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旧疤藏秘辛,毒引现身世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43,369

靳寒川突然拽起沈墨仪,铁钩勾住她腰带就往船尾拖。

  “走!从后舱跳!”

  “后舱被堵死了!”

  沈墨仪使劲挣,胳膊上的木屑扎得更深,疼得她龇牙咧嘴,

  “我刚才游过来时瞅见的,堆了半舱的盐袋子,跟堵墙似的!”

  “那就撞开!”

  他低吼着把断桨塞给她,掌心的血蹭在木头上,红得刺眼,

  “用你的蛮力!总比在这儿当活靶子强!”

  沈墨仪没好气地接过断桨,手指头刚碰到木头就愣住了。

  断桨上沾着靳寒川的血,黑得发乌,是菩提毒发作的样子。

  她上次在药铺见过这种血,当时那病人没撑过半个时辰。

  “你的毒……”

  她抬头看他,他的脸在雾里白得像纸,嘴唇却抿成条狠戾的线,跟憋着股劲似的。

  “死不了!”

  他拽着她往船尾冲,后背的血顺着衣摆往下淌,在船板上拖出条暗红的印子,“再磨蹭,咱俩都得死在这儿!”

  “到时候谁给你爹翻案?谁给我报仇?”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铁钩差点刮到她脸。

  火铳“砰砰”地在身后炸开,木屑飞得满脸都是,跟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

  沈墨仪闭着眼用断桨往后舱的木板撞,“哐当”一声,木板裂了道缝,冷风裹着尸臭味灌进来,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靳寒川拽着她躲到童尸后面时,沈墨仪的外衫被铁钩勾破,“刺啦”一声裂到腰侧,露出纵横交错的鞭痕。

  新伤叠旧伤,跟幅丑八怪地图似的。

  她下意识想把衣服拽回来,可胳膊被靳寒川攥着,根本动不了。

  “这疤……”

  靳寒川的铁钩“当啷”掉在船板上,他盯着最深的那道疤,声音都发颤了,

  “是‘乙亥七’的烙印!漕帮的‘过堂印’!”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我在死牢里见过这记号,当年漕帮二当家身上就有一个,一模一样!”

  沈墨仪下意识捂住腰侧,那地方的皮肉底下有个硬块,跟块碎骨头似的。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漕帮汉子的狞笑,跟杀猪前的嚎叫一样。

  “小丫头片子还敢咬老子?”

  那粗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给她烫个记号,让她记一辈子!看她还敢不敢犟!”

  靳寒川的眼神跟针似的扎人,手不自觉松了松,“为啥不早说?这疤至少有十年了吧?”

  “说啥?”

  沈墨仪别过脸,声音闷闷的,跟堵了团棉花,

  “说我爹当年没护住我,让我被漕帮当货物一样折腾?”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

  “说我被关在盐仓里三天三夜,差点被活活饿死?”

  她突然想起爹取铁鞭碎片时的样子,手抖得连镊子都拿不稳。

  药箱上的白梅被血浸成了红梅,跟眼前童尸烙印的血字一个色,心口像被盐巴腌过,又涩又疼。

  靳寒川突然不说话了,铁钩在船板上划来划去,划出刺耳的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不是你的错。”

  沈墨仪猛地抬头,撞见他别过脸的侧脸。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竟有点像当年替她挡鞭子的杂役大叔。

  雾里突然掠过道灰影,“扑棱棱”的翅膀声特刺耳,跟有人在耳边扇巴掌似的。

  沈墨仪扬手甩出银簪,“噗”地钉中只信鸽,鸽血溅在她手背上,又热又黏,跟抹了层烂泥似的,恶心得她想擦又没地方擦。

  “是黑阁的信鸽!”

  她扯下鸽腿上的信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跟鸡爪刨的似的:“目标重伤,速收网——黑阁卫”。

  纸边还沾着点酒渍,闻着是烧刀子的味,像是哪个醉鬼写的,却透着股催命的狠劲。

  靳寒川一脚把信鸽踩烂,铁钩刮过船板。

  “这信纸是刑部专用的麻纸,跟齐云白书房的一个样。”

  他突然拽起她,另一只手不忘抄起那片烧焦的账册,

  “这老东西,连用纸都这么讲究,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

  “走!他们快围过来了!”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再不走,咱俩就得跟这鸽子一个下场!”

  沈墨仪跟着他往雾浓的地方跑,突然闻到信纸的朱砂印泥味。

  檀香混着铁锈,跟齐云白银戒上的粉末一个味,跟盐尸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齐云白总爱在书房点这种檀香,说是能“静心”。

  现在想来,是用来盖血腥味的吧。

  “靳寒川,”她拽住他胳膊,跑得太急,说话都带喘,

  “齐云白早就知道我们在查账册,他是故意放我们找到这童尸的。”

  “他想让我们拿着假证据去闹,”

  她喘了口气,接着说,“正好把我们也扣上‘通漕帮’的罪名,一网打尽!”

  靳寒川的脚步顿了顿,铁钩攥得咯吱响,指节都发白了。

  “我知道。”

  他声音沉得像结了冰,“这老狐狸的心思,比秦淮河的淤泥还深。”

  “但他算错了一点,”他回头瞅了她一眼,眼神比江底的淤泥还沉,

  “他没想到你爹的笔迹有破绽,更没想到你腰上有这道疤。”

  船板上的血让两人好几次打滑,靳寒川突然停下,撕下渗血的绷带,粗鲁地往沈墨仪被勒红的手腕上缠。

  他手笨得很,缠了两圈就打了个死结,勒得沈墨仪“嘶”了一声。

  “你轻点!想勒死我啊?”

  她嘟囔着,却没挣开。

  她瞅见他后背的血越来越黑,在腰侧积成一小滩,心里发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别乱动!”

  他吼了一句,声音哑得厉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

  伤口的血顺着指缝流进她袖口,烫得她一哆嗦。

  “这伤发炎了,回头谁给我解菩提毒?”

  他瞪着她,语气硬得像铁,“总不能指望黑阁那帮孙子吧?”

  话虽说得狠,手上的力道却松了点。

  他用铁钩尖小心翼翼地把死结挑开,重新缠了一圈,笨手笨脚地往回绕了半圈,把她腕上最红的地方遮住了,跟怕勒疼她似的。

  “你的毒……”

  沈墨仪摸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瓷瓶,瓶身都被汗浸湿了,递过去时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跟触电似的缩回来,“先敷点这个,能止点血。”

  “这是我爹配的药,比药铺的管用。”

  她补充道,声音小了点。

  靳寒川接过药瓶,突然笑了,血沫子溅在她脸上,热乎的,带着点腥气。

  “死不了——但你得活着,”

  他盯着她,眼神比江底的淤泥还沉,瞅得人发慌,“老子还没审完你爹的账呢!”

  “你要是敢死在我前头,”他顿了顿,铁钩往船板上一砸,

  “我就是变成鬼,也得把你拖回来接着审!”

  他的铁钩不经意间挡在她身前,正好对着火铳来的方向。

  后背的血在船板上汇成小沟,跟条血蛇似的,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

  沈墨仪捡起被打中的信鸽脚环,内侧刻着“辽字七号”,字小得快要看不见,得眯着眼才能瞅清。

  “这是辽东鸽,比本地鸽快两刻钟。”

  她小时候见盐商用这种鸽传信,鸽腿的小铜管里能塞下半张纸,当时觉得新鲜,追着鸽子跑了半条街,被爹揪着耳朵骂“疯丫头,当心摔着”。

  “老人们说过,”她拧开脚环,里面藏着根细针,针尖闪着乌光,跟淬了毒似的,

  “刑部的人就用这种鸽传消息,脚环里藏着麻药针,扎到人身上,半个时辰都动不了,跟瘫了似的。”

  “上次我去码头给爹抓药,”她把针举起来对着雾里的光,

  “就见两个黑衣人用这招绑走了个账房先生,跟拎小鸡似的。”

  靳寒川挑了挑眉,嘴角撇了撇。

  “你咋知道?”

  他这人就这样,总爱抬杠,好像不杠两句浑身难受。

  “城西王屠户的儿子就是这么没的,”

  沈墨仪把针扔进水⾥,“咚”地沉了底,

  “他娘天天在码头哭,嗓子都哭哑了,见人就说儿子被人用麻袋套走了,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找着。”

  “官府不管,说是‘通匪’的下场,”她咬着牙,“我看就是黑阁干的。”

  “所以你更得活着,”靳寒川拽着她往雾里钻,铁钩时不时往后划拉一下,挡住可能飞来的暗器,

  “不然你娘也得去码头哭,到时候谁给她递水擦眼泪?”

  沈墨仪瞪了他一眼,眼眶却有点热。

  除了爹,还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又凶又别扭,却让人心里有点暖。

  第二发火铳打过来时,靳寒川把她往怀里一拽,胳膊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勒得她肋骨生疼。

  弹片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带起一串血珠,溅在她脸上,又热又黏,带着股铁锈味,跟舔了口生锈的钉子似的。

  火光晃过的瞬间,沈墨仪瞅见他后腰的鞭痕中央,嵌着半粒发黑的菩提果核,皱巴巴的像块烂枣,正是菩提毒的源头!

  她突然想起齐云白书房里也摆着串菩提子,颜色一模一样,当时他还捻着珠子说“这是静心的玩意儿”。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用无数孩子的命泡出来的毒!

  “这是……”

  她手指头刚碰到,果核突然发烫,烫得她猛地缩回手,指尖红了一片,跟被烙铁烫过似的,

  “烫!跟烧红的烙铁似的!”

  靳寒川的血滴在果核上,“滋”地冒起绿烟,腥得像烂果子。

  跟之前苦胆丸账册里画的“毒引”一个样,连冒烟的纹路都没差,跟条小蛇似的扭来扭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雾里传来黑阁卫的脚步声,“踏踏踏”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船板另一头,离他们顶多两丈远。

  沈墨仪突然想起爹医案里的话:“菩提毒得用亲人的血才能解……”

  她的血?

  而那果核嵌着的地方,正好是“亥”字最后一笔的位置。

  难道她的身世,跟齐云白的毒术有关?甚至……她就是那所谓的“亲人”?齐云白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留着她的命,等着用她的血来完成这最后的毒引?他养着她,就像养着一剂解药,随时准备用?

  脚步声更近了,她甚至能听见他们拔刀的“噌”声,跟死神在磨镰刀似的,下一秒就要砍过来。

继续阅读:第 59 章:铁箱藏稚骨,箭刻玄七索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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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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