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惜冷哼一声,转身看向郁晚晚似笑非笑地瞥了郁南栀一眼便道:“从前只觉得你与郁二姑娘并不相像,从前是不觉得如何,如今瞧见真正的郁大姑娘才知道,原来人家亲姐妹之间自是相像的,不像的不过是你这个野种。”
“你胡说什么?”梁六姑娘当即扬起了手要揍秦芷惜,却被郁南栀拦住了。
“阿栀姐姐,她骂你!”梁六姑娘气得红了眼,看向郁南栀的目光中也盛满了委屈。
郁南栀捏了捏她的掌心,笑着道:“多谢你为我仗义执言,只是今日到底是晚晚的宴席,咱们何必出头冒尖。”
“是啊,阿瑶,咱们瞧着今日热闹便是了,莫要扰了今日主角。”陆朝云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过来,拉着梁六姑娘离秦芷惜远了些。
秦芷惜撇撇嘴,转头便是一脸笑意地迎向了郁晚晚。
郁晚晚却抬手止住秦芷惜的动作:“打住,我和你不熟,你不用贬低郁南栀来讨好我。”
秦芷惜愣住。
“你家这个瞧着倒不像是个搞事情的。”陆朝云小声嘀咕。
郁南栀点点头:“如今瞧着是的。”
“只是可惜,到底是在外头养大的,周身气度礼仪举止比起郁二姑娘也实在差远了。”梁六姑娘也凑过来小声感慨。
谁知梁六姑娘话音刚落,就见郁晚晚轻咳了两声,双手拢在嘴边喊道:“我说你们叽叽喳喳背后议论什么呢?对,说的就是你,穿黄色衣衫的那个,我也不认识你,你跟郁南栀也没有仇吧?”
被点名的是秦芷惜的好友镇北将军家的小女儿袁幼薇。
她父亲战功赫赫,原是与平远侯一道镇守北境的将领,只是后来伤了根本离了北境回到京城养身体。
镇北将军府与平远侯府一向不对付。
袁幼薇往日里也是不会往平远侯府凑的,可今日听说平远侯府有真假千金的热闹,她便忙不迭地来了。
谁知一来就要被这个刚找回来的所谓真千金指着鼻子挑了出来。
她如何能忍,当即黑了脸回了回去:“郁家大姑娘也不过如此,到底是在外头养大的,活像个泼妇似的。”
“泼妇怎么了?泼妇也是为了生存才会泼。哪像你们这些京城里长大的娇小姐,怕是五连谷子和杂草都分不清,若是当真去了乡村只怕是要饿死的。”郁晚晚冷笑。
袁幼薇皱眉:“我好好的将军府千金为何要去乡村?”
“那你好好的将军府千金干嘛要和我们平远侯府过不去呢?”郁晚晚几步走到郁南栀面前挡住了众人看向她的视线,“我最瞧不上的便是你们这些满脑子雌竞的女人了,你们有这样好的出身合该去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儿,而不是整日里盯着后宅的纷争不放。”
郁南栀奇异地看向郁晚晚的背影,觉得有些新奇。
“郁姑娘的话倒是新奇。”陆朝辞站在不远处听到了郁晚晚的话,倒是与郁南栀的想法十分相近。
这群姑娘们听到了陆朝辞的声音倒是一个个偃旗息鼓,含羞带怯地看向了陆朝辞。
陆朝云撇撇嘴,走到了陆朝辞身边,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二哥哥,你瞧这满院子的姑娘眼睛都要长在你身上了。”
郁瑾初见了陆朝辞,只恨不得立时飞扑过去才好。
谁知陆朝云紧紧护在陆朝辞身边,并不能让她靠近半分。
倒是郁晚晚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你喜欢他?”郁晚晚虽是问句,脸上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郁瑾初点头。
“喜欢就去啊。”郁晚晚看着她说道。
郁瑾初愣住:“你说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吗?”郁晚晚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你亲姐姐,我还会害你不成?”
“可大姐姐……不,我是说栀姐姐,她一直都与我说身为侯府姑娘,不可任性妄为丢了侯府的脸面。”郁瑾初皱了皱眉,对郁晚晚的话存了几分狐疑。
郁晚晚撇嘴:“你们啊就是喜欢给自己设限,难不成真要等着长辈们随意给你定了亲随意嫁了人孤苦一辈子才算是好的?”
郁晚晚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林婉身上,撇撇嘴说了一句:“还是等到这个岁数了,才发现真爱无价,即便是做个继室也觉得心满意足?可这前提也得是人家老婆死了才行啊。郁瑾初,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男人等着死老婆啊,趁着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左右有侯府给你做靠山呢。”
郁瑾初闻言,再没有犹豫,径直冲向了陆朝辞。
“郁二姑娘可是忘了朱雀大街的那间绸缎庄?”陆夫人冷喝一声。
郁瑾初踉踉跄跄地止住脚步,红着眼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冷笑一声,看了郁南栀一眼:“原本看在郁大姑娘的面上,有些话我是不愿说的。可郁二姑娘行事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平远侯府竟是这样教养女儿毫无廉耻的吗?”
“陆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家阿初怎么会……”林婉像是才看到这边的争执,慢吞吞地赶了过来,将郁瑾初拉到自己身后,“陆夫人说话未免难听了些。”
“我说话难听?你倒是不觉得郁二姑娘事儿做得难看呢。”陆夫人冷哼,接着笑了起来,“也是,平远侯夫人也不过是打偏远之地回来的,不懂京城的礼仪倒也正常。只是这人呢,总得有自知之明才是,没这个本事何必要揽这样的活呢?真以为你能将这偌大的侯府管理的井井有条吗?”
林婉皱眉:“我与陆夫人无冤无仇,您有何必咄咄逼人呢?我是刚嫁到侯府不久,事情总得有个上手的时间,总不能……”
“是啊,你也知道需要时间。那又何必早早夺了大姑娘的掌家权呢?从前郁大姑娘治理侯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腌臜模样!”陆夫人翻了个白眼。
“可……”林婉抿了抿嘴,目光幽幽地看向了郁南栀,“可郁家的大姑娘合该是晚晚啊,总不能将这家业都交到一个外人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