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二牛压根儿就不晓得大姐要对杨德才做啥,不过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没啥天大的事儿。
他还悄悄用力踢了一下杨德才的裤裆。
杨德才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接着便又使了好大的劲儿踢了好多下。
将杨德才死死梆到大榕树上。
汤楚楚接着道:“二牛,回家拿锄头来,把大榕树周围挖上沟。”
汤二牛挠挠脑袋,乖乖回家拿铁锹锄头,呼哧呼哧挖着沟。
他不懂大姐要做甚,他脑子笨,即便大姐说了,他也不一定懂,听大姐话,照做就行。
汤楚楚站在边上,调出交易平台。
买了个太阳能发电的电板,又买些电线,以及电击的装备,要这点商品,就费了她十八两白银。
但是,她舍得花这个钱。
不这么做,她心中的那股怨气就难以消散,以后的日子也可能会危机四伏。
为了出这口恶气,更为了以后的安稳日子,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坚定地去行动。
她庆幸上一世,独身三十多年,自己住了九年。
家中什么坏了,她都要亲自动手去修,又和隔壁的电工师傅学了些这类知识。
“行了二牛,你现在回家去。”
汤楚楚下的是命令,汤二牛只得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他才离开,汤楚楚就开始朝沟里埋线,她将这些线的外皮全部去除,之后连到摆在远处的那个太阳能发电的电板上。
这种太阳能,积到的电,没办法把一个壮汉电晕,她另外弄了三个太太能板,藏到前方的草堆处。
那草堆是留到冬季用来烧火的,夏季没人动这些。
因此,电线藏到土中,围大榕树搞上好几屋,再搞些水撒下去。
太阳一晒,整片地方,没人可以靠近。
回家后,汤楚楚又看一下苗雨竹,幸好血止住了,面色好了许多。
但这娃儿若真没法保住,她担心苗雨竹会愧疚,从而得了抑郁症。
上一世,她企业中有个女员工,因逛街摔倒,导致滑胎。
没有孩子子后,女员工直接就抑郁了,还多次想要自杀,对人生没有了期盼......
抑郁这病,许多人不懂,觉得矫揉造作,但身陷里边的人,极为绝望。
汤楚楚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汤二牛为保护大姐也进主屋,躺在小宝身边,却怎么都睡不着。
汤楚楚:“明日杀了那大花,炖成母鸡汤,让你嫂嫂补补。”
杨小宝十分不舍,却只得乖乖应了:“能不能杀二花给大舅母补,它比大花懒,没大花勤下蛋。”
汤楚楚还是没办法入睡,调出交易平台。
搜索各种安胎药,她没生过娃,对这种真不懂。
她也不懂买啥药合适苗雨竹。
她打算先买本书看一下,可天太黑,没亮光也看不了,只得天亮先了。
破晓时分。
汤大柱起床,顶着一副熊猫眼,显然一夜没合眼。
汤楚楚淡淡道:“你跟二牛送冰粉去镇上,我在家看着雨竹,家中我看着,无需担心。”
汤大柱点着头:“可要买些啥?”
“若是有鱼,便买些,无论多少铜板都要买。”
鱼汤对孕妇的滋补方面要比鸡汤更胜一筹。
可如今遭遇了干旱天气,河水都干涸了,五南镇的鱼变得极为稀少,想要买到一条鱼实在是太难了。
汤大柱应下,和汤二牛一块去了镇上。
杨大发的车从村中驶来,奇道:“我过来时,咋见杨德才被五花大绑地拴在树上,咋的了这是?”
汤大柱和汤二牛不吱声。
二人不懂大姐要干甚,只低头装车。
牛车缓缓前行,东沟村也在晨曦的轻抚下慢慢苏醒过来,村民们纷纷起身下地忙活。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上,因杨德才被拴在大榕树上的消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村子。
村民们蜂拥而至,摩肩接踵,东沟村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热闹非凡。
“咋,咋了这是?”
“杨德才昨天偷人,难道让自家媳妇绑了?”
“想不到德才嫂居然如此让人刮目相看,在我看来,管不住那下身二两肉的男人,就该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
“德才嫂这么做,你觉得杨德才会让她好过?看来,这两人的日子也没办过下去了......”
杨德才被拴了一晚,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而有些麻木。
他被嘈杂的人声吵着,意识逐渐回笼,睁开双眼。
他动一下,没法动,立刻张口就骂:
“杨汤氏,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对绑老子干甚,你个下贱玩意儿,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奋力挣扎,可那绳索系得实在太紧,挣不脱,更要命的是,下体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围观的村民,立刻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八卦气息,都开口问道:
“关狗儿娘啥事?”
“杨德才,你和蓝寡妇之事都没搞明白,咋还扯上他人?”
......
汤楚楚拨开人群,走到里边。
她一身的土黄新衣,目光犹如深冬的寒潭,冷厉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狠劲:“杨德才是我让弟弟绑上去的。”
全部的视线毫无例外地集中到了她这里。
她接着道:“昨天半夜,杨德才悄悄摸到我家盗窃,把身怀六甲的大柱媳妇推到。
我弟媳如今依然晕倒在床,没有醒来。
我一个寡妇,打不过他,幸好狗儿爹在天有灵,护着我们一家,否则,我怎么有能力将杨德才弄来这里绑着?”
“狗儿爹讲了,大柱媳妇何时身体好转,杨德才何时可以回家。”
汤楚楚刚说完,周遭的氛围瞬间凝固。
已故之人显灵本就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虽说民间偶尔也会流传着死人托梦的奇事。
可如今,这已死之人竟显灵出来护着家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罕见。
“少瞎咧咧。”
杨德才母亲扑过来:“我家德才若真些啥,你可报到衙门,你看县令大人会抓我娃儿吗?”
汤楚楚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封建社会,伤人没罪,村民整日拉皮干架,没看到官府会管,只要人不死,官府就当没发生。
苗雨竹怀着孕,上回就差点流产,杨德才可将推说是上回意外造成的。
想官府来给她讨公道,她不如亲手讨回来。
村里混子多,她不发威,以为谁都能欺到她头上来。
先拿杨德才这只鸡开刀,以警示村中那帮猴子,省得他们再惹到她头上来。
她道:“有狗儿爹魂灵护佑,杨德才想回家,想都别想。”
杨德才母亲显然觉得她在胡诌,迈开步子就要扑向杨德才。
地底藏着没有绝缘体的电线,土地又湿,边上草堆中藏着太阳能发电板。
杨德才母亲踩过去时,酥酥麻麻的感觉由脚底朝身上窜,人整个就倒到了地上。
电流方面,把控在汤楚楚手中,她只让对方感觉到痛苦,却不会让对方真被电得晕了过去。
因村中老幼多,若是不小心,弄出人命就不妙了。
杨德才母亲双腿如同被注入了铅水般,颤抖着,紧咬着后牙槽:“老头子,快把娃儿救出来啊。”
杨德才父亲犹如一只胆怯的蜗牛,试图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最终还是和杨德才的母亲一般,被电倒了。
惊恐之色溢出眼眸。
“杨富军真回来了?”
“富军这孩子本就是极好的后生,想不到,身故后,还懂得回村护自己家人。”
“这么好的人,命运却如此多舛。”
“富军这娃儿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有了媳妇孩子,日子才有了盼头,人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