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毫不在意地将那只手臂重新塞了回去,还玩笑道姜颖的妆容,几个人随意地用麻袋遮盖尸体,便迫不及待地跑进房子中,少年的玩性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姜颖,你这是野鸡变凤凰了啊,现在住这么大的房子,什么时候也能让我们也住一住啊。”
“对啊,你看这桌椅,这茶具,这……”
姜颖看着他们这样,自觉高他们一等,对他们的吹捧又十分受用,看着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当时让你拿着那破告示过来,你不过来,现在后悔了吧?”
“我现在可是富家千金了。”
女子对姜颖的话感到不满,说道:“那要是滴血认亲,不就什么都暴露了。”
姜颖听完以后满不在乎,微微翘起嘴角,说:“他们这家都是蠢货,可想不到这些呢。”
“你们知道吗?这一家人又蠢又变态,我才不会在这个家待太久,等处理完那个,我就再搜刮点银子,到时候直接远走高飞,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他们家那个养女跟死的一样,只会装可怜样,恶心死人了,整得自己好像多无辜的一样,我一见到她呀,就把她欺负得鼻青脸肿的,她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还是颖姐姐厉害呀!”
“还有那个大女儿,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的,房间里全是她情郎的画像,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每晚搂着睡觉。”
“那两个老的,更龌龊,女的抽男的鞭子,抽得男的嗷嗷叫唤。”
姜颖绘声绘色地讲着她自以为探听到的秘密,最后又招手把几个人聚在一起,悄悄地说道:“把外面那个人埋在这里,肯定不会让人发现。”
在他们准备埋人之前,姜颖几人还在屋子里开开心心的游玩一番。
也许是出于炫耀,姜颖指着院中的人体标本说是兄长的收藏品,同行的那个女子想要走过去摸一摸,却被姜颖制止,鄙夷地说道:“别瞎碰,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可对其他的几个男子,她又十分谄媚,跟这个撒娇,跟那个撒娇的,安排这个挖坑,那个拖尸,可是谁都不愿意先动手。
他们探讨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母亲闭着眼睛,面带微笑,时不时再瞥上几眼。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睛,从角落的小盒子里拿出厚厚一叠告示,并富有感情地读了起来:“寻人,本人小女五岁时走散,由于现有庄子一座,家财万贯,无人继承,特此告示寻回,小女无任何特征,只有一方贴身帕子,绣着海棠一朵。”
嫡姐捂着嘴叫着说道:“这告示写的,还不如我家裴郎用脚趾写的呢。”
她整理着并无一丝杂乱的头发,不耐烦地对兄长说道:“我家裴郎上门吃饭时,你最好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藏品收起来,不要吓到裴郎。”
兄长没有搭理他,笑了笑,头朝门口探了探,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姜颖顿时有些慌张,站在门口颤着声音问道:“谁啊?”
“啊,小姐,我是一跑腿的,有位萧大人,让我给您传个话,说他们放心不下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大概要一个时辰就能到了。”
“那小的,这就告辞了。”
姜颖只觉五雷轰顶,瞬间慌起神来,剩下几人也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姜颖更是跑回房间,用水冲洗着脸上的妆容,急切地让外边的几人快走:“等……等等,还有外边那个。”
姜颖这下想起来院子里还有一具尸体,不管不顾地尖叫道:“把东西拿走!快拿走!”
可惜那几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嫡姐遮着眉头看着说道:“那些东西我可不会再继续用了,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带走东西吗?”
我看着阁楼窗外的景色,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比起尸体被发现,现在还有让他们更恐惧的。”
母亲捂着嘴巴,眼中满是笑意,夸着我的聪明,斜眼看一眼父亲:“你该行针了。”
父亲先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母亲,最后又看向我:“今天可以不来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冲动了,就这一次,不要扎了。”他低垂着眼睛,不住哀求,“我也是个男人啊。”
嫡姐听完笑得花枝乱颤,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弯着眼睛说道:“那我帮你切掉吧?那样你就不算男人了,也就不用行针了。”
她眼中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满脸认真,估计只要父亲一点头,嫡姐马上就会手起刀落。
6
慢慢我欣赏着姜颖慌乱无助又只能憋着的样子,看着她烦躁地将东西扔在地上发泄,却又不得不一一收拾地上的残局。
看着她忍受铁链的限制,拼命地想把垃圾扔到院外,却每次只差那么一点点,那种反复挣扎的样子,真是可爱。最后只能将东西偷偷地藏在院子里的灌木下。
她皱着眉头拉着那正在腐烂的手臂,碎肉和皮肤因为她的大力拖拽而脱落,一股黏糊糊的液体流下,她又不得不忍着呕吐的欲望,包裹着衣服,勉强将她拖进旁边的柴房中暂时隐藏。
“咦~可真恶心,我的裴郎可比她干净多了。”嫡姐说完这句话,转过头又再次看向父亲,“父亲,你就让我帮帮你吧,我手法很娴熟的。”
父亲并未说话,只是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嫡姐。
我不再看向外边,闭眼想象着姜颖现在的心情,愤怒,焦躁,害怕……她现在应该是坐立难安吧!
母亲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回头示意我们可以准备走了,我们悄悄从后面绕路到大门前,我又收起微笑,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行李东西下车。
姜颖假笑着上门迎接,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慌乱,身上还总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母亲,父……父亲,你们回来啦。”
“女儿,可想你们了。”说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柴房,可我们都是心照不宣,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母亲心疼地摸着姜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不然母亲可是要心疼死了。”
她轻轻地在捧起姜颖的脸颊,在额头落下一吻,让姜颖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呆愣在了原地,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母亲。
做完这一切,其余人都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我也开始默默地打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