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交谈起来,气氛就显得很轻松了。韩森说他是被总公司派到这里来的,刚到北京才一个星期。约翰逊是他在英国的旧友,告诉他北京这个城市不错,很热情,很开放,很大度。
我猜测,约翰逊可能是因为漂亮的珍妮花,才对北京有着如此美好的印象。我笑着问韩森:“你感受到这里的热情了吗?”
韩森轻笑,即使黑暗中,我也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我周身游弋了一番。然后他说:“是的,感受到了。”
他不仅聪明,也很坦率,这一点颇合我胃口。
水里的那两个人渐渐游远了,月光如水倾泄下来。水波微微荡漾,非常清晰地看到两人的脑袋已胶着在一块儿了。
月色撩人的晚上,我坐在皎白色的沙滩上,和一个看起来斯文有教养的男人,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起聊关于北京的热情的话题。
青灰色的天幕分外高远,几点星辰依稀眨着好奇的眼睛,月色静静地流淌在沙滩上。不远处有一个裸男一祼女正叠在一起,狂热的亲吻着。
幕天席地的感觉给了那两人奇妙的刺激,置身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更令人彻底放松。两人的情绪很快就过渡到了白热化,很快,珍妮花销魂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喘息声,随着夜风四处飘散。
无论我和韩森怎么装作看不见,可事实上真的做不到,我俩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猛然加快的心跳声。
我浑身开始出汗,不知道是由于刺激还是紧张。我果断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沙,跟韩森说:“韩森,蚊子太多了。我又怕冷,要先回车上去了。”
韩森也立刻站起来,说他也怕咬,要跟我一起回到车上。虽说完全看不清那边的春色,就是那种放肆又热情的声音,仅凭着想象就让我俩难以消受!
我回到车上时,曾回头看了一眼沙滩。皎洁的月光照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白色人影,画面天人合一般出奇地和谐,毫无丝缕的猥琐情色。
一个疯狂夜晚,一对疯狂的人!我摇头叹息一声。估计这样火辣的珍妮花,这一夜,给约翰逊心底刻上了一抹朱砂,其他女人这一生,恐怕再难比肩。
我赶紧别转头,上了车,韩森也是。我俩找到一张布兰妮的碟,聊了一会儿音乐。酒劲上涌,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拼命地搔着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在心里埋怨珍妮花的好兴致,好象要睡着了。
沙滩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惊醒了车中半睡半醒的我。我豁然而起,一时忘记身处何处。前额“砰”一声,撞上风挡玻璃,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这样大的动静,身旁昏昏欲睡的韩森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动作反应不慢,一只手准备打开车门,估计想下车查看情况。
我侧耳倾听,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车窗外碾过,朝着沙滩的方向而去。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同时将手指举到唇边,制止他发出声音。
几个黑影重叠着,先后从风挡玻璃前闪过,嘴里还呼喝有声。
看这伙人的架势,分明不是抓奸,就是抓贼?!如果是想抢劫,那么先冲车过来才对!那些人跑过后,我心中飞快的猜测着这伙人的身份,一边对韩森低声分析着情况。
韩森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从一个水土不服的外国人身上,我也没打算听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的第一反应还是先报警吧,此刻已近夜半,除此之外真没别的办法。万一真的是贼人,就怕我们几个hold不住呀!
我在电话里再三强调情势万分危险,不厌其烦地提醒警察同志千万别弄错了地址,并哀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可能每一个报案的都如是说,在泱泱的京城,警察们对治安表现的相当自信。对方语气冷淡地表示,最快也得20分钟。
言外之意,让我们自求多福。大白话就是在他们能到来之前,要求我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且一定能有坚持到底的运气。
韩森一直沉默地看着我作为,没有发表只言片语,想来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放下手机,示意他和我分别打开车门,悄悄下车。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别的都还不太要紧。这个珍妮花,真是不省心,这回风流大发了!我暗暗祈祷,千万别上升到“被抓奸”的地步吧!
那样,我们几个绝对会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再配发几张香艳的照片,不红都不行。
以韩森那个被英国人同化的头脑,显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被抓奸,为什么有人肯来这种偏僻的地方抓奸。
我也是昏头了,中国人对于抓奸的热情,自古就有。这个早早出去喝洋墨水的家伙,显然不明白抓奸行动对于国人的吸引力。
无论有否好处,无论有否资格,中国人都喜欢捉奸。这种桃色事件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大家的八卦兴趣是巨大的。
倒霉的约翰逊自己虽一丝不挂,仍很绅士地将珍妮花护在背后。但黑暗中,珍妮花玲珑的娇躯,愈发莹润诱人,让人垂涎。
他俩此刻距离虽不远,但表情我俩看不清楚,只感觉被5-6个高高低低的身影包围着。
谁让他俩太忘形了,忘记了脚下是中国的土地,我腹诽。此刻两人的衣服,还躺在包围圈之外1米远的地方,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样子。
听口音那几个似乎都是外地口音,其中一个人正大声嚷嚷,有股四川的麻辣味,听上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龟儿子的,刚开始我俩还以为是来工地偷东西的,现在看来是搞破鞋的!”
周边的男人似乎都被点燃了情绪,开始起哄,“搞破鞋还不挑地方,让我们来看看……”
我隐隐预感不妙,近看这帮人似乎是民工的模样。弄不好,珍妮花此刻的样子,会让这帮精虫上脑的人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