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如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沈渡的方向:“或许是摄政王给陛下的压力太大了。说起来,摄政王多少有点没拎清自己的身份,您才是一国之君,他怎可以给您脸色看?”
沈毓轻飘飘的扫了藺如一眼,淡声道:“他是我的老师,以后不准再这样说。”
藺如立马低头道:“是。”
沈毓这才又从容问道:“宁重恩那个老匹夫还没找到?”
藺如惶恐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宁重恩那个老东西,虽然沈毓设计在登基前抢了他的兵权,却被他狡猾的跑了。
沈毓眸中染了几分阴沉:“尽快抓住他,别让他疯言疯语传到皇叔耳朵里。”
藺如领命,又迟疑的请示道:“那宁芷墨?”
想起那个女人,沈毓便眉目烦躁:“先盯着她,宁重恩或许会来找她。”
若不是她顶着个镇国府遗孤的名头,若死了肯定会被人怀疑,左右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先留她几天狗命。
藺如又交给沈毓一份四国使臣的名单,这才去继续搜查宁重恩。
华盖马车里,沈渡垂下的眸子略显烦躁,为了更快一点,流尘死命的甩着手里的鞭子。
沈渡用手抵着唇轻声咳了两下。
明玉在一旁忧心的看着,抿了抿唇。
一路到了城门口,流尘突然勒停了马:“殿下,前面出事了。”
是夜东风将城门吏按在地上,举拳要揍他,旁边还围了不少烈而人,用听不懂的烈而话给他呐喊助威!
幼烟和夜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转眸便看见了熟悉的华盖马车。
沈渡披着白狐裘,正从车上下来。
幼烟拽了夜杀一下,两人一道过去:“殿下。”
沈渡没看到宁落落,目光微敛:“她呢?”
幼烟知道她是谁:“路上出了点情况,王妃暂时在郡王府,无恙。”
沈渡垂眸,重新上马车,根本就没管夜东风这边的情况,看样子是要直接去郡王府。
夜东风见他要走,一脚踩在城门吏身上,喊道:“殿下且慢!”
他扭头招了个人过来将城门吏捆了,这才大步走到沈渡车边:“帮我带个人回去,等着让落落救命呢。”
沈渡顺势转眸看了眼城门的方向,那里停着几辆普通的马车,没出来看热闹。
他点头,流尘随即过去带人,夜东风这才退后一步道:“我这边还得耽误一会儿,回去再跟你讲。”
沈渡放下帘子,马车往郡王府的方向走。
后面一辆烈而国的车队跟着。
郡王府这边,明珠一直心神不宁的等消息,然后就看见了一辆华盖马车。
这马车她见过,是沈渡的。
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却没想到先下车的是明玉,她和明珠心里不对付,面子上还过得去。
沈渡则没下车,大约是要直接带人走的。
“宁落落呢?叫她出来,阿渡哥哥来接她回家。”明玉简明扼要。
明珠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手心里的东西,面带惶恐之色。
明玉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闷不吭声的劲儿,有什么你直说不就行了,咋地你脸上有字?挤挤眉人家就能看懂你意思了?
明珠语不成句:“王妃不是去皇宫找殿下了?你们……没遇到?”
她说着将宁落落写给她的纸条拿给明玉看。
明玉迅速扫了一眼,皱眉道:“走多久了?你没找人跟着?”
明珠又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
得儿!
明玉是个急脾气,见不得她这慢吞吞的性子,要不是看在她是夜东风妹妹的份上,她指定要踹两脚。
扭头,她拿着纸条去给沈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