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银戒拼秘破阴谋,坛陷危机赴红铜
墓坑石缝里,毒烟味顺着缝隙钻进来,呛得阿福眼泪鼻涕一起流,小身子缩在阿贵娘怀里,攥着她衣襟的手都在抖。
沈墨仪盯着模型旁的半块银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刑部黑阁”银戒,两块戒面纹路一模一样,连边缘的磨损痕迹都能对上。
“阿贵,准备好了没?”
靳寒川往石缝外挪了挪,火折子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我数三个数,咱们就动!”
阿贵攥紧红铜匕首,指节泛白:
“放心!我肯定能拿到银戒!”
“一、二、三!”
靳寒川话音落,就跟沈墨仪一起往入口扔石头,石子砸在毒水桶上,发出“哐当”脆响。
“里面有人!快扔毒烟!”
外面的差役果然被吸引,脚步声往入口凑,还夹杂着“别让他们跑了,齐先生有赏!”的喊叫。
阿贵趁机猫着腰往模型旁挪,毒水漫到小腿,冰凉的水裹着腐土,踩在脚下滑溜溜的。
他刚碰到银戒的冰凉触感,就听见差役喊:“那边有影子!快追!”
“不好!”
阿贵赶紧攥紧银戒往回跑,指节都勒得发白,“墨仪姐,拿到了!”
沈墨仪赶紧接过银戒,指尖蹭过断口,往自己的银戒上一拼。
严丝合缝,像天生就是一对!戒内侧还刻着行细字,得凑到火折子旁才看清:
“祭坛机关,红铜为匙”。
“是齐云白故意留的!”
她攥着两块银戒,指节发白,
“他想引咱们去祭坛,用我的血启动机关。说不定一启动,放的不是解药,是更多毒雾!上次盐仓的毒水就是例子!”
“这个黑心肝的!”
阿贵娘气得直咬牙,抱着阿福的手都在抖,“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来!”
老舵主手下凑过来,手指轻轻碰了碰拼合的银戒,眼泪“吧嗒”掉在戒面上:
“我侄子就是被诱去祭坛的……这模型上的‘献祭’俩字,我现在想起来就后怕!齐云白早想把咱们都骗去送死!”
“老舵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沈墨仪拍了拍他的肩,“咱们得先出去,再去祭坛毁毒株!”
阿贵举着匕首往模型旁的石缝戳了戳,红铜粉簌簌掉下来,落在手背上凉飕飕的:
“墨仪姐,这石缝里有红铜粉!跟密道里的一样,肯定是指路的!跟着粉走,就能到祭坛!”
石缝外的毒烟越来越浓,阿福呼吸都变急了,小脸憋得通红:
“娘,我喘不过气……想出去……”
“乖,再忍忍!”
阿贵娘拍着他的背,眼泪掉在孩子头发上,“咱们马上就能出去,就能呼吸新鲜空气了!”
李叔往石缝深处摸了摸,突然喊:
“里面有个小洞!能钻出去!我摸过了,能容一个人爬!”
“真的?”
沈墨仪眼睛一亮,赶紧扶着靳寒川往小洞挪,“阿贵,你先探路!”
阿贵钻进小洞,没一会儿就喊:
“墨仪姐,外面是石拱桥!桥板上有红铜粉!”
大伙儿跟着钻出去,果然看见暗河上的石拱桥,桥板上的红铜粉闪着微光,像条小红蛇指向前方。
可刚踏上桥板,就听见“咔嗒”一声。
中间的石板突然往下陷!
“不好!是陷阱!”
阿贵娘抱着阿福往后跳,尖叫着差点摔倒,“齐云白早就设好的!”
老舵主手下突然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声音发颤:
“别往前走……这陷阱……是我帮齐云白设的……”
“你说啥?”
阿贵举着匕首对准他,手都在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忘了你侄子是被齐云白害死的?他尸体还攥着‘乙亥七’船板,指甲缝里全是绿苔!你咋还帮他!”
老舵主手下“噗通”跪下,膝盖砸在桥板上,发出闷响:
“我儿子在他手里!他说不设陷阱就杀了我儿子!我儿子才十岁,还没吃过城里的糖葫芦,没玩过风车……我不能失去他啊!”
“你早说啊!”
沈墨仪赶紧扶他起来,能感觉到他胳膊在抖,
“咱们能一起救你儿子!你一个人扛着,只会被齐云白利用!”
“真的能救?”
老舵主手下抬头,眼里满是绝望的希望。
“能!”
沈墨仪坚定点头,“只要毁了毒株,抓住齐云白,就能救你儿子!”
靳寒川往桥对面看,差役的影子越来越近,刀光在火折子下闪着冷光:
“别磨蹭了!快说咋解机关!差役快到了!”
老舵主手下赶紧指着桥板缝隙:
“用红铜碎片!我没把机关做死,插进去就能卡住!我当时就想着,说不定能留条后路……”
阿贵赶紧掏出红铜碎片,往缝隙里插。
第一次没对准,碎片差点掉进水里。
“小心点!”沈墨仪赶紧扶住他的手,帮他对准。
“咔嗒”一声,机关卡住,桥板不再下陷。大伙儿松了口气,阿贵娘抱着阿福都快站不住了。
“快过桥!”李叔拍了拍老舵主手下的肩,
“救你儿子的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大伙儿跑过石拱桥,暗河尽头的石壁突然泛出红光。
火折子光下,巨大的海鲨徽纹刻在石壁上,比之前的模型大十倍,徽纹中间的入口刻着“黑礁岛祭坛”五个字,刻痕里的红铜粉闪着微光。
沈墨仪伸手碰徽纹,指尖传来发烫的触感,跟红铜碎片的温度一模一样!
徽纹突然“嗡”地泛红光,把她的手都映红了:
“我的血……能启动机关!我娘说过,沈家的血能跟红铜反应!”
“别冲动!”
靳寒川赶紧按住她的手,手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先扔块石头试探!万一里面有毒箭呢?”
他捡起石子往入口扔,石子落地的声音传来,没别的动静,只有淡淡的桂花熏香飘出来。
是沈母爱用的味道,小时候娘总用这熏香腌桂花糖,甜丝丝的。
可这香味里,却掺着丝腥气,跟紫雾的味道很像。
“是我娘的味道!”
沈墨仪再也忍不住,往入口冲,银戒在手里攥得发烫,跑的时候差点被石头绊倒,膝盖磕得生疼也不管,
“娘!我来救你了!”
“墨仪姐,小心!”
阿贵和李叔赶紧跟上,阿贵举着匕首扫着四周,“里面说不定有埋伏!”
阿贵娘抱着阿福跟在后面,脚步慢得很,手捂着阿福的嘴,怕他哭出声:
“阿福,别怕,咱们很快就能找到墨仪姐的娘了!”
老舵主手下走在最后,往身后看了眼,差役的影子没了,却还是攥紧漕帮令牌:
“得快点!万一差役绕路追过来,就麻烦了!”
沈墨仪冲进入口,通道里的海鲨徽纹闪着红铜粉的光。她往前跑了没几步,就看见祭坛底层。
半人高的玻璃罐里,菩提毒株像烂泥似的蠕动,沈母被绑在罐旁,头发乱得像草,头垂着,不知道是晕是醒。
“娘!”她大喊着冲过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沈墨仪,来得正好!”
齐云白突然从罐后走出来,手里举着血玉钥匙,钥匙尖对着罐旁的机关孔,孔里闪着红光,
“想救你娘,就用你的血启动机关!”
他嘴角挂着冷笑,眼神像毒蛇:
“机关开了,我就放她走,绝不骗你!你看,我连刀都收起来了!”
说着还故意把腰间的刀往身后挪了挪。
“你别想骗我!”
沈墨仪攥着红铜碎片,往毒株罐走了两步,
“我知道启动机关能毁了毒株!上次你骗老舵主设陷阱,这次我不会上当!”
“哦?你不上当?”
齐云白挑眉,突然往沈母那边走了一步,刀架在她脖子上,
“那你娘的命,你也不管了?”
“你敢动她试试!”
沈墨仪瞬间红了眼,手里的碎片攥得更紧。
老舵主手下突然从旁边扑过去,想抢齐云白手里的钥匙。
可他动作太慢,齐云白侧身躲开,刀划在他胳膊上,血“噗嗤”喷出来,溅在玻璃罐上,罐身瞬间泛青:
“就凭你?也想杀我?你儿子早被我喂了毒株,变成绿苔怪人了!上次红铜库的那个就是他!”
“你说啥?”
老舵主手下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
“我儿子……我的儿……”他突然像疯了似的往齐云白身上撞,“我跟你拼了!”
“别冲动!”
靳寒川赶紧拉他,却还是晚了。
齐云白的刀又划在他胸口,血顺着衣襟往下流。
沈墨仪趁机往沈母身边跑,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绳子是粗麻绳,绑得很紧,还沾着点湿意。
“娘,你醒醒!”
沈母缓缓睁开眼,看见她就急了:
“墨仪,快走吧……这是陷阱……”
齐云白突然转身,刀对准沈墨仪:
“别动!再动我就……”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晃了一下,头顶的石块往下掉!
沈母趁乱挣脱绑绳,扑过来挡住齐云白的毒针。
毒针“噗”地插进她后背,黑血顺着衣襟往下滴。
“娘!”沈墨仪接住她,眼泪掉在她脸上。
“快用红铜碎片刺毒株……”
沈母声音越来越小,往她口袋里塞了块红铜片,
“你爹说……红铜能毁了它……红铜库有克星……”
沈墨仪把碎片扔向玻璃罐,“哗啦”一声罐裂了!
毒株变成紫雾,却没散,反而往齐云白飘去。
紫雾在他掌心凝成毒针,闪着绿光。
“我早用菩提毒改造身体了!”
齐云白笑得猖狂,“红铜库还有更多毒株,你们毁不完!南京城早晚是我的!”
他往出口跑,差点被石块绊倒,却还是踉跄着跑远了,只留下“红铜库见”的嚣张喊声。
老舵主手下掏出地图,血糊糊的手递过来:
“这是红铜库地图……你们一定要毁了毒株……我对不起大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胳膊垂了下去,手里还攥着侄子送的小风车。
沈墨仪抱着沈母,眼泪掉在她泛绿的皮肤上。
沈母的身体开始变青,跟绿苔怪人一样,却还是攥着她的手腕,指向她怀里的银戒。
沈墨仪赶紧掏出银戒拼合,火折子光下,拼合处的细字终于看清:
“毒株克星,藏于红铜库顶层,需‘乙亥七’船板引路”!
“‘乙亥七’船板!”
阿贵突然喊,赶紧掏出用红布包着的船板,红布都被汗浸湿了,“墨仪姐,船板在这儿!我爹的船板!”
祭坛晃得更厉害,石块砸在地上“轰隆”响,紫雾漫到膝盖,呼吸都困难。
沈母凑到沈墨仪耳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
“别放弃……你爹在红铜库等你……他知道克星在哪……”
“我知道!娘,我不会放弃!”
沈墨仪紧紧抱着她。
阿贵娘抱着阿福往出口挪,阿福已经有点晕了,靠在她怀里:
“快走吧!祭坛要塌了!”
靳寒川扶着沈墨仪,往出口走:
“先去红铜库!找到克星,说不定能救你娘!”
紫雾越来越浓,已经漫到胸口,出口的石块还在往下掉。
阿贵手里的“乙亥七”船板闪着微光,可红铜库顶层是不是藏着齐云白的埋伏?绿苔怪人会不会在里面?沈母的毒还能撑多久?沈父真的在红铜库吗?他能不能帮大伙儿找到毒株克星?
每一个疑问都像石头压在心上,而祭坛的摇晃越来越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塌成废墟。
大伙儿的生路,全在那块小小的船板和红铜库的未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