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德国客户站起身敬棠鱼，说感谢她的翻译，夸她的德语说得非常好，棠鱼以茶代酒喝了两杯。
看着那德国客户熟练的敬酒动作，棠鱼不得不感慨，国内酒桌文化的感染力真是名不虚传。
棠鱼喝了几杯茶水后，肚子就有些饱了。
旁边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子跟她搭话，“棠小姐，你怎么一直喝茶呢，不喜欢喝酒吗？”
“我酒精过敏，抱歉，”棠鱼说，“你们喝就好。”
小伙子又说：“那这儿有白开水呀。”
棠鱼又笑了笑，“我想喝点有味道的热水，喝茶挺好的。”
小伙子也笑了笑，说：“喝茶挺好的，就是担心你晚上喝多了会睡不着觉。”
“没事，”棠鱼看了眼大门的方向，“王总和李总还不来吃饭吗？”
小伙子耸耸肩。
“老板的事情我们咋知道呢，咱们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了，老板之间谈生意，本来就不在明面上，都是暗地里谈好，咱们只需要充充场面就行了。”
棠鱼看着这个小伙子，也就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明明面容还挺青涩，但思想已经很成熟了。
棠鱼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普通人走到哪儿都不过是权贵的调味剂而已。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王海和李总经理才姗姗来迟。
吃饭的氛围比棠鱼想象中轻松很多，王海并没有一直拉着她说这说那，李总经理的眼神也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她坐在人群中，吃点菜，偶尔喝喝茶，没有了最开始的紧张。
只是应酬饭局上少不了交杯换盏，棠鱼以茶代酒，王海也没说什么，还是笑嘻嘻的，说些场面话。
饭局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结束的时候，棠鱼不知道是因为封闭的包间和开得有些过于暖和的暖气，她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有些热，脸颊开始变得有些烫。
李总经理看了一眼棠鱼，微笑道，“棠小姐，是不是包间里有些热？如果实在热的话，可以把外套脱下先放在一边。”
棠鱼抬眼。
有些昏沉迷离的眼神对上李总经理镜片后微微笑着的目光，大脑忽然停滞一瞬，随后整个身体都开始发出危险的警戒号。
她的身体一斜，王海就立马搀扶住了她。
肥腻的触感让棠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她厉声呵斥，“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棠鱼猛地这么一呵斥，王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扯了个笑容。
“哎呀，棠小姐，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来，我送你去卫生间洗把脸，好不好？”
王海说着便拉着棠鱼往外面走去。
棠鱼想呼救，想拉住什么东西抵挡住，可完全没有办法。
她的身体已经昏沉到软弱无力，整个人就好像泡在水里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
周围有人盯着她，但是他们都是王海或者李总经理公司里的员工。
两个老板都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不会因为她这么一个外人公然跟老板对着干。
棠鱼在被王海拉出包间门的时候，最后带着祈求的眼神看了一眼刚才跟她搭话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的头垂得很低，两只耳朵很红，但始终不敢抬头，去看棠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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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直接把棠鱼拉出了包间，说是送她去卫生间，可是棠鱼却眼睁睁看着，王海把她拉到了一旁的电梯间，疯狂按下电梯。
这个时候的棠鱼几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王海搀扶着她。
只剩下一点残存的意识，绝望地说：“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王海在她耳边笑了笑，“放心，一会儿你会很舒服的，男人和女人之间这点事儿，本来爽的就是女人。”
棠鱼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她最后一点清晰的意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王海把她送到酒店的楼层，她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蓬莱阁上面就是酒店的套房。
棠鱼挣扎着，却都是徒劳。
王海一边笑着，一边用房卡打开了某一个房间的门。
还没来得及把棠鱼拖进去，里面迎面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吓得王海虎躯一震。
“你们……你们……你们是谁！”
棠鱼听见动静，已经沉重无力的眼皮使劲掀起来，才看见了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一脸严肃地向她和王海走来。
在几个男人的身后，她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沈孟听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一身的黑色西装，胸口处还别着一枚胸针。
他缓步走过来，把棠鱼一把拉过，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看见沈孟听的一瞬间，棠鱼绝望的心终于落下来，也终于不用再和几乎快要占据她整个大脑的晕沉对抗，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就听见了王海爆发出了惨烈的叫声。