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毒烟封舱,尸卫拦路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43,854

那海盗突然从怀里掉出个东西,“啪”地砸在盐粒上,声音脆得跟碎玻璃落地似的。

  在死寂的暗道里格外刺耳,吓了沈墨仪一跳,手里的断棍都差点掉了。

  她摸过去一看,是个巴掌大的琉璃盒,被盐粒擦得发亮,盒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梅花

  花瓣边缘缺了一块,尤其是左下角的缺角,跟她银簪上被小时候摔的豁口一模一样,连缺口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像腐肉混着腌菜坛子的酸馊,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赶紧用袖子捂了捂鼻子。

  里面是半颗人心,发黑发硬,上面的血字“赎罪”干成了深褐色,像结了层痂。

  指尖碰上去硬邦邦的,跟块冻透的木头似的,还带着点黏糊糊的触感,蹭在指腹上半天擦不掉。

  “这是...”

  沈墨仪指尖碰了下盒底,沾到点药渣,是晒干的止血草,叶片边缘带锯齿,跟她爹药圃里种的一模一样。

  她小时候偷摘过,被爹发现了,还揪着她耳朵说“这草要带露采才管用,你这丫头净捣乱”。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帮爹晒药,爹总说“止血草要带露采,药效才够”。

  有次她偷摘了片叶子夹在医案第37页,现在那片叶子的纹路,竟跟这药渣重合了,连叶脉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沈墨仪的心脏狂跳起来,跟打鼓似的撞得肋骨生疼,手心的汗都把药渣洇湿了。

  靳寒川虽然看不见,却摸到盒面的冰凉和凹凸的刻痕,那纹路摸着有点眼熟,像沈墨仪银簪上的梅花:

  “这里面是什么?你手抖什么?”

  他往她那边凑了凑,能闻到她发间的薄荷香混着点汗味,比刚才的尿骚味好闻多了。

  “没...没什么。”

  沈墨仪的声音有点发飘,把盒子往怀里又塞了塞,“就是个破盒子,别管了。”

  他能感觉到沈墨仪的紧张,她的指尖在发抖,连带着他的手腕都有点麻。

  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沈墨仪没敢说,赶紧合上盒子塞怀里,指尖都在抖:

  “没什么...是个空盒子,可能是那海盗的玩意儿。”

  可心里明镜似的,这绝不是普通玩意儿。

  爹的药箱锁上也有个一样的缺角梅花,是她小时候帮爹修锁时不小心磕的。

  当时爹还笑说“这下跟你银簪配套了,以后就是咱家的记号,丢了都能认出来”。

  往暗门跑的时候,沈墨仪借着舱顶漏的月光瞥了眼血字。

  月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带着点冷意,把“赎”字照得清清楚楚,笔画边缘还沾着点盐粒,亮晶晶的,像撒了层碎银。

  “赎”字的最后一捺拐了个弯,跟她爹遗书里“罪”字的笔法一模一样。

  她记得清楚,爹写这个弯时,总喜欢顿一下,笔尖会带出个小勾。

  那小勾歪歪扭扭的,跟她小时候学写字时画的虫儿一模一样。

  有次她还笑爹“画的虫儿没腿”,爹笑着刮她的鼻子,说“这是咱家的记号,以后你看见就知道是爹留的,里面藏着该还的债”。

  当时只当是玩笑,现在想来,那记号或许藏着什么秘密,爹说这话时,手里还攥着那支用了十年的狼毫笔,笔杆都磨亮了。

  沈墨仪攥紧盒子,指节发白,盒角硌得手心生疼:

  “难道我爹...真跟齐云白做过交易?”

  这话问得自己都心慌,手心全是汗,连带着怀里的琉璃盒都有点发烫。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爹是被冤枉的,可这盒子、这血字、这海盗的话,像一根根刺扎进心里,让她不得不怀疑爹临终前说的“有些债必须还,用命还也值”,是不是就跟这颗心有关?

  他说这话时,眼睛望着窗外的药圃,那里种着一片止血草,风一吹沙沙响。

  腰间的银簪突然硌了下手心,那是爹留她的遗物。

  簪头的梅花纹此刻看着格外刺眼,跟琉璃盒上的刻痕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缺角的位置都一样。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簪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不管怎样,都要查清楚,就算爹真的有错,也得弄明白他到底欠了什么债,值不值得用命去还。

  逃出暗门后,靳寒川扯掉脸上的布,呸了两口,唾沫里还带着点血丝:

  “沈墨仪,你就不能找点干净东西?这味儿,三天都散不去!跟掉进茅坑似的!”

  他往旁边挪了挪,胳膊肘不小心撞到墙,疼得龇牙咧嘴。

  她挑眉,把沾了尿的布扔他脸上,砸得他一偏头,嘴角却带着笑:

  “嫌脏?靳大人现在这条命,可是靠仇家的尿续着呢!当初在盐舱,是谁求着我给解毒粉的?那会儿怎么不嫌我手脏?”

  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盐粒,拍着拍着就笑出了声,笑完又觉得眼角发涩。

  “你...”

  靳寒川被噎了一下,脸有点发烫,“那时候不是情况紧急吗?”

  他想瞪她,眼睛却还在疼,只能别过脸,耳根子有点发红,却梗着脖子:

  “那能一样吗?解毒粉是救命的,这玩意儿...”

  话没说完,就瞥见她左脸颊的划伤还在渗血,像条小红虫子在爬,不知怎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刚才她拽他滚开时,这道伤就是为了护他被盐粒划的,现在还在淌血。

  看着有点刺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也是这么来的。

  沈墨仪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从药箱摸出瓶药膏扔过去,砸在他胳膊上:

  “别瞎瞪,药膏涂了能看见。这是我爹配的‘清目膏’,专治腐液灼伤,比你那破药膏管用。”

  “不然成了瞎子,谁给我爹翻案?到时候可没人伺候你这断臂大爷,让你摸着墙根哭去。”

  她扔完就后悔了,声音都有点发飘。

  靳寒川接住药膏,指尖碰到她残留的温度,心里莫名一动,嘴上却硬:

  “少废话,赶紧走。”

  可他攥着药膏的手却没松开,甚至悄悄往怀里揣了揣。

  瓶身上还留着她的体温,凉丝丝的,比这暗道里的风舒服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东西,不能丢,他摸了摸药膏盖子,边缘有点硌手,是爹亲手拧的盖。

  刚跑出没两步,身后传来海盗的吆喝:

  “齐大人说了,把那女的抓活的!谁抓住她,赏五十两!够娶个媳妇了!”

  粗哑的嗓门里透着贪婪,脚步声“咚咚”地追过来,跟打鼓似的,震得地面都在颤

  盐粒被踩得“咯吱”响,像在数着他们的步数,催命似的。

  火把的光越来越近,照得地上的盐粒像碎玻璃似的闪,把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晃来晃去,跟鬼影似的。

  火光烤得后颈发烫,带着股烟火的焦味,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吸进肺里像吞了口火,呛得人喉咙发紧。

  沈墨仪拽着靳寒川拐进条窄道,道旁堆着更多盐腌的尸首,层层叠叠跟柴火似的。

  有的尸首嘴还张着,露出黑洞洞的牙床,看着格外瘆人。

  臭味比刚才更浓,还混着点盐卤的腥气,呛得人鼻子发酸,眼泪直流。

  她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琉璃盒塞进靳寒川手里,盒角硌得他手心发麻:

  “拿着这个,去地窖找齐云白对质!我引开他们!这玩意儿比命值钱,千万别丢了——里面的东西,可能就是我爹的清白!”

  她塞得太急,指甲都蹭到他手背上,留下道红印。

  说话时,她眼神格外亮,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跟刚才那个慌乱的她判若两人。

  手心里全是汗,却把盒子塞得很紧,像是在交托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疯了?”

  靳寒川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哆嗦,

  “要走一起走!五十两就想买你的命?齐云白也太抠了!我靳寒川还没沦落到让女人挡刀的份上!”

  他说得又急又快,断臂的伤口都扯得发疼。

  “别废话!”

  沈墨仪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再不走,咱俩都得死在这儿!”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地把她往身后拉了拉,断刀握得更紧了,哪怕眼睛看不见,气势却丝毫不输。

  他想起了姐姐,当年就是因为他没护住,才落得那般下场,这次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尤其是不能让她出事。

  她还欠他一个解释,关于那半枚玉佩的事。

  “再磨蹭咱俩都得死!”

  沈墨仪掰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两步,

  “地窖入口在左拐第三个岔路,快!我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是不去,我才真白死了!”

  她的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却还是咬着牙把他往外推。

  她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抓起地上的根断棍就往另一个方向跑,故意踩得盐粒“沙沙”响,引着海盗往那边追。

  跑出去几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那点不舍,快得像错觉,却被他准确捕捉到了,像根针轻轻扎了下心口。

  沈墨仪刚跑出几步,窄道尽头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哗啦…哗啦…”,拖着地面的碎石子,跟磨牙似的刺耳,越来越近,还带着股铁锈的腥气,钻进鼻孔里又涩又麻,让人头皮发紧。

  那声音比之前盐尸卫的铁链声更沉,像拖着什么重物。

  每响一声,窄道里的尸首就轻微晃动一下,仿佛被惊动的鬼魅。

  有具尸首的胳膊还“咚”地撞在石壁上,吓得沈墨仪心脏差点跳出来。

  更要命的是,那声音里还夹杂着齐云白的冷笑,慢悠悠的,像猫逗老鼠:

  “墨仪侄女,别急着走啊。你爹的东西,还是还给我吧。”

  “那半颗心,本就该埋在盐堆里,跟他的罪一起烂掉。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爹临死前,可是求着我给个痛快呢,说‘欠齐七爷的,只能用命抵’。”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根冰锥,扎得人心里发寒,每个字都带着血味,精准地戳向沈墨仪的痛处。

  靳寒川把琉璃盒往怀里一塞,摸出断刀护在沈墨仪身前,失明的眼睛对着声音来处,嘴角渗出血丝,声音却异常坚定:

  “有我在,你动她试试。齐云白,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女人!你爹没教过你怎么做人,我替他教!”

  他的断刀在地上拖出火星,“刺啦”一声,映亮了他紧咬的牙关。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自己瞎了、残了,也得护着她出去,刚才她回头那一眼,他不能让它变成最后一眼。。

  他还没问清楚,她爹到底欠了齐云白什么,那半枚玉佩是不是真的能拼上。

  沈墨仪盯着窄道深处的阴影,突然发现那些尸首的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地窖入口的方向,指节绷得笔直,像是被人故意摆过似的,连歪的角度都一样。

  指甲缝里的盐粒在火光下闪着冷光,像在催他们快走,又像在警告什么。

  更诡异的是,怀里的琉璃盒突然发烫。

  她低头一看,那半颗人心上的“赎罪”二字,在火把的光里透着诡异的红,像是新鲜血汁刚渗出来似的。

  顺着纹路慢慢晕开,竟与爹医案第37页那片止血草叶子下的血渍形状完全重合了。

  窄道里的风突然变凉,卷着股熟悉的薄荷药香,却比平时多了点说不清的腥气,像是从那些盐尸身上飘过来的,越来越浓。

  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牵着铁链缓缓走出,铁链尽头,是个比盐尸卫更壮的怪物。

  半边脸盖着铁皮,铁皮上还沾着盐粒,正是齐云白最得力的贴身护卫。

  铁皮盐尸卫,据说刀枪不入,专用来处理“不干净的事”。

继续阅读:第41章:盐袋血书,婚书弑兄藏秘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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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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