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什么做得最好?当然是隔音咯!放着音乐,你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
黄世福得意又猖狂。
一双贼眼也不再掩饰贪婪的欲望,咧着嘴,目光猥琐地在沈云的浮凸上扫来扫去。
“你唱歌那么好听,叫起来一定更销魂,保准爽得你叫破喉咙,一浪高过一浪!”
他从兜里掏出个针筒,正是用此物提前在灌装凉茶里下药,“姓葛的早料到你敏感又谨慎,可让我好费一番功夫!等药性扩散开,你就会忘掉羞耻不再反抗,只会求着我干你!”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令沈云慌恐焦急。黄世福的话得到了印证,力气泄洪般退去,越来越燥热的身体变得疲软,困倦也如同大网般笼罩意识,袭来晕眩。沈云踉跄后退几步,歪歪斜斜倒在了沙发上。
幸而提包就在手边。
别看这丫头平时柔懦,关键时刻倒还冷静。见黄世福正拽着茶几去顶住没有插销的包房门,她没轻举妄动乱了阵脚,憋着一口气暗暗攒了些劲,才猛地从包里抓出手机解锁屏幕。
好在,早上与陈风交换号码时曾拨打过,上午又没什么来电,救命电话就在第一页,连忙拨了出去。
黄世福见状吓了一跳,骂骂咧咧扑过来。沈云凭着残存不多的精力躲闪,电话也在这时候被接听了。
“师哥,救救我。”
沈云哭喊呼救,只想抓牢这根莫名带给她安全感的救命稻草。
奈何事与愿违,来不及告诉陈风地址,已被黄世福扑倒在沙发上,抢走了手机。
“啊!你放开我!”
黄世福挂断电话,见打给「师哥」,以为是外地的同学,心叫好险,连忙关机。
“这下没辙了吧?”
啪!
一巴掌扇得沈云再没丁点反抗的余力,也不耽搁,眼泛狼顾般的绿光,把沈云的针织衫推了上去,盯着将胸衣撑得鼓鼓囊囊的圆润饱满直流口水。
“真他妈大!这么鲜嫩,咬一口怕是会爆汁吧!”
“你住手!不怕我告你吗?”
“呵呵,你倒是提醒我了。”
黄世福满脸戏谑玩味,掏出手机,对着沈云拍摄起来,“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被强暴的女孩不愿报警吗?你也不想家人朋友欣赏你高潮的骚样吧?”
“你…无耻!”
终究,多番自救只是徒劳。留给沈云的,是眼角决堤的屈辱,是坠入深渊的绝望,连咬舌自尽保住清白都做不到,将被迫面对玷污身体灵魂的肮脏与煎熬。
“你不会还是个处吧?那不得慢慢玩才够尽兴。乖!张嘴,先喂你吃香蕉。”黄世福满脸婬笑地跨坐在沈云胸口,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就要解皮带…
…
三妹茶楼。
陈风神色凝重,连忙回拨却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刹那间,紧张和焦急爬满方才还谈笑风生的脸庞。沈云出事了,极可能是女孩最不愿遇到的龌龊,偏偏,来不及抓住能指明营救方向的线索。
“怎么了?”周霞问来关切。
“沈云遇到坏人了,又不知在哪里,我得报警。”
王东风忙说,“老弟,忘了哥就是警察?情况紧急,一套程序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指挥中心说不定还找不着北。你先冷静,给哥说说情况。”
“中午,她该在村委会参加续租宴…”陈风刚说到在这里,周霞便拿起手机,“我打给葛志强问问,你别急。”
此刻。
葛志强正坐在车里,边听广播边抽烟。没有丝毫负罪感,反倒惬意哼着小曲,显然,这样的潜规则没少安排过。
见周霞打来电话,葛志强隔着手机满脸堆笑,“周秘书,中午你没来赴宴太可惜了,少了道亮丽的风景线啊!”
周霞懒得和他扯闲,直奔主题,“沈云怎么关机了?你叫她听电话,我找她有事。”
“啊?”
这让葛志强始料未及,连忙推脱,“没看见她呀,续租宴结束,她就忙私事去了。”
“你在哪?”
“村里呀,老板们下午要打牌,得忙前跑后伺候着。”
电话里,周霞怒气冲冲使诈说,“我现在就在村委会对面的茶馆里,怎么没看见你?沈云出事了!你再不说实话,要是与你有关,我跟你没完!”
本躺在座椅上的葛志强倏然坐直。做贼心虚,脸上浮现出几丝慌乱,却是眼珠子一转,假装惊讶,“你说什么?沈云出事了?我马上就去找她。”
聊下去怕露馅,葛志强惶惶不安,赶紧挂断。怎料会生出变故,被党政办的人知晓。
这就不是封口那么简单了!权衡再三,他不敢冒险,只希望黄世福还没做得太过分。
这头。
周霞娇声恼喝,“老毕登敢挂我电话!”
“他怎么说?”
“狗嘴里没句实话!应该坐在车里,我听到电台广播。还有,附近扩音器在喊‘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是交规宣传,中队这两天才搞的,他在县城。”说完,王东风又利索地取下对讲机喊话,“罗先明,位置!”
“王队,我们在步行街与新川路路口。”
…
周霞记得葛志强的车牌号有三个六,是辆黑色现代名驭。王东风通过对讲机让协警们先找到葛志强,他们立刻就赶过去。
三名协警的宣传车就在会所对面,抬眼便瞥见停在楼下的黑色现代,三个六,正巧葛志强下车往会所跑,连忙追了上去。
葛志强也不搭理迎上来的服务员,气喘吁吁来到包房,门却推了一半就推不开,被茶几挡住。
迎着音乐刚要喊黄世福,就觉脖子一紧,被赶来的协警拎得后仰,一趔趄,摔成了仰面王八。
“老实点!”
制住葛志强,罗先明就着门缝朝包房里望了眼,顿时目眦欲裂,任何一个心怀正义的人看到这景象都会怒火中烧。
只见,惊恐绝望的少女眼角飞泪,竟被人死死按住。她用仅存的余力别过脑袋,拼命躲避男人狞笑着喂来的丑陋。
“杂种!”
罗先明突目怒吼,从门缝中用力挤了进去。跳上茶几顺势飞起一脚,踢中黄世福侧脸,两人都摔倒在地。罗先明爬起来,朝着摔得七荤八素的黄世福胸口小腹就是一阵猛踢。
门外的同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留下一人看着葛志强,另一人挤了进去,为沈云拉下针织衫遮住春光,加入了替天行道的行列。这名协警是够狠够阴,专往作案工具上招呼…
即便放着音乐,包房外也能清晰听到黄世福杀猪般的嘶声哀嚎。
“别打他了,他是…”
葛志强生怕黄世福被打坏,影响到工业园续租,求情的话还没说完便美美吃了记耳光。
“住嘴!”
“你敢打我?我是…”
啪!啪!
那名协警左右开弓,补够三下。不然,自己没过到打坏蛋的瘾,岂不是亏了?
葛志强不敢再叫嚣,小小村支书谁认识他?见他老实,协警便向王东风汇报。
…
永昌县人民医院。
如果不是王东风及时赶到会所,罗先明等人只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肯停手。他能理解,中队曾经有名女协警就是…
只不过,事情却因此变得复杂。简而言之,救人变成闯祸,别说打人的协警,连他王东风这次也要摊上大麻烦。
幸运的是,沈云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遭受侵犯。
“那丫头怎么样了?”
“好在王哥的人去得及时,又正巧撞上。医生说,她被灌了神经性药物,已经来不及洗胃,要生理氯化钠溶液慢慢稀释,现在正处于深度睡眠,希望不会落下太严重的阴影。”
王东风点点头,满脸讲义气就该使命必达的表情,却难掩余光隐忧,“我刚从急诊那边过来,小罗他们出手太重,那个黄世福断了几根肋骨,而且…这世上又要多个太监了!”
消息大快人心,陈风却高兴不起来,“葛志强呢?”
“放了,他在黄世福那边。”
“那几个兄弟伙呢?”
“我放了他们几天假,先避避。始终是我指挥欠妥,我又是他们的老大哥,后面追究起来,他们也只能指望我撑着、护着。协警这破工作保不住也罢,就怕要承担刑事责任。”
三人聚在沈云的病房外说话。
周霞身为女性,对这种事只会更气愤,“不是,黄世福是罪有应得!他们在救人,为什么要被刑事追责?还有,王哥你就不该放了葛志强那老毕登,应该直接送去治安大队!”
“协警没有执法权!”
王东风也是火冒三丈,却只能面对现实。
周霞愤慨争论,“那也该算见义勇为!”
“防卫都有过当的说法,你觉得,见义勇为把人打残,打得失去生育能力该怎么算?”
陈风见自己人先吵上,忙插话提醒周霞。
“周姐,不光是他们三个,咱们的麻烦也不小!工业园企业主被打,续租的事将变得更复杂,这是赵博最不愿看到的。坏了他竞争县长的好事,他会怎么报复?”
陈风专注看问题时,仿佛成熟许多,“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几位协警兄弟帮了忙还吃大亏。王哥,你陪陪周姐,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