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坟场刀影藏官刀,毒烟围堵显医方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44,133

暗河支流的船板刚靠岸,沈墨仪攥着拼好的银戒和“乙亥七”船板,扶着刚缓过劲的沈母往盐仓地窖挪。

  “娘,慢点走,毒雾还没追上来。”

  沈墨仪小声叮嘱,指尖碰了碰怀里的银戒,冰凉的金属硌着手心,

  “这戒指是爹留下的,肯定能护着咱们。”

  沈母虚弱地点头,喘着气说:

  “你爹心思细,留的东西错不了。”

  靳寒川跟在旁边,胳膊上的菩提毒还没压下去,青黑色毒素跟小蛇似的顺着血管爬。

  他每走一步都得扶着石壁,额角的冷汗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大块深色印子。

  “靳大哥,要不歇会儿?”

  沈墨仪见他脸色发白,赶紧问。

  “不用。”靳寒川咬着牙,

  “差役说不定在后面追,不能停。”

  阿贵娘抱着阿福走在中间,孩子还在咳嗽,小脸憋得通红,小手死死攥着半块红铜碎片,嘴里反复嘟囔:

  “娘煮的红薯粥……”

  “福娃乖,等出去了,娘就给你煮红薯粥。”

  阿贵娘拍着孩子的背,又转头对老舵主手下说,

  “您侄子跟紧点,别落单了。”

  老舵主手下的侄子攥着短铳,枪杆沾着之前打斗的石屑,手还在抖。

  老舵主手下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有叔在,怪人近不了身。”

  侄子点点头,眼睛却死死盯着身后的毒雾,生怕绿苔怪人突然冒出来。

  坟场的腐土味混着毒雾,呛得人直皱眉。火折子的光在歪歪扭扭的墓碑间晃,跟鬼火似的。

  风一吹,墓碑上的土簌簌掉在肩上,凉得沈墨仪打寒颤。

  “这地方也太渗人了。”

  阿贵搓了搓胳膊,往沈墨仪身边凑了凑,

  “墨仪姐,你说齐云白会不会故意把咱们引到这儿来?”

  “很有可能。”

  沈墨仪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模糊的字,“他就爱搞这些阴招。”

  正说着,沈墨仪扶着靳寒川踩进一个半人深的坟坑。

  脚底下突然踢着个硬东西,“当啷”一声脆响划破夜空,惊得几只夜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天。

  “哎哟!什么玩意儿?”

  沈墨仪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

  阿贵探头往坑里看,压低声音喊:

  “墨仪姐,是不是踢着石头了?”

  沈墨仪摸出火折子凑过去,昏黄的光线下,半截绣春刀斜扎在腐土里,刀鞘上“刑部黑库”四个阴文刻字清清楚楚。

  刀身露在外头的部分泛着青幽幽的绿光,跟红铜遇毒时的颜色一模一样。

  “是黑库的刀!”

  沈墨仪惊呼,指尖轻轻碰了碰刀身,冰凉的金属还带着细微的震动,

  “怎么会埋在坟坑里?”

  阿贵紧跟着跳进坑,腐土“噗嗤”溅了他一裤腿。

  他也没顾上拍,举着手里的红铜匕首就往刀身凑,刚碰到就听见“滋滋”响。

  “哎哟!这啥声?”

  阿贵往后缩了缩脖子,一股金属烧糊的味儿飘进鼻腔,“跟我家铁锅烧干似的,呛死了!”

  “我爹以前说过,黑库的刀都嵌了红铜,专门斩毒人。”

  阿贵挠了挠后脑勺,指甲缝里还沾着坟场的黑土,又用匕首碰了碰刀身,“滋滋”声更明显了,

  “可这刀咋会丢在这儿?差役丢的?”

  “你傻啊!”

  沈墨仪瞪了他一眼,“差役丢了官刀,早满城找了,能埋在坟里等着咱们捡?”

  靳寒川忍着胳膊的疼,伸手想去摸刀鞘,指尖刚碰到就猛地缩回来,眉头皱成个疙瘩:

  “这刀鞘冰得像刚从河里捞的石头,还有股苦腥味,比菩提毒冲多了,闻着像熬糊的中药!”

  他眯着眼盯着刀身的豁口,突然指着豁口处:

  “你们看,这儿挂着绿苔,滑溜溜的跟鼻涕似的,肯定砍过绿苔怪人!”

  “黑库之前丢了一批刀,十有八九是齐云白偷的!”

  老舵主手下凑过来,盯着刀身的绿光,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刀上了,

  “上次漕帮丢红铜,就是他勾着黑库偷的,我亲眼看见的!”

  沈墨仪用指甲抠了抠刀鞘上的暗格,指甲盖都快抠疼了,才听见“咔嗒”一声,暗格弹开条小缝。

  里面空空的,却留着点红铜粉,跟银戒上的一模一样。

  “这里面肯定藏过东西!”

  沈墨仪把红铜粉蹭在银戒上,两种粉末竟融在一起泛微光,

  “红铜粉还没掉干净,准是齐云白偷了刀,又把里面的物件转移走了!”

  沈母扶着坑壁,喘着气说:

  “你爹以前说,黑库的刀都有暗格,专门藏要紧东西,齐云白倒会利用。”

  刚说完,坟坑外突然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墨仪赶紧把火折子吹灭,压低声音:“差役来了!快躲好!”

  阿贵赶紧蹲下身,小声问:“这坑也没地方躲啊,咋办?”

  靳寒川摸出短铳,上了膛:“别慌,有我在,他们不敢随便下来。”

  十几支火把的光突然照过来,把坑底照得清清楚楚。

  为首的差役举着长刀,刀尖闪着冷光,对着坑底喊:

  “里面偷刀盗墓的贼,赶紧出来受死!别等我们下去把你们剁成肉酱!”

  “偷刀盗墓?”

  李叔突然举着短铳从旁边的坟堆后跳进来,枪口稳稳对着差役督管,手虽有点抖,却没移开半分,

  “你们黑库丢了刀,不去查自己人,倒来抓我们这些抓毒犯的好人?我看你们跟齐云白是一伙的,想帮他藏证据!”

  差役督管被戳中心事,脸色沉下来,却还硬着头皮喊:

  “胡扯!你们私闯坟场、拿官刀,本身就不对!再顽抗,我们就扔毒烟了!”

  他边说边给旁边的差役使眼色,两个差役立马从腰里摸出黑陶罐,罐身上还沾着绿渍。

  阿贵瞥见绿渍,突然喊:

  “这罐跟盐仓地窖的一样!上次盐仓的毒就是你们放的吧!”

  差役督管眼神闪了闪,没接话,只催:

  “赶紧出来!别浪费时间!”

  “别扔毒烟!”

  沈墨仪赶紧喊住,“我们不是来捣乱的!这刀是刚发现的,正想交给官府!你们把刀毁了,咋跟黑库交差?”

  “少废话!”

  差役督管盯着坑里的绣春刀,眼神里全是贪念,“把刀扔上来,再一个个爬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心狠!”

  阿贵娘抱着阿福往前挪了挪,声音带着恳求:

  “官爷,孩子还小,经不起毒烟呛!我们真不是坏人,就是躲毒雾路过,这刀我们绝不敢要,您高抬贵手!”

  阿福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攥着红铜碎片,小脸上满是害怕。

  碎片的红光映在他脸上,差役督管的眼神竟闪了闪,还下意识摸了摸腰里的毒烟罐。

  “娘,我怕……”

  阿福往阿贵娘怀里缩,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有红铜碎片在,毒烟近不了身。”

  阿贵娘拍着他的背,抬头瞪着差役督管,

  “你们要是伤了孩子,漕帮的兄弟绝不会放过你们!南京城的码头到处都是漕帮的人,你们掂量掂量!”

  老舵主手下也跟着喊:

  “没错!伤了我们,你们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差役督管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坑里的绣春刀,咬牙喊:

  “给你们最后十个数!十、九、八……”

  “不能跟他们硬拼!”

  沈墨仪拽了拽靳寒川的衣角,“得想办法跑。”

  靳寒川刚点头,就见差役督管把手往下一挥:“扔!”

  黑陶罐“啪”地摔在坑底,瞬间碎成好几片。

  淡绿色的毒烟立马冒出来,跟小蛇似的往人身上缠,呛得人眼泪直流。

  “这毒烟比之前的烈多了!”

  沈墨仪捂着口鼻,往靳寒川身边靠,“准是齐云白改良过的,太缺德了!”

  靳寒川胳膊上的伤口突然“滋滋”冒白烟,溃烂的肉都翻了出来。

  青黑色毒素顺着血管爬得更快,跟小虫子在皮肤下游似的。他疼得“嘶”了一声,差点蹲在地上。

  “靳大哥!”阿贵赶紧扶住他,手忙脚乱的,差点把自己也绊倒,“你咋样?要不要紧?”

  “没事……”靳寒川咬着牙,想站直身子,却疼得又晃了晃,“别管我,先躲毒烟!”

  “不好!这毒烟能加速毒素扩散!”

  沈墨仪心里一紧,赶紧从怀里摸出红铜碎片,可碎片太小,根本盖不住靳寒川的伤口,

  “阿贵,你还有红铜碎片吗?借我一块!”

  “我就剩这半块了!”

  阿贵掏出碎片递过去,碎片还带着他的体温,“之前跟怪人打斗,用得差不多了!”

  老舵主手下也摸出自己的碎片,往沈墨仪手里塞:

  “我这儿还有一块,一起用!先把靳小哥的毒压下去!”

  三块碎片拼在一起,还是盖不住伤口。

  毒素还在往小臂爬,沈墨仪急得直跺脚。

  情急之下,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立马渗出来,滴在腐土里还冒了点小泡。

  “墨仪,你干啥?”

  靳寒川见她掐自己的手,赶紧想拦,“别傻了,我的毒自己能扛!”

  “扛啥扛!”

  沈墨仪躲开他的手,蹲下身把带血的掌心按在他伤口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算烂透了也得给我活!你还没帮我找爹,没帮漕帮兄弟报仇,不能就这么倒下!”

  “傻子……别用你的血……”

  靳寒川疼得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滴在沈墨仪手背上,却还是攥住她的手腕,

  “我撑得住,大不了少条胳膊,也不能让你受伤!”

  他摸出怀里的短铳,对准坑外的差役,声音都变调了:

  “你们再扔毒烟,我就开枪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谁要跟你同归于尽!”

  沈墨仪没松手,另一只手把红铜碎片往伤口边缘按,

  “我娘还等着咱们救,齐云白还没受罚,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咋扛?上次在红铜库你护我,这次换我护你!”

  她摸出银戒,放在靳寒川没受伤的胳膊上:

  “这是我娘的念想,也是咱们的护身符,丢了它可没好运气!”

  老舵主手下和阿贵赶紧围过来,用身子挡住毒烟。

  老舵主手下还把披风脱下来,挡在沈墨仪身后:

  “墨仪,你专心压毒,我们帮你挡着!”

  阿贵娘抱着阿福凑过来,用披风挡毒烟。

  阿福伸出小手,也学着挡在沈墨仪头顶,奶声奶气地喊:

  “墨仪姐,我也帮你挡!毒烟别过来!”

  “福娃真乖。”

  沈墨仪笑了笑,又对靳寒川说,“你看,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出去。”

  靳寒川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温热的血渗进伤口,青黑色毒素慢慢慢下来,跟被冻住的小蛇似的。

  他的呼吸平稳了些,可脸色还是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毒素暂时压下去了!”

  沈墨仪松了口气,刚想收回手,却被靳寒川攥得更紧。

  “你的手……”

  靳寒川看着她掌心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疼不疼?我帮你包一下,我怀里有布条。”

  “没事,小伤口,过会儿就好。”

  沈墨仪想抽回手,没抽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先别管我,咱们得赶紧走,差役准还会扔毒烟!”

  老舵主手下往坑外看了看,差役还围着,却没再扔毒烟,显然怕靳寒川的短铳。

  他压低声音:“我记得坟场后面有漕帮的旧密道,能通到暗河,我跟老舵主走过一次!”

  “密道?在哪儿?”

  阿贵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快去找!再待着,我要被毒烟呛死了!”

  “我知道在哪儿!”

  阿贵的侄子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还往差役那边瞟,“上次躲怪人时见过,在那边灌木丛后面,我带你们去!”

  他指着坟场西侧:“快走!别被差役发现了!”

  大伙扶着靳寒川,慢慢往坑外挪,脚步放得很轻。

  差役见他们要走,刚想拦,靳寒川就把短铳对准他们: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差役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伙往灌木丛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终于出来了!”

  阿贵松了口气,刚想加快脚步,被老舵主手下拉住,差点摔个跟头。

  “别出声!”

  老舵主手下捂着他的嘴,“差役耳朵尖,慢慢走!”

  大伙跟着阿贵的侄子,轻手轻脚穿过灌木丛。

  草叶刮在脸上有点痒,腐土沾了满脚,却没人敢抱怨。

  能躲过差役,已经算万幸了。

  沈墨仪回头看了眼坟坑,心里发沉:

  这刀是齐云白设的陷阱,后面指不定还有啥等着他们。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只能先往密道跑,找到暗河再说。

继续阅读:第226章:密道寻踪揭隐情,河围惊变觅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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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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