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她去勾搭钟掌柜,钟掌柜肯定也能上勾。
但是,她找不到那种机会。
蓝氏抬眼,见边上,杨德才站在树荫下,两眼一直定定看着汤楚楚的方向。
她气得心肝肺都在疼,杨汤氏比她还大几岁,又没她懂男人的心理和情感需求。
可杨德才那个无耻的王八糕子,居然这么贪心,吃着她这个小鲜肉,还看着汤楚楚那个比她老的女人。
她背着背篓上前,内心的火在突突冒着,脸上却笑得跟朵花似的柔声道:“我采了些野菜,拿到你们家,嫂嫂在不在?”
杨德才一直瞅着汤楚楚楚,炽热的岩浆在小腹处翻滚涌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她肖想汤楚楚好几个月了,试过种种方法靠近汤楚楚,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近日,汤楚楚更是耀眼,她周边总有人,他一直凑不上去。
上回,汤楚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狠狠骂了一顿,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还越憋越多,都要喷发了!
他心里那股火,快把他肚皮给烧了!
他斜着眼看了蓝氏一下,道:“我媳妇带娃儿去山里了。”
这意思很明显了。
蓝氏老老实实中着他,二人一人在前面走着,一人在后边跟着,间距有三四十米这样。
谁见到都不会想到,这二人要去同一个地方干啥事。
杨德才进家后,很快,蓝氏就悄眯眯从侧门穿到里边去了。
这已经不懂是第几次偷晴了,她刚进屋,杨德才就火急火燎地将她压到床上去。
杨德才扯下她的上衣,道:“这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我没铜板给你。”
蓝氏拧了他一下:“你懂我没男人,今儿让你占一回便宜......”
杨德才立刻把身上所有速缚去了。
床晃悠晃悠了二三十下就停了下来。
蓝氏眸中闪着算计的小火苗:“我有预感,你是不是喜欢狗儿娘?”
杨德才赶紧道:“你不要在这儿瞎咧咧,她那种泼妇,我怎么可能看上她,我又不是光棍。”
“德才哥,你若真稀罕狗儿娘,我帮你得到她。”
蓝氏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咱初次做那事时,可是你把我骗去后山的,事成后,狗儿娘以后就任你摆布啦。”
杨德才微微眯起双眸:“强扭的光不甜,我让她打心眼里愿意才行。”
蓝氏一听,气得直咬牙,心里头那股火“噌噌”往上冒。
当初这个坏蛋怎么就没让她心甘情愿跟他。
她不配对吧?
“哎呀,门咋开着?”
恰在此时,德才婶说话声传到屋里。
蓝氏浑身猛地一颤,瞬间从床上惊起,匆匆忙忙把衣服套好,推开侧门撒丫子就跑。
德才嫂直进屋,眼睛瞟见一个黑影“嗖”地一下就从她面前闪过。
她当时就愣住了,转身进了里屋。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杨德才在那儿手忙脚乱地朝身上套裤子。
再瞧瞧那张她早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好家伙,现在乱得像个狗窝一样,而且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杨德才!”
德才嫂兽吼般嘶吼出声。
她来不及和男人算账,拔腿就往侧门追去。
蓝氏就隐匿在边上的草窝子里,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
这刚系好准备站起来,一条蓝色大裤衩子落了地,居然是杨德才的里裤。
她惊地将裤衩扔在边上。
不懂想到啥,她又俯身把那裤衩捡起,脸上挂起一丝冷笑。
德才嫂风风火火追到外边,愣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村民问她干啥。
富贵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嘴巴张了张,那话啊,就是卡在嗓子眼儿里,半天也说不利索。
她男人偷人这事儿,叫她咋好意思往外说呀!
回了家,德才嫂像是发了疯似的,把娃儿们全给撵出去了,“哐当”一声把门关了,开始干架!
邻居听到边上吵骂声,却不懂吵啥,想去劝个架,可门是关着的,便懒得管那闲事。
吵架啥,哪对夫妻不吵,吵完了,晚上上了床就又和好了,第二天,又是和和睦睦一家子。
激烈的争吵声逐渐减弱,德才嫂骂累后,坐于床上号啕大哭。
杨德才心中烦闷至极,咆哮道:“整日就知道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吵个没完没了,你看看你那样子,哪个男人受得!
我偷人,还不是让你给气的!
你瞧瞧自己,年纪大把,长得还丑,皮肤又黑,吃一口我都嫌恶心!
再这么吵吵嚷嚷的,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德才嫂几乎哭得背过气去,她早懂得杨德才行为不端,却想不到,居然敢把骚货带到家中。
她死问杨德才,那荡妇是哪个,杨德才就是不说。
她定要揪出那骚货,撕烂那骚货的贱脸。
德行嫂拭去泪水,“哐当”推门到了外边,她早有怀疑对像,没敢过于冒失。
她手中提着一斤灯笼,直接朝汤楚楚的家走去。
德才嫂未进门,东看看,西看看,见刘大婶正赶鸭回家,问道:“小鱼儿娘,狗儿娘此时在不在家?”
刘大婶看都没看她:“出去了,不懂去干甚?”
德才嫂内心突突涌起火花,真是杨汤氏!
她努力地将内心那如汹涌岩浆般的怒火强压下去,见汤楚楚家未关大门。
迈开步子走入院中,一瞧就瞧见院墙下的蓝色裤衩。”
那是她亲手剪裁缝制给自己男人的。
自家男人裤衩在她家里,事实已经十分明显。
德才嫂一下子就“炸”了!
她咚咚咚扑过去,捡起了裤衩,鸡鸭像一群受惊的小毛球,到处乱飞乱窜。
“德才嫂,你做甚?”
她才从老屋那取回四个崭新的木桶,打算明日带去街上上一层桐油。
刚回到家,就见德才嫂在自家院中疯癫一样冲进鸡鸭群中。
德才嫂拎着裤衩,瞪着汤楚楚恶狠狠开骂:“你来讲讲,这是啥玩意儿?
别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的!
这明显就是男人穿的裤衩,你没男人,哪会有这个?
你可真会装,整日竖着贞洁牌坊,说为狗儿爹守着寡。
哼,谁信啊!
光天化日勾引我家男人,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老娘今天非得撕烂你这狐媚脸不可!”
德才嫂就像只发怒的母鸡一样,横冲直撞地冲了过去。
汤二牛此刻在堂屋洗着灯笼籽,明日多做一桶凉粉,还有一桶凉粉未做。
一声刺耳的辱骂声传入他的耳中,居然骂他大姐。
他丢下手中的活,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幼兽,冲到院中,挡在汤楚楚跟前,使劲一推。
德才嫂踩在一坨鸭屎上,“哧溜”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院外。
聚集着一群人,这些人都是凑热闹来的。
在东沟村,类似这样鸡毛蒜皮、吵吵闹闹的事情十分常见。
哪怕只是邻里之间发生一些寻常的小口角,都能引来一大帮人好奇地围观。
更不用说,这种涉及到偷人这种足以在村里掀起轩然大波的“大瓜”。
论是那些原本正忙着下地干活的男人,还是在家中操持家务的女人,哪怕手头的活儿正干到一半,也都被这股子热闹劲儿给吸引住了。
这些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迫不及待地朝着院子的方向围拢过来,整个院子外头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德才嫂,发生啥事啦?”
“你这样讲狗儿娘,总不能无凭无据吧?”
“狗儿娘不像那种人,你弄错了吧?”
德才嫂犹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在地上坐着:“我不可能弄错,这裤衩,是我亲手给自己男人做的,在她家这看到,怎么可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