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7章 疑云2:坠落
满庭芳2024-06-15 00:403,278

  彭浪只觉脑瓜子就像灌了铅一样沉。

  “醒得蛮快嘛!”

  耳边传来陌生的说话,戏谑又冰冷。

  眼里,模糊的重影渐渐重合,视线变得清晰,也认出站在身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却想不明白,县委书记的客人为何会躲在自己家里袭击了自己。

  直到,瞥见心头最紧张的妻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危机裹挟着愤怒如同一柄大锤重重敲在心坎,令后脑遭钝击造成涣散的思绪瞬间集中起来。

  下意识奋力呼唤妻子,却只发出含糊呜咽。

  这时,彭浪才惊觉,嘴里被塞得严严实实。

  脖子则被一条皮带锁着,拴在窗边梳妆台前的椅脚上。同样,也被捆了个结实,难以动弹。

  窗户开着,来时的出租车就停在楼下,偏偏无法呼喊求救。希望,往往只是绝望的调味剂。

  “你说你,干嘛这时候跑回来呢?”

  玩味的埋怨,令陈海藏在眼罩下的狰狞更显扭曲。恶魔低语,好似分享心声可以让受害者更恐惧、更痛苦。他从散落一地的暖水瓶碎片中拣起一片锋利,走到床前,拽起满眼慌恐与愤恨的文静,拖到彭浪跟前。

  松开手,文静瘫倒。夫妻俩就像待宰的羔羊,面对面跪着,在犹如屠宰牲口的邪恶仪式当下,为对方担心,对凶徒仇恨,焦灼地寻找脱险的方法,却没有任何机会,只有滚烫的眼泪、抽搐的心跳和恐怖的窒息。

  “看来,都是天意啊!你老婆不打飞我的药,她就不用这么害怕。你不突然回家,也不会这样痛苦。”

  嘶啦!

  说话间,陈海将文静体恤衫的领口撕开个大口子。又从身后搂住文静,一只手握着锋利的碎片架在彭浪脖子上,另一只手则伸进文静的衣领,在胸口夸张地搓揉起来。

  他狞笑着舔舐文静发丝下的耳垂、线条优雅的颈脖,把鼻子埋进锁骨的涡旋里,嗅着从汗腺里渗出厌恶与惊慌的怪异芬芳…

  奇耻大辱就在眼前,彭浪甚至感受到文静的娇躯在颤抖,那是绝望的颤栗。奈何,愤怒在束缚下除了憋得窒息,毫无用处。

  放开她!

  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却…

  连哀求或怒骂也被塞在嘴里的手帕蛮横地堵着,仿佛千万根钢针压抑在喉。

  “恨我吗?想杀了我?”陈海抬眼直勾勾盯着彭海,轻蔑的目光相当挑衅。

  伸进文静衣服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撮起五指凑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满脸意犹未尽的猥琐,就像真的残留着奶香。

  极致羞辱!

  他捏住文静的下巴,强迫夫妻俩对视,用相互绝望于恐慌的表情互相伤害,“那就对了,你越愤怒,我越兴奋!”

  “老实讲,一开始我还挺紧张。直到藏在门后打晕你,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觉醒似的,瞬间就想到,把你像条死狗一样拴在这里,当着你的面慢慢玩弄你老婆…”

  “好变态!”

  “可是,我真他妈好喜欢!”

  演讲般的罪恶宣言,讲得连他本人都激动得呼吸急促起来,“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被奸污,会更敏感吧?而你,目睹自己老婆被别人弄得高潮,又是怎样的感受?”

  “太他妈想知道了!”

  “甚至我还悟了,这不正是我追求的?把人心玩弄于鼓掌,摧毁于残忍,才符合我生来便俯瞰蝼蚁的人生啊!”

  “最有意思的部分,是你俩无论有多恨我,也拿我没辙。只能在报不了仇的憋屈中,日夜被今晚的耻辱折磨。”

  “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过节,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像你们这样的蝼蚁无论多努力,错觉自己过得多幸福,也改变不了一个真理,你们生来就是上层阶级的玩具!”

  刀尖一样的碎片在彭浪脖子上划出道血痕。看得文静双眼怒瞪,比割在自己身上还心疼。

  陈海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想他受伤,你就乖乖配合咯!舌吻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说完。

  他扯掉文静嘴里的手帕,粗暴地吻了上去…

  爱妻在眼前被人恣意摆布,令彭浪气极怒极又无比焦急。接下来,这个禽兽会做得多出格,不用想都知道。他竭力弹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哪怕撞翻椅子也好啊!

  却听。

  “啊!”

  陈海忽然松开嘴,惊声痛呼。嘴角还溢出鲜血,显然,被文静咬了舌头。

  “救命啊!”

  已被眼泪哭花妆容的文静,也抓住难得的机会放声呼救。

  “贱人!”

  满嘴疼痛的陈海大着舌头一声怒骂,泄愤地抬起一脚踢在了文静小腹上。

  文静本就因为绑缚难以平衡重心,还是刚才陈海为享受口舌温存才将她搂着勉强站起。

  这一脚,踢得文静连连后退。

  当腰身撞上窗棂时,根本使不出力阻止向后倒去的惯性,整个人顺势就仰面摔了出去…

  楼下。

  张兴和纠结了好一番,才打给高伟平汇报突发情况。高伟平心急如焚,大骂张兴和自作主张、多此一举而坏事。

  出租车司机等了几分钟,见灯还亮着,人没下来,便下车抽支烟压压不耐烦。哪曾想,他刚关上车门把烟点燃…

  “救命啊!”

  突兀的呼救声惊得他转身抬头。

  嘭!

  竟见人影坠落,重重砸在车顶。

  不等他从触目惊心的震撼冲击中平复心绪,定格眼中的画面已成为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塌陷变形的车顶上,女人浑身血污,瞳孔光芒在急速涣散,仍残留惊恐,又滑落一滴不甘的泪。

  …

  江陵市,蓝雨会所。

  陈风还不知道几百公里外发生的惨剧。

  此刻,正为何妙讲述的往事唏嘘不已。

  “有一次,消防来做检查,潘姐负责接待,和其中一名消防员看对了眼,慢慢就发展成恋爱关系,恰好,姐夫哥也姓潘。”

  “潘哥是市区本地人,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自然看不起农村来的打工妹,更何况,还是夜店上班的,便极力阻挠他们。”

  “其实,潘姐很干净、很自爱。再肮脏的地方,也有出淤泥而不染;再堂皇的地方,也免不了角落里的污渍。”

  “都默默为了对方向现实妥协,两人断断续续、分分合合,直到潘姐有了身孕,他们才坚定不离不弃的决心。”

  说到这里,何妙抓起酒瓶,消愁似的狠狠灌下去大半瓶。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想对服务员施暴被我打了一顿并轰出去的混蛋,为了报仇泄愤,悄悄混进来,摸到演员们的休息室,一串铁链锁住房门,一桶汽油把会所烧了个干干净净。而我,当时也在那间休息室里。”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灼热的火焰在吞噬一切,浓烟呛得人眼泪直流,一不小心就会休克。尖叫、哭泣,无助的呐喊,眼前全都是混乱,都是绝望。所幸消防员破门而入,把我们救了出去,他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救命的恩人,恩人…他,他就是…是我害了他啊!”

  何妙再也压抑不住悲伤,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说出那个名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陈风自然已猜到,牺牲的消防员正是姐夫哥,潘莲的未婚夫,潘浩辰的亲生父亲。

  他肃然起敬,也共情伤感。

  那时候,潘莲怀着孩子,又不被未婚夫家人接纳,可想而知,走过那一段得有多艰难,多酸楚,又或许,因为孩子是生命的某种延续,才带给潘莲希望,才没选择冲动殉情。

  “好了,都这么多年了,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的报答。潘姐能把你介绍给我,就是从未责怪过你,你也别自责。”

  陈风拍了拍何妙的肩膀,以示安慰,揉了揉自己也难耐发酸的鼻子,心说,要见识的已见识了,该是道别的时候。

  “多谢款待,以后有机会来子云,一定打给我,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你要走?”何妙忙擦去脸颊泪痕,“马上就到关灯环节,演员们真空上阵,游戏特别精彩,洗面奶、拔萝卜…”

  “够了!”

  陈风索性起身,掸掸腿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今晚来呢,也是为聊聊潘姐的过去。我公职在身,出入这里已经不妥,再深陷其中,不等去抓别人的作风,自己的作风就要先出问题了。老何,你是个有情义、知感恩的汉子,认识你很高兴,以后也别哥前哥后,咱们朋友相交。”

  去意已定,何妙心知再劝说就是为难勉强。

  “好!我以后管你叫老陈,那边是小罗。”

  握手拥抱。

  本以为到此结束,却见罗先明满脸舍不得的表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想留下继续玩?”

  “不是,三哥,我…”

  “有话就说。”

  “我想请琳琳吃个宵夜,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是单纯想和她多聊会儿。可是,可是…只能通过买片酬出台的方式,必须得征求你的意见。”

  见罗先明越说越小声,还羞愧地低下头,最后竟壮起胆子、提高音量、勇敢抬头阐明自己的诉求。陈风听得眉抽抽,隐约察觉这里面或许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你不在编制,随你。不过,被抓了我可没脸去捞人,除了琳琳这个艺名,你得知道她身份证上的名字,懂吗?”

  罗先明哪会听不出陈风是在提醒他规避风险的技巧,得到许可的兴奋之余,也羞臊地辩解说,“又不带她过夜…”

  何妙说,没来得及买礼物托陈风带给潘莲。便问了哪家酒店和明日启程的时间,再约好,便与陈风、罗先明道别。

  回到酒店,陈风自然不掺和小年轻的聊天,善解人意地为罗先明重新开了间房。

  哪曾想,冲完澡,刚卸下一身疲惫,就被罗先明按响了门铃。

  “三哥,好消息!”罗先明牵着琳琳的手,咋咋呼呼,满脸都是来邀功的喜悦。

  

继续阅读:第0038章 疑云3: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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