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傲寒立马中招,再度燃起惊喜。
“母后有办法既可救那鲛人,还可保降魔盏不失!”浅瞳胸有成竹,说着话锋一转,趁机表明态度,“但你也要知道,母后本意是不想救她的,母后不喜欢她!”
“母后!只要您能救她,孩儿什么都答应你!”傲寒急道。
“真的?”龙后浅浅一笑,略带轻蔑,“殿下说话可当真?”
“当然!只要能救出倾城,孩儿以后都听您的!”傲寒急不可耐,语气坚定。
龙后知道他入坑了,便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提要求:
“好!现在母后就要你做一件事!”
“何事?”傲寒皱眉。
“今日是你大婚,我未出席,本就委屈了百合仙子。而你更是洞房花烛弃她不顾,我们怎对得起她?”浅瞳说得振振有词。
傲寒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孩儿,孩儿这就去安慰她!”
“等等!”
龙后却拉住他,心里很清楚,他明白个屁!便道,
“莫急!母后不仅要你安慰她,还要你把欠她的,今日就归还!”
傲寒懵逼:“欠……欠她什么?”
“一个洞房!”浅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芷菲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我要你今夜和她圆房!”
“什么???”
傲寒大惊失色,没想到母后的要求,竟是这样困难。他眉间烦闷的皱起,
“母后,恕孩儿……难以办到!”
“夫君和自己娘子圆房,有何难以办到?!”龙后抬高声调,突然呵斥。
傲寒焦虑解释:“母后,这种事应该情到深处自然发生,孩儿对仙子毫无男女之情感,做不到!”
话落,啪一声响,龙后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休要狡辩!你娶了她,就理所应当要她!不仅如此,你还要竭尽全能让她为你生孩子!想让她做活寡妇,我告诉你!办不到!”
她一通咆哮后,见捂着脸的傲寒眼眶红了,心也软下来。
但她也知,就算再疼惜孩儿,原则性的问题绝不让步。
“你自己想想吧!饮天魂只给了三天时间,只要你和芷菲圆房,母后即刻救出你的心上人!”
说完,龙后甩门而去,留委屈的傲寒在原地痛苦纠结……
深知母亲说一不二,傲寒不可能不担心她救舞倾城的承诺泡汤,但又着实不愿跟芷菲同房。
便在情急之中,朝母后的背影弱弱开口道:
“若孩儿和她圆房了,她如何能净化海魂珠?”
这理由找的不错,可惜……
动摇不了浅瞳!
“这事不用你操心,照我说的做!”
龙后语气冰冷而坚决,在门外的脚步顿了顿。忍不住从窗外向里看了一眼傲寒无奈的样子,一丝狡黠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带着狡诈、阴险。
她明白,欲成大事必须狠下心来,必须利用这次机会让傲寒和那鲛人彻底决裂,断了他的念想。
而其实,傲寒最后那句话才是关键所在,但龙后并不担心。因为早在芷菲被救到龙宫的当晚,龙后就让她试着净化海魂珠,可根本没用。
芷菲,不是能净化海魂珠之人!
——
洞房花烛夜,发生了太多事。不仅傲寒,所有人都一夜未睡。
新的寝宫内,除了悲伤过度的芷菲,还有担忧烦躁的紫鸢和尘鹿。
紫鸢完全是担心舞倾城的安危,尘鹿却不全然,看着一边憔悴不堪的芷菲,他心生怜爱,不知该如何安慰。
“怎么办?看龙后那副架势,绝不会同意用降魔盏救倾城的。”紫鸢急道,“尘鹿,要不我们和龙殿一起杀进魔宫?多个人多份力量!”
“是的,不能让傲寒一个人去冒险!”尘鹿说着,眉间皱起,“只是,有一事我不解。”
“何事?快说!”紫鸢急道。
“记得那天夜无殇分析饮天魂的下一步行动,说他不会亲征梅城,因为冰川里有他深爱又得不到的女人,我猜想应该是说倾城的母亲。若是这样,我猜,饮天魂应该不会伤害倾城的。”
“是吗?你确定他爱过鲛人公主?”紫鸢一听到八卦,就掩饰不住兴奋。
“仙子,当年的事你比我们清楚,是否如我猜的这样?”尘鹿问道。
此刻,芷菲心里根本不想顾及饮天魂和鲛人公主那点破事,她只想知道傲寒和舞倾城到底发生什么。
舞倾城的死活,她根本不关心,甚至刚才一度还希望饮天魂掐死她。
但她是仙子,现在又是太子妃,不得不装大度,让人看到她大义。尽管她现在心里除了傲寒,什么都没有。
“我略知一二。”芷菲强装平静道,“当年很多人都倾慕上鲛人公主,龙王傲广、靖易国王、鬼罗以及饮天魂。我听说,鬼罗向傲广请婚过,要娶落衣,遭傲广拒绝。为此鬼罗怀恨在心,不仅强暴落衣毁了她贞洁,还暗中勾结饮天魂对抗傲广。可没想到,饮天魂也对落衣一见倾心,命鬼罗做内线……”
说着,芷菲欲言又止,对有些事疑惑起来。认为不宜说过多,便敷衍道,
“饮天魂对鲛人公主是否有真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么看来,倾城还是有危险?怎么办?”紫鸢焦急道,“要不我们传消息给夜少,大家一起去胜算更大,魔宫内部布局夜少比我们清楚!”
“恩,好主意!”尘鹿赞成。
“走,我们一起去传信!让仙子好好休息!”紫鸢道。
尘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芷菲,紫鸢一把拉住他胳膊拽他出门外。
回房后,紫尘迅速向夜无殇发了信鸽。
但很可惜,夜无殇收不到,因为此时北去梅城的一行人已遇险,遭遇雪崩……
具体后文揭晓!
“其实芷菲也很不幸,”发完信鸽后,回房的途中,尘鹿感叹道,“刚看她憔悴的样子,哎~~~~~~”
“喂,她和傲寒都成婚了,你还自作多情?!”紫鸢气不打一处来的挖苦。
本以为尘鹿又会生气和她抬杠,不料这次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语。
“臭半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紫鸢明明是羞红脸,偏要嘴硬。
尘鹿若有所思:“我在想,若芷菲能有你这样的性格,就不至于被傲寒折磨得如此痛苦了。”
“我的性格?什,什么意思?”紫鸢懵逼。
尘鹿白了她一眼,“没心没肺啊!”
顿时,将紫鸢气急,“你说谁没心没肺?死半妖又找打是吧?”
“我说错了吗?你看你对夜无殇也是一往情深,可他呢?身边女人那么多,你也没在意啊?还不是开开心心潇洒自在的?有时候我真好奇,你不吃醋吗?”尘鹿一本正经问道。
“谁,谁一往情深了?都说了王子是我的主人。”紫鸢突然羞红脸看着尘鹿,嘟起嘴咕哝道,“死半妖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乱猜测?”
“哈哈,还说没一往情深?看,脸都红了!”尘鹿打趣道。
紫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用力捶打尘鹿的胸。
“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他俩打打闹闹不是第一次,可这次却有些异常……
贴近尘鹿的胸膛时,紫鸢突然收手戛然而止,脸红得像个番茄,低头撅起嘴,咕哝道:
“没心没肺?其实没心没肺的,是你自己。”
说完,头也不抬跑出门外。
留傻傻的尘鹿一脸懵逼呆在原地……
死猫今儿个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呆萌半妖不知,某紫猫情窦初开了。
正想着,就听见门外的紫鸢突然一声喊:
“贱人,哪里跑?!”
尘鹿忙追了出去,“怎么了?”
“是那贱人思落!”紫鸢火急火燎拉着尘鹿,指着一个黑影,“往那跑了,我们追!”
黑影跑到惋衣宫一个偏僻的角落时,突然停住。
似乎有意引他们过来?
“贱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紫鸢欲上前擒她,被尘鹿拉住。
“小心她的剑!”他悄声提醒。
这时,黑衣人扯下面罩……
竟不是思落?
但也是个龙女。
她盯着紫鸢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问道:
“你就是那猫灵?”
“是又怎样?”
“你为何要毁了她的脸?!”黑衣人突然激愤,让紫尘二人均感莫名其妙。
猜想她所指的人是思落,因为紫鸢就毁过这一个人的脸。
“那是她自找的!关你什么事?!”
紫鸢很无礼的怼回,说着也心生疑惑,开始打量眼前的黑衣人,
“对了,你又是谁?怎就知道我毁了她的脸?”
黑衣人却异常激动,走上前抓着紫鸢的肩膀,不停摇晃。
“你为何要这样做?可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何等重要?”
紫鸢的猫眼近距离一看,这妇人和思落竟有几分相似?
“是……是我毁了,怎样?你要替她报仇吗?来啊!”强装傲慢,她掩饰心虚。
这时,黑衣人的热泪流出,悲伤道,“我知她娇生惯养,性格张扬跋扈,就算她得罪了姑娘,你也不该毁了她的脸啊!”
说着,伤心抽泣起来。
顿时让尘鹿二人心生愧疚和怜悯。
“大娘,我们不是故意的!”尘鹿忙解释道,“那日是思落袭击我们,紫鸢反抗才不小心割伤了她的脸。伤得也不重,很快就会痊愈的,你,你别难过了!”
紫鸢却无心安慰,直言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瞅着,你和思落有点像,你们……”
妇人擦干眼泪,道,“我对二位没恶意,如果信得过在下,能否掩护我到姑娘房内说话?这里不安全,不能让龙宫的人知道我的存在!”
紫鸢房内。
黑衣人自爆身份,翎韵!!
“我本是龙宫的乐师,和落衣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思落不是落衣生的,是……是我!”
“什么?”
紫尘二人惊诧,嘴巴大得能放进去一个碗。
“当年的事一言难尽,请恕我现在不方便说。但请姑娘相信,我这次来见你们不是找你们麻烦,而是想和你们一起商量如何救倾城!”翎韵说着叹口气,道,“毕竟,我是她的翎姨,不能眼睁睁看着……”
说不下去了,脸上两行老泪落下。
翎韵知道,她最对不住舞倾城的,是没保护好她的母亲。那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如今世上只剩她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