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狗儿,布砸手里了,便是他该在生意中历经的挫折,而她做为母亲,也只能看着。
若非狗儿没办法坚持,不然,她不打算帮他。
汤二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姐,我好像懂了。”
“填饱了肚子,便回村。”
汤楚楚起来:“先去逛一下再回家吧。”
她先买些吃的东西,又买些文房四宝,几娃儿读书都得用得上。
接着,姐弟二人一块走路回家,边走边说着之后的事。
汤楚楚正要再去江头镇问武馆之事,觉得这回定得打听细致些才行。
“唔......”
正在此时,路旁灌木丛中有闷哼之声传来。
汤楚楚顿住脚:“二牛,你是否听见啥声?”
汤二牛东看西看:“似乎就许多鸟惊地飞走了......”
“救救......”
灌木丛有人说话。
汤楚楚扑端闻到了血腥卫:“那估计有个伤者,我上前看一下。”
“大姐,别去,你在这等着,我过去。”
汤二牛三步并作两步扑去。
他刚上前,便见着一位一身玄衣,约二十一二岁的男了躺在那,全身是血。
男子上前一看,左侧手臂被刺伤,俩条腿都伤着,流了许多血,血未止住。
再这么流血,估计人会死。
男人带着剑,想来,估计是有武功在身的。
男人印堂之处开阔分明,其相貌英俊不凡,气宇之间,尽显轩昂之态。
举手投足间,仿佛自带一种高雅的气场,观之便觉是一位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
刚好,她正想要个教习武功的师傅,此时便让她遇到了。
但,还得好好处一处才知道,此人是否能做二牛武师傅。
且此人一身的伤,估计是有仇家,她得看是让何人所追害,她家不可随意惹那种麻烦。
她淡淡道:“二牛,你将一路的血给处理了。”
汤二牛立刻去做。
汤楚楚上前,撕了男人身上的衣服,当止血带,给男人止血。
男人痛得冷汗直冒,没待讲啥,便晕了。
晕才好呢。
汤楚楚立刻从交易平台买消毒的药水,还有伤药,消炎药啥的,帮他处理并包扎好,再给他喝了药,省得他到时伤口溃烂又发起烧来。
刚做完,汤二牛便返回了。
她淡声到:“二牛,你和他两人换身上的衣服穿,再将他背回家去。”
汤二牛听话照做,不问原由。
扛着男人回到东沟村村口时,许多好事的村妇都问道。
“二牛,那是何人啊?”
“看着面生,并非咱东沟村人呢。”
汤楚楚笑笑道:“二牛在街上武馆习武,出些事,幸好他表舅将他给救了,否则,这回亏大了。
他表舅受伤极重,担心老婆子忧心,便领回村中养着了。”
村中人开始窃窃私语,都在骂那徐氏武馆之恶。
“刚才杨大发还讲徐氏武馆之事呢,谁知二牛便在徐氏武馆。”
“徐氏武馆真是坏透了,每月收那么多学费,居然还虐待娃儿,关门好。”
“好在狗儿娘报了官,也好在陆大人能秉公执法,否则,二牛还得被磋磨。”
汤楚楚笑笑,似真似假之话,将此事揭过就行。
她喊汤二牛带到老屋里住,还好老屋无人居住,可里边还啥都有。
她再次给他吃一回药,又帮他换了次药。
她尽力了,这人若是命不该绝是他的造化,她也无能为力了。
暮霞渐坠。
橘光正落在广袤的田间,田垄纵横、山峦起伏之间,都被这温暖的霞光轻柔笼罩。
宛如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用细腻的笔触和饱含深情的色彩,精心绘制出一幅色彩浓郁、意境深远的油画,每一处光影都散发着诗意的韵味。
当那最后一抹余晖仍眷恋地徘徊在天际时,杨狗儿回家了。
汤楚楚正于院中和狗狼们玩,抬眼见狗儿下车牵马去了后院。
她看了看车厢,虽说有帘子挡住,可她依然知道,里边还有许多布。
她未去问,只道:“回了便净手吃饭吧,就等你啦。”
杨狗儿安安静静地绑好马,再安安静静地洗手,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整个过程,一句不说。
陆昊察觉到异样,碰了碰他:“哎,狗儿,你咋不讲话呢?”
“累了。”
杨狗儿将碗筷放下:“我劈柴去了。”
汤二牛立刻跑过去:“狗儿,那活是我的,别和我抢。”
杨狗儿才反应回来:“你咋在家?不在武馆习武吗?”
“那啥......”
汤二牛抓着脑袋:“哎呀,回来了,活便是我的。”
他饭也不吃了,抢过斧头朝后边冲去,担心劈柴的活让狗儿给抢去。
汤楚楚道:“二茬稻几日后便在收割,很快又得忙个十来天,趁这空当,家中得备多些柴。
狗儿,你买卖之事先别做了,给家中做些事吧。”
杨狗儿张着嘴。
他突然懂得,娘应该啥都懂了,但娘不肯揭穿他,不过是想让他不在其他人跟前丢脸罢了。
他做买卖后,生意都是一帆风顺,没啥能难得倒他。
他本觉得,难题会很快得解,谁知两日过了,他都不知道如何破局。
他丢了百纹银买布,这钱,都可以再建个大大的新屋了......此乃东沟村全部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巨额财产。
他挣的银子多,便飘了,娘交代过,思其姑娘也提点过,他却自以为是。
结果,摔了吧?
“娘,抱歉,我......”
杨狗儿垂着脑袋,一脸的内疚。
“此乃你的买卖,无需和我讲抱歉。”
汤楚楚温和道:“才两日,你便没法子顶了?”
杨狗儿道:“全部覃塘镇全部村我都走了,市场全部饱和,一尺布都没法子卖。”
因他卖了两回布,覃塘镇人便盯住了这块蛋糕。
好几个胆子大的,直接凑钱干了起来。
倒买倒卖,转手便挣到那么多。
之后便有许多人也加入进来,才两日,覃塘镇基本都饱和完,让布砸手中的还有别人,其中不乏覃塘镇村中人。
许多人到五南镇去退货,结果,店家直接按一枚铜板回收。
那些人不得不卖出,血亏半数本钱。
那群人拿货少,只亏一二两银子,但他直接血五十来两。
这钱,他哪里亏得起。
没办法,他又把货全拉回了家。
“我问过了,川安那不合适种青麻红麻,那地方的麻土布和粗麻布卖价还高,可以出手七枚铜板每尺。”
杨狗儿道:“娘,我打算去趟川安。”
汤程羽道:“我在崇文堂念书时,和夫子到川安买过书,乘马车去,得用上三日时间,且半路劫匪极多。”
川安算是外省了,出了省,便是跨地界,得有官府给的文书才能过去。
姚思其一向沉默,此时也没忍住道:“川安远了点,坐船都得一个日夜。”
汤楚楚点着手道:“狗儿,你真要去川安?”
杨狗儿点了点头:“江头镇那,过两日会有船去那边,路过川安,我拿货一块去,娘,你感觉可以不?”
他连无州都未到过,他去过最远的,就江头镇。
他本如此打算时,内心是挺排斥的,但回家后,见娘那柔和的面庞,他便不愿意娘再操他的心,决定试一把。
汤楚楚未答。
姚思其道:“江头镇的码头,有六七成是姚家船,姚家走船是会些乘客,可得提早月余做好登记才得上船。”
意思是,想去川安得再待上月余。
“但我老爹估计快回江头镇了。”
姚思其道:“若我爹打声招呼,你便任何时候上船都行。”
汤楚楚道:“狗儿,你明天到姚氏那登记,这些布放着也没事,近日你便别想布之事,咱家也并非缺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