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哪有人又是厨师又是设计师的?这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注意到对方的小摊还在门口呢,她分明只是个商贩!
何盼兰看出了江主任的意图,赶紧故作神秘接话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除了那条裙子,我还有两件别的设计,每一块布料都是我用植物染的,你们想看看成品吗?”
两人自然答应了,朱蒂看见那两件样品裙爱不释手,比起大众的设计,她更喜欢带有文化气息的衣裙,更别提这两件裙子真的很貌美。
同样是生意人,她已经预料这批裙子运回国内会有多大市场,当场定夺想要下订单,约翰逊却有些犹豫。
“裙子很好,可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趟芳华工厂?我想我们得信守承诺,先去那边签订合约。”
何盼兰当然不可能把人放走。
她突然面露苦涩,悠悠一叹,很快吸引了朱蒂的目光。
“奥凯德,你怎么了?”
她不经意的将芳华服装厂违约的事透露出来,把对方嚣张的姿态形容的极为可恨,特别是那些瞧不起女人的话语,朱蒂听了跟着火冒三丈。
“这简直太荒唐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奥凯德,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他们只是嫉妒你的天赋,约翰逊,我们绝不能和他们继续合作了!”
看着约翰逊犹豫的神色,何盼兰微微一笑,“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我已经和他们解除了合同,芳华服装厂现在没有权利售卖我的设计,他们应该还没有告诉你们吧?”
约翰逊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多了,何盼兰透露完已经把版权重新授权给建设厂之后就交给了江主任和郑翻译,二人热情的接过剩下的介绍工作。
主要拿主意的还是约翰逊,三人在前面谈正事,何盼兰和朱蒂跟在后面谈论着双方饮食习惯及兴趣爱好。
朱蒂发现这个东方女孩出奇的合她胃口。
在得知她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之后更是惊呆了,她完全看不出来,或者说何盼兰身上更多的还是少女的感觉。
“奥凯德,我真想把你带去我的家乡,你一定能适应的很好。”
何盼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上辈子还真去过,要不然哪有这么多话侃侃而谈,有句话说的好,如果发现一个人出奇的对胃口,每句话都能接上,那对方八成抱着啥目的。
生意成功做成,江主任笑得合不拢嘴,签合同时一大堆领导和记者都在现场记录这一刻,就算芳华厂得到消息也不敢过来,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姜主任也派人盯紧了他们车间的那批货,最后卖不掉肯定只能便宜处理了,不是卖给建设厂就是卖给何盼兰。
回程路上,她又拐去了那家饭馆,点了和上回一样的菜准备带回家,耳边系统叽叽喳喳。
【……何盼兰,你不怕被人怀疑你是特敌?原主大字不识一个,你都整上英文了,你知道一个村妇能讲这么流利的英文是啥概念吗?】
“有人盯上我了?”
【那倒没有,不过……】
“原主的身份清清白白,旁人再怎么猜也猜不到魂穿上去,只认为我是自学的……况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扮演原来的何盼兰,遮遮掩掩不是我的性格。”
主要是不装把大的她浑身难受。
系统无言以对。
何盼兰注意到上回那个老头还在这吃饭,不过这回倒没在饭桌上写信了,看见她,对方竟然点头率先打招呼。
“小同 志,介意同我聊聊天吗?”
她等着也是等着,再加上饭店人也挺多,倒没什么避讳的,点点头走近了些。
对方兴致勃勃和自己聊起了贸易发展看法看法之类的话题。
何盼兰十分纳闷,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虽然知道有些老头爱评价国家大事,但就算要找人吹牛也没必要找她呀。
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客气的应付着,偶尔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老头对她敷衍的回答饶有兴趣。
“你认为个体生计大有可为,甚至会超出常见的铁饭碗工作?”
何盼兰当然不承认了。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您自己说的,以后的发展咱也不知道呀,这不是越来越多人摆摊做生意,我瞎猜的可能性嘛。”
其实还得看年代,对商人来说,只要胆子够肥,这真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好时候。
而且铁饭碗也不是安生到老的,如果书里大走向和现实一致,未来几年后会有大规模的“砸三铁”,每年有无数人下岗。
菜炒好,何盼兰赶紧打包好转身走人了。
老人回过神,回忆起何盼兰为了同胞回击外国人铿锵有力的语气,只觉得大有可为的是无数青年小辈,没想到在这小小县城还有这样见识的妇女。
他感慨一声,从兜里掏出车票,心中又有几分怅然。
今晚就要坐火车离开了,明明已经找到了那个孩子,却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仅是对方不愿意跟他离开的遗憾,还是因为有种莫名的异样感。
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他再次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建设服装厂。
洪明刚跑了趟车回来,抬眼就看到了他,随后神色一僵,赶忙迎了过去,“宋先生,你找我是有啥事吗?”
后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脸,摇了摇头,“我今晚就要离开了,顺道过来看看你。”
洪明松了口气,面上却适当的表露出遗憾。“您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刚好也快下班了,要不我带您去饭馆吃顿饭吧?我知道有家饭馆烧的菜不错,顺便也打包几盒饭菜上火车吃。”
“我已经吃过了……洪明,你难道不怪大哥这么多年没有找过你们母子吗?也不好奇亲生父母的音讯?”
“……”他攥紧了拳头,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黯然。
“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也已经成家生了娃,并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这些事情,我相信我爹他应该有自己的苦衷,至于我娘她……应该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