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毒镖破纸,地窖图现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43,206

沈墨仪被赵老漕拽着往码头跑,身后档案库“轰隆”塌了半边。

  靳寒川那声闷哼跟冰锥似的扎进她心口,疼得嗓子眼发紧,差点喘不上气。

  雨点子跟小石子似的砸在脸上,又烫又疼,焦糊味裹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像被按进烧糊的锅底。

  她怀里的漕运名录浸了血,黏糊糊贴在手心。

  那是靳寒川冲火场时蹭上的,带着铁锈腥,闻着直咧嘴。

  这血印子像道线,一头拴着生死不知的他,一头攥在她手里,拽得心脏“咚咚”撞肋骨。

  赵老漕突然顿住脚,往身后瞅了瞅。

  雨声里裹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像有东西顺着墙根爬过来,让人后颈发毛。

  “不对劲,”他压低嗓子往她手里塞了个油纸包,糙皮蹭得她掌心发疼:

  “寒川他爹当年藏的解毒丸,含着!保不齐用得上!”

  纸包刚捏稳,黑阁卫的呵斥就炸了锅。

  沈墨仪抬头,十来个黑影堵死了路,银戒在雨里闪得跟狼眼似的。

  那是清流党学员藏解毒药的信物,此刻却成了追杀他们的标记。

  “站住!”

  暴雨里的吼声跟炸雷似的。

  沈墨仪脚下一滑,脚踝崴了,疼得龇牙咧嘴。

  泥水顺着裤管往靴子里灌,凉飕飕黏糊糊的,跟踩进烂泥塘似的。

  十多个黑衣人从断墙后钻出来,刀面反射的火光在泥地上晃得人眼晕,跟鬼火似的跳。

  领头的举刀直指她怀里的名录,刀刃劈得雨丝“啪啪”响:

  “刑部黑阁办案!伪造官册通海盗的,按律剁碎了喂狗!”

  沈墨仪瞅见他们靴底的焦木屑,分明是档案库的料子,边缘还带着火星子。

  这群人追了一路,靴底碾过碎石“咯吱咯吱”响,跟催命鼓点似的。

  赵老漕猛地把她往身后拽,胳膊肘往她后腰一顶,后腰那颗黑豆痣在湿衣服底下若隐若现。

  他攥着半枚铜钱的手青筋暴起,铜钱边硌得掌心冒血珠,指缝里的汗混着血,把铜钱黏得死死的。

  那铜钱磨秃的边,看着跟她药箱锁上的刻痕有点像,沈墨仪心里“咯噔”一下。

  “剁碎喂狗?”

  赵老漕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齐云白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去年淮安卫那批私盐,漕帮兄弟的骨头还没烂呢!不怕半夜鬼敲门?”

  领头的黑阁卫脸一沉,刀片子“唰”地压下来:“老东西找死!”

  “伪造?”

  一声冷笑从雨里砸过来,带着血腥味,像块冰扔进滚油锅里“滋啦”炸开。

  靳寒川从火场方向冲出来,右臂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拖出道红印子,跟条蜈蚣似的。

  他那伤残的右臂,正是当年追查漕盐联盟时被齐云白手下砍断的。

  他左肩的衣服烧得焦黑,燎起的水泡破了,黄脓混着雨水“嗒嗒”往地上掉,看着疹人。

  可他手里那半块名录碎片攥得死紧,指节白得快捏碎了。

  “睁大狗眼看看!”

  他猛地把碎片甩向领头的黑阁卫,血污“啪”地糊在那人脸上。

  那黑阁卫“哎哟”一声抬手去抹,靳寒川的声音裹着狠劲砸过来:

  “这‘齐云白分赃七成’的字,是不是你们主子亲笔写的?别装糊涂!”

  碎片上“齐”字的笔锋突然变粗,墨色乌沉沉的。

  齐云白写公文总爱用食指关节顶笔杆,这痕迹跟沈墨仪药箱锁上的刻痕一模一样,错不了。

  那黑阁卫抹了把脸,指尖的血黏糊糊的,带着菩提果的腥气,正是菩提毒的味道。

  他喉结滚了滚,往后退了半步,握刀的手松了松,眼神发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靳寒川瞅着他那样,嘴角撇出点冷笑。

  左肩的疼让他眼前发黑,可脊梁骨挺得笔直,像根没弯的铁杆子。

  怀里那半块梅花绣帕隔着湿衣服硌着心口,针脚扎得皮肉发疼,像在提醒他别松劲。

  那是他姐姐的,当年就是被漕盐联盟的人害死的。

  “七成?”

  赵老漕突然扯着嗓子喊,眼睛往黑阁卫堆里扫,“你们每月领的月钱,够买半斤猪肉吗?齐云白搂着盐商的闺女喝花酒时,想起过你们这帮替死鬼?”

  有个年轻的黑阁卫手一抖,刀差点掉地上,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没敢接话。

  他银戒里的解毒药还没动过,显然是刚入伙的新手。

  那领头的黑阁卫脸涨成猪肝色,突然吹了声呼哨,跟夜猫子叫魂似的。

  两边的人同时抬手,左袖射出的三寸毒镖泛着绿光,镖尖的毒液滴在地上“滋滋”冒烟,烧出一个个小坑;

  右手甩出来的链爪带着倒刺,链环撞得“哗啦”响,专挑靳寒川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明摆着欺负他断臂。

  “不要脸的狗东西!”

  沈墨仪摸出银簪就想往上冲,簪尖划破掌心,疼得她一激灵。

  这银簪是她验尸的工具,也是防身的武器,能精准捅穿耳后乳突骨。

  赵老漕一把按住她,往她手心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正是那半枚铜钱,边缘沾着船板的桐油味。

  “别冲动,寒川有招儿!咱们耗不起,得留着命查真相!”

  靳寒川挥着断刀旋身,刀背磕飞链爪的瞬间,毒镖已经到了眼前。

  他身子猛地一歪,使出地堂刀法的看家本领,跟陀螺似的旋了半圈。

  镖尖擦着耳廓飞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耳朵生疼,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耳朵里“嗡嗡”响,像钻进了马蜂。

  毒镖钉进身后的槐树,箭尾的“阁”字在雨里抖得跟条蛆。

  镖身渗出的绿液顺着树干往下淌,把树皮烧得“滋滋”响,冒起白烟,一股烂韭菜混着铁锈的味儿飘过来,闻着直反胃。

  这正是菩提毒混合铁屑的味道,三日内就能让人溃烂而死。

  他忍着肩上的疼,眼睛瞪着黑阁卫,左手的断刀在雨里划出冷光。

  那毒镖的尾羽“簌簌”地抖,跟当年齐云白用火钳烫他时,钳尖滴下来的火星子一个样,烫得老伤疤都在疼。

  “寒川!左后方有暗道!”

  赵老漕突然把沈墨仪往断墙后推,“我在这儿挡着,你们去地窖!”

  他咬着牙从腰里拽出块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火药引信,“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今儿拉几个垫背的,值了!”

  “铛!”

  又一枚毒镖正打在靳寒川手里的名录碎片上,那声响刺耳得很,震得他左手发麻,刀差点没攥住。

  镖尾的琉璃管“啪”地炸开,墨绿汁水“噗”地喷出来,顺着“齐”字的笔画往纸上渗,把纸烧出个黑窟窿。

  可纸背倒显出网格状的印子——竟是幅地图!

  角落用朱砂标着个歪歪扭扭的“玄”字,跟玄字刀的刻痕丝毫不差,红得跟滴血似的,在雨里看着像只瞪人的血眼。

  那是清流党地窖的记号,里面藏着血书冤状。

  “是地窖!”

  沈墨仪突然喊出声,银簪尖在掌心划出血印子,疼得倒抽冷气,

  “齐云白的玄字库地窖!我爹药柜暗格里的账本提过,那地方藏着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她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手心的血珠滴在衣襟上,红得刺眼。

  那地图上的格子,看着跟她药箱底层暗格的布局有点像,一下子想起爹锁暗格时,钥匙转得“咔哒”响。

  那里藏着爹和漕盐联盟勾结的证据。

  黑阁卫见了跟疯了似的扑上来,刀光在雨里织成张网:

  “毁了那地图!山长说了,看见的都得死!谁拿到碎片赏五十两!”

  靳寒川死死攥着地图碎片,手指头摩挲着那“玄”字,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血沫子:

  “五十两?你们主子的命就值这点钱?老子出五百两,买他项上人头!谁要?”

  他猛地拽过沈墨仪往断墙后跑,赵老漕举着令牌往黑阁卫堆里冲,嘴里喊得跟破锣似的:

  “漕帮的兄弟看清楚!这就是替齐云白卖命的下场!”

  火药引信“滋滋”地烧,在雨里亮得像条金蛇。

  三道铁钩突然从斜后方的雨里飞过来,钩尖闪着寒光,直绞靳寒川的脖子。

  是漕帮死士,船头倒插的铁钉露头不足半寸,说明藏尸至少五十具。

  链环上还沾着秦淮河的河泥,腥味儿混着雨水扑过来,呛得人直咳嗽。

  靳寒川脚尖点地想旋身,可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

  还好反应快,用断刀撑着地稳住了,刀面插进泥里半寸,溅起一片泥水。

  断刀劈在铁链上,火星“噼里啪啦”溅起来,烫得他左手发麻。

  链节震得那死士闷哼一声往后退,虎口裂了道口子,血珠滴在链环上,顺着凹槽往下流,在泥地上积成小血洼,像一朵朵烂红的花。

  他趁机拽过沈墨仪往左边滚,泥水溅了满脸,腥臭味往鼻孔里钻,跟吞了口河底淤泥似的。躲开砍过来的刀。

  那刀劈在泥地里,溅起来的水花里漂着片蓝布,跟档案库的松江细棉布一个料子,边上绣着半朵没烧完的梅花,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沈墨仪小时候绣坏的帕子。

  沈墨仪瞅着那梅花,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娘临死前攥着的半块帕子,也是这针脚。

  手指头下意识摸向腕上的银镯,镯子内侧“苏婉”俩字正硌着脉搏,跳得跟擂鼓似的。

  那是她娘的名字,据说也是被齐云白害死的。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热浪掀得两人往前扑。

  沈墨仪回头时,就看见火光里赵老漕被黑阁卫放倒在了地上。

  他却咧着嘴竖起大拇指,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枚铜钱,指节上的绿锈蹭在血里,跟抹了层油似的亮。

  那铜钱是漕帮的信物,另一半说不定就在齐云白手里。

继续阅读:第 28 章:乙亥重见,梅印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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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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