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想必是王爷有事耽搁了。”
芙清公主愣了下,还是选择以大局为重,并未同郑肆宁计较。
“公主,这便是朕那不成器的弟弟了。”郑荆楚有意撮合,不由得道,“眼下离用饭还早些,御花园后的秋菊园眼下开的正好,想必公主没有见过南郑的秋菊,不如让十二王爷带着公主去观赏一番。”
芙清公主犹豫了下,正准备开口拒绝。
“是呢公主。秋菊园中的秋菊正是盛的时候,想必公主会喜欢。”
芙清公主无可奈何,只得陪着他起身告退,一起去御花园后的秋菊园。
看着两个人并肩离开,郑荆楚越看越觉得般配。
“陈将军,不知将军对十二王爷可还满意?”
“贵国的王爷自然是人中龙凤,”陈如雪应声道,“只是感情一事,还是要看他们二人是否合得来,若是合得来,东齐必定鼎力支持。”
郑荆楚笑着点点头。
宴会上一片和谐。
芙清公主同郑肆宁出了殿,走到无人处,不由得停下脚步。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前日里在万和寺见面的时候为何你不直说你就是十二王爷,偏要这样看我笑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芙清公主性子柔和,此刻也不由得恼了。
“公主这话说的怪。”郑肆宁依旧故作不解,“初次见你,本王不知你就是芙清公主,为何要告知身份?”
“你!”芙清公主辩解不过他。气的面色通红,“你这个登徒子!昨日里你还说我今日定能遇到心仪之人,你还说你不知道?”
“公主好生聪慧,”郑肆宁不由得笑,“实际本王头一日便知晓公主身份,谁让公主生的如此清秀端丽,让人不认出来都难。”
他明明说的是夸她的话,可是她听着却觉得恼怒。
“你这人实在忒无耻,我不想同你游园了。”
她找了个椅子便坐下来,不理会郑肆宁。
郑肆宁倒是不介意,在她旁边站定。
“总归回到宴上,皇上问起秋菊园中的秋菊开的如何,公主总要答一两句,届时公主莫不成要说谎吗?”
芙清讲不过他,便只得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她不认识这御花园的路,只得停下来等着郑肆宁,让他来带路。
秋菊园的门还关着,没进院子,芙清就闻到秋菊的香味了,郑肆宁把门推开,里面种了满院子的秋菊,五颜六色的,开的正盛。
“秋菊的花期也就这么几日,公主今日算是来着了。”
芙清公主在秋菊丛中穿行,她还从未见过南郑的秋菊,早就听说是为一绝,如今看来,这白色黄色橘色,还有淡淡的嫣红,实在是美不胜收。
之前她常读诗文,知晓陶渊明爱菊,便对菊心驰神往,奈何东齐的菊都生的不够美,如今真见到最最美的,她才知陶渊明爱菊并非只是爱淡泊之志。
“眼下这几个园子只有秋菊园开着,再等几个月,等天降一场大雪,隔壁的倚梅园便也就开了,届时公主可以观赏梅花,定也是美不胜收的。”
郑肆宁走在她身后,难得露出了些正经的神色。
“今日看在你带我赏菊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芙清公主十分大度道,“只是你我无缘,回去还请王爷回绝了皇上,将这门亲事作罢。”
“本王刚刚进京三日,就见了公主三次,公主管这叫无缘?”郑肆宁不由得反问,又道,“公主如此着急拒我,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并、并非如此。”
看她的样子,便是不擅长说谎的,郑肆宁也未追问她心仪之人是谁,只是道。
“公主若是好开口,必定求皇上赐婚不会等到今日本王进京了。”可见她所思之人是难成的,“感情一事,最是难以勉强,本王不会勉强公主,公主应当也知,你亦勉强不了别人。”
他这话说的甚有道理,芙清公主也无可反驳。
“不如公主也别拒绝的这样早,彼此都有退路,总归公主将来要加入南郑,就算嫁不成心仪之人,嫁给本王也好过嫁给一个庸庸碌碌的世子公爷。”
他这话芙清更无以反驳了。
她之所以会被送到南郑,一来因为最为稳重,脾气秉性最好,二来最不受宠,远走也不会让皇兄多么难以割舍,三来,她已然如此不顺了,将来嫁了人,依旧是要为着母国奔波周折,嫁个有能力的丈夫,于她日后大有助益。
见芙清没说话,郑肆宁也知她默认了,便道。
“更深露重,想必现在也该用饭了,回殿上吧。”
两个人回殿上,看神色瞧不出来满意与否,行礼过后便各自坐下了。
“朕前些时日得了一对玉佩,想来是赠与有缘人的,今日便趁着这个机会,赠与公主同十二弟,愿你们能好生相处。”
郑荆楚说完,身边内官便拿出了两个小盒子,分给二人。
二人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通体通透的白色玉佩,看着便是极难得的成色,二人谢过恩,便各自坐下了。
芙清收好玉佩,坐下来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安静用饭的魏九思。
郑肆宁的目光看向芙清,一眼就瞧出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魏九思身上。
怪不得她不敢承认,原来这芙清公主心中所想之人是魏九思魏大人。
郑肆宁弯弯唇,他可是知晓,这魏大人身份特殊,是皇姐心中珍重之人。
这二人断不能成了。
“中丞大人。”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魏九思转头,看向郑肆宁。
他们并不相熟,也未说过话,不过他知晓十二王爷是皇上看重的弟弟,也举起酒杯同他干杯。
“早就听说魏大人大名,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同魏大人一叙,实在是可惜。”
“现在不就说上了吗?有什么可惜的?”另一边的白一池不由得插话,“肆宁,这走了几年,知道的你是去打仗,不知道的以为你去求学了,说话越发文绉绉的。”
“一池,你倒是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狂放得很,皇姐没削了你的职,算是她义气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便聊的熟了。
没说几句,底下的宫女们开始上酒,借着身后的烛光,魏九思似乎瞧见,为首的宫女腰间寒光一闪。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