一只手就把小卓子拎起来的人从秦玉成身后走了出来，抬手掐住李富贵脖子，“这儿轮不到你插嘴，滚一边儿去。”
紧接着一声闷响，李富贵“哎呦哎呦”痛苦地嚎叫起来。“小主子，您可得替老奴报仇啊，狠狠教训教训他，不就是个靠爹娘老子养的废物吗？拿着你老子的钱出来赌，你嚣张个屁！”
“再敢骂一句，爷撕了你的嘴！”
李富贵立马闭嘴，爬起来躲在小卓子身后，挑衅地看着秦玉成，嘟囔了声，“哼，胆小鬼。”
秦玉成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这点场面也算不得什么，恢复好表情，眯眼看着小卓子，“坊主，去看看爷账上还有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