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的舌头都快打结了，也没能把这句话重复出来。
王雨揉着太阳穴，道：“她已经没救了，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杀了吧。”
赵旭点了点头，上前一刀就抹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缓缓倒地，原本充满了戾气的双眸，随着鲜血的流淌，渐渐变得清明。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歪着头看了一眼王雨，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谢谢……”
解决了这个疯女人后，赵旭又看向其他女人，她们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公子，这些女人又如何解决。”赵旭问道。
王雨挠着头，心里其实也没个注意。
这些女人被囚禁得太久，从身体到灵魂都已经完全麻木，患上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还能用死亡让其解脱，可没有患病的，若是杀了，就未免有些残忍。
“你们……还有家人吗？”沉吟片刻后，王雨开口问道。
女人们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王雨有些头疼，道：“你们自由了，可以走了，想去哪儿就去哪，不会有人阻拦你们。”
赵旭道：“公子，她们这样，就算有家也回不去，家里人不会接受她们。”
王雨道：“那你说咋整？总不能让我养着吧。”
赵旭道：“公子足智多谋，或许真能想出办法来。”
王雨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说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老子是个好人呢。”
“各位姑娘，你们若是没有地方去，那等我解决了陈擒虎后，你们便跟我走。”
“不愿意跟我走的，我也会发放一些盘缠给你们，至于去什么地方，就你们自己决定，行不？”
呆滞的女人们终于有了反应，先是有人发出了第一声抽泣，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掉眼泪，最后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王雨道：“留下几个人盯着他们，其他人继续前进。”
“至于死掉的弟兄，尸首好生收敛起来，走的时候带上。”
“哎，造孽啊。”
安排好了后，王雨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哭泣的女人堆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道：“公子留步。”
“嗯？怎么了？”王雨道。
“公子，你要小心陈擒虎，他在山寨里，养了几个憨奴。”女子说道。
“憨奴？什么是憨奴？”王雨有些不解。
赵旭小声的解释道：“公子，憨奴指的是那些脑子不好，但个头高、力气大的男人。有的地方会把憨奴培养成苦力，用来拉车可以代替驽马。到了战场上，憨奴也可以被用来当成攻城的武器，他们不怕疼痛，可以扛着巨大的木桩去冲击城门。”
王雨脸色一沉，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女子接着说道：“公子，那些憨奴，其实都是陈擒虎还有其他几位当家的儿子……”
王雨猛的攥紧拳头：“真是个畜生。”
深吸几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后，王雨对着那个女人拱手执礼：“多谢姑娘告知。”
女人道：“公子，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王雨道：“当然，你们自己弄吧，我的人也会帮你们。”
说完，拉着赵旭匆匆离开。
他实在是有点遭不住这种场面。
走了没一会，前方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以及张满谷的怒吼。
“陈擒虎，你这个孬种，滚出来跟我单挑啊！”
王雨眉头紧锁，道：“赵二哥，你赶紧过去，别管我。”
“不行公子，你的安全才是我的第一要务。”赵旭一口回绝，不过还是让护卫队的其他成员赶紧去驰援张满谷。
成员们扛着神臂弓，吭哧哼哧的往前跑。
等王雨赶到现场后，打斗已经告一段落，陈擒虎的秘密武器憨奴，也已经被神臂弓射成了刺猬。
两个憨奴的身高都超过了两米，瘫坐在地上，却还是比很多护卫队成员高。
王雨想要上前仔细观察，被赵旭死死拦住：“公子，切莫上前。”
憨奴盯着王雨看了半天，忽然咧嘴一笑，发出咿呀唔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跟王雨交流。
然而天生智力的缺失，再加上后天长时间的囚禁、折磨、训练，让憨奴早就丧失了表达能力。
语言交流失败后，憨奴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球，轻轻的丢到了王雨的脚边，然后不停的挥舞双手，嘴里也发出“啊啊”的声音。
王雨指着木球问道：“让我捡起来？”
憨奴点了点头。
王雨捡起来：“然后呢？”
憨奴又指了指自己。
王雨沉思片刻，将木球丢了回去。
两个憨奴高兴极了，一个劲的笑。
笑得越高兴，嘴里涌出来的血就越多。
看着憨奴的模样，王雨的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愤怒。
智力低下本就悲惨，但陈擒虎却还是把他们训练成了杀人机器，而这个训练过程的悲惨程度，王雨都不敢细想。
木球再度滚到了王雨的脚边，可扔木球的憨奴，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
王雨把木球捡起来，死死攥住，咬牙切齿的说道：“找到陈擒虎，我要活扒了他！”
张满谷押着两个女人来到了王雨跟前，道：“王雨，这俩是在陈擒虎房间抓到的，怎么处理，你拿主意。”
俩女人抱在一起，浑身颤抖哀求道：“好汉，别杀我们，我们也是被土匪抓来的苦命人，什么都不知道。”
王雨道：“陈擒虎跑哪儿去了？说出来，饶过你们。”
其中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说：“房间的床底下，有个密道！”
话音未落，张满谷就蹿了出去。
另一个女人说：“好汉，求你一定要杀了陈擒虎，否则他知道是我们出卖他，他会把我们折磨到死的。”
王雨道：“他一定活不成。”
“那个屋子还有好些个姑娘，你们过去跟她们汇合吧。等解决了陈擒虎，再来商量你们接下来的出路。”
俩女人跪在地上给王雨磕头：“多谢恩公。”
女人离开后，王雨来到了曹正跟前，取下封住他嘴巴的布条，道：“憨奴的事情，你知道吗？”
曹正愣愣的看着不远处憨奴的尸体，半晌之后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从未听说过。”
王雨道：“你现在还觉得陈擒虎是个值得你忠心效命的老大吗？”
曹正的双眼中全是茫然，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跑去找宝库的赵鼎回来了，满脸兴奋的说道：“公子，幸不辱命！”
王雨大喜，“快，领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